邵寒梅感到寒心,因为郑维嘉刚刚明明要按她的肩膀,想仔细看她的脸来,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自己抓住他的手也被他qiáng硬地扯开。邵寒梅怀疑自己中了竹箭蜡头内的毒,肩头流绿血水出来,有可能是极其厉害的尸毒。
申屠离皱着好看的眉头道:“可能是中毒,你过来我替你擦点酒jīng,将毒水挤出来!”
邵寒梅对自己容貌非常在意,想着自己中毒后半张脸的面部神经受损,即使日后她还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她抓根毛的手不由松开。申屠离一直盯着她的面部表qíng,觉得绝望已经在她心中蔓延,他在她掉落的一瞬抓着她的胳膊。
申屠离大声怒道:“死,有何难?可是你想过爱你的人在失去你后要怎样存活吗?他们会日思夜想做什么都有你的影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邵寒梅恶声恶气回道:“你要成了我这个样子还会活着吗?”
申屠离想:甭管自己变成什么模样阎惘都不敢不要他,可是他和死了的阎惘无法证明他们的爱qíng是永恒的。申屠离真心觉得还是心意最重要,他对邵寒梅点头道:“当然会活下去,我爱的人喜欢我这个人,而人生来就不会完美!”
邵寒梅用手臂擦了下口水,含糊不清道:“你的恋人是死人吧?”
申屠离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郑重点头说:“他现在是死人,以后也是,可他在我心里和以前一样,一直是活生生有温度的人。”
“寒梅、申屠离,我知道你俩心里都苦,可现在的qíng况不适宜诉苦jiāo流,咱们还是看看有什么开启套棺的窍门?毕竟古人的生产力不发达,他们建造陵寝的技术我们现代人都能破解。”郑维嘉在看到表妹中尸毒的一瞬脑子里出现逃离的念头,现在这个念头已经转变为行动,他觉得套棺可以开启,只是他们不得法,没找到机关按钮。
郑维嘉一寸寸摸索套棺岩底板。
申屠离和邵寒梅爬到一处根毛集中并且有结节的根系jiāo汇处,他俩一个人站在一个结节处,申屠离用打火机烧过匕首尖刃后在邵寒梅流绿血水的肩头伤口处划下十字刀口,之后,收回匕首,将它cha在后腰带处。他看到邵寒梅圆润白皙的肩头伤口稍显骇人,不由呼了一口气chuī在她的肩头患处,邵寒梅还沉浸在申屠离温热呼气产生的微痒状态下,申屠离已经在使劲挤压伤口。
邵寒梅挣扎拒绝,奇怪的是碰触流绿血水的伤口,它不痛不痒,即使申屠离下刀划开她的皮肤她也没有感觉,可是等申屠离挤压伤口时,她不但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还觉得伤口疼中带着极其难受的刺痒。
“算,算了,我不治了!”邵寒梅半歪着脸躲着申屠离对她伤口的再次挤压,申屠离只从伤口处挤出一滴浓绿的血水。
“叩叩……”郑维嘉还在岩板那叩个不停。
邵寒梅虽然生他薄qíng寡义的气,可还是出于解决问题的观点,提出她的意见,“表哥,你那样敲没有用,我看先弄清楚岩板底部刻着“鬼画”是什么意思比较有用。”
“这个字是‘金’,这是‘氏’,这个是‘通鬼’,这个好像是‘斗湖天池’,……”郑维嘉按邵寒梅的意见,研究刻在岩板底部的“字符文字”。
申屠离给邵寒梅擦过酒jīng后和她一起爬回岩板底部。申屠离照着岩板上的“字符”,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它们。
“这庞大树棺墓葬群属于金氏家族,他们都为术士,且为世代相传的“通鬼术士”,到金贤这一代时,他将术法发扬光大,能真正“通鬼”并且与冥界王子成为挚友,他受他所托重新埋葬“张某人”在张某人身上发现他的尸体有异常状态,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受多年困扰后,不久于世,让后代将他迁回东北主墓,他不想入土,因为入土不为安……
“不想入土为安?那岩层算不算土?能不能将它变为土,那这些套棺就不会阻我们的路。”邵寒梅想将沼气引上来,炸掉套棺。
郑维嘉摇头道:“不行,毁了它,岩板会先砸死我们。”
申屠离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兴奋大叫:“你们看,这岩板坚硬无比,不生脆,好像是有人为它在天天擦油打磨一样,保养的如玉一般。”
邵寒梅不以为然含糊不清地说:“那又怎样?”
郑维嘉被点醒,“我们掐断滋养它的源头,它就会变得生脆,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总能找到克制它的办法。”
邵寒梅自从肩头中毒导致半张脸麻痹,心内失望消极,她对他俩道:“时间!最要紧,如果等岩板苏脆的过程长达一年、两年或者没有期限,我们一样得死!”
“行动中等死会比不行动好过一点,寒梅,你去岩板的那个角fèng观察,看有没有不明液体滴落,郑维嘉和我去那两个角fèng瞧看,发现什么明灭手电三下互相通报。”申屠离漆黑迷人的眼眸对视邵寒梅,为她传递出去的希望。
三人分开行动,申屠离爬到角fèng下方,打着手电用一只眼往小fèng里窥,只见,套棺岩板侧面呈现不规则的横向石条,那一个个石条咬合着山岩支撑着全部套棺的重量,它属于铆钉如果它变得不再坚硬,整个套棺完全可能坠落地面。
铆钉石条共有18个,石质类似于青玉但能明显区分出它只是普通岩石,它受到“水油”的浸泡,那么“水油”的来源只可能来自岩壁内部。
申屠离仔细盯看其中一个横cha入岩壁的石条,只见它内部好似有许多。毛细管,那些毛细管用几乎察觉不到的速度缓缓“吮吸”着岩壁内的“水油”。
申屠离将脸撤离开,拿出短锤一点点敲打着山岩壁,“实的,还是实的……”这方岩壁也没有空鼓,“水油”来自哪里?”
“啊――”郑维嘉惊叫。
申屠离回头看到,郑维嘉的胸口处落着一只和山岩体有一样石色花纹的小壁虎。那只小壁虎也已受惊,它的小爪子趴在郑维嘉胸口,头歪在一边,一动也不敢动。
“快把它拿走!”郑维嘉很害怕壁虎,肩膀猛地甩动,那小壁虎却暗自将趾爪cha在他衣服布料里用来固定自己身子。
申屠离抓住大树根毛dàng到那处,伸手将趴在郑维嘉胸口的小壁虎扯下来。小壁虎蜷缩着爪子可怜的瑟瑟发抖。
申屠离等大树根毛不再晃动,细看一眼小壁虎打算将它放生。申屠离将小壁虎挨近山岩,只见拥有山岩保护色的小壁虎接近于隐形。
申屠离仔细辨别看出它背部花纹跟眼前的山体纹路一致,申屠离将壁虎头朝下,那壁虎外皮的纹路也没有丝毫变化,唯一让他感到特别的就是,壁虎血管脉络流动的方向异常,血液似乎都是横向逆流。
“原来是你带给修建套棺工匠的灵感,你长得真特别!”申屠离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申屠离爬到套棺与山岩相jiāo的另一个角fèng,拿着小壁虎做活体脉络图,用匕首在山体下部一直刻划,壁虎上有血脉的纹路被他全部划下,这时他手中原本胆小害怕的壁虎突然bào怒,它疯咬申屠离的手臂,申屠离将它使劲甩落。手臂上的血被申屠离甩到岩壁上,沿着他刻下的脉络逆流而上。不一会儿,整个脉络内都流着申屠离的鲜血。那逆流而上的一脉管血液快速冲上套棺中心位,申屠离dàng着根毛跟了过去。支脉内申屠离的血液流经铆钉横向石条,原本一直滋养套棺岩板的“水油”被浓度更高的申屠离的血液阻断,原本青玉一样的岩板石棺,顿时失去颜色,变成裂隙斑斑的白岩,许多fèng隙内滴滴哒哒流出不明“水油”状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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