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慌忙将卷闸门拉下,又将玻璃门关了起来,还嫌不够保险,又将三张桌子顶在玻璃门上,幸好一楼的窗子上都安装了铁栅栏,接着大厨们将刀具棍棒都抱了出来,道:“要是有进来的千万别手软,晚上咱们做狼肉吃。”
我道:“这儿原来出现过这么多的野生狼吗?”
大厨道:“从来没有,这又不是动物园,哪来的狼群?今天真邪门了,一来来了这么多。”
说话间,一条白色的大狼率先走了过来,姿态之悠闲简直就是遛马路,通过马路时它很警惕地扫视着两个方向来往的车辆,倒是有的车里的司机不淡定,差点儿出了事故。
白狼走到旅馆前绕了一圈,并用爪子挠了挠卷闸门,发出嘎嘎的响声,接着绕到了窗户前,似乎伸脖子在往里看,不过并没有闯进来的意思,而且看样子它根本就不打算这么做,反而懒洋洋地趴在了地上,仰脖子打了个哈欠,接着脑袋望向了自己的同伴,也不知道用了怎样的联系方式,几头狼扭头下了土坡后不见了。
这时有人道:“老板,还不赶紧报警,我们等着赶路呢。”
老板道:“你当我傻,电话线路被人弄坏了。”
这里地段比较特殊,进入旅馆后手机就没有信号,我立刻警觉起来,小声对窦均衡道:“看样子对方是早有准备,如果是针对我们,你有没有把握击退对方?”
窦均衡道:“你开玩笑呢,我本事还不如你,别说狼了,狗我都打不过。”
我道:“真有你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天灵族战士的。”
窦均衡道:“你别抬举我,我是天灵族的人,但不是战士,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我道:“别废话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先逃走再说。”
窦均衡道:“至于吗,一头狼而已,这么些人,就是用鞋底子也能把它打跑。”
我道:“你说得轻松,谁第一个出去,你还是我?”
窦均衡想了想,道:“倒也是,那怎么办,就算是跑又往哪里去呢?”
我道:“撕床单子,从旅馆后面下去。这狼是在大门口,后面可没东西。”
说罢,我们回了房间,扯了两条床单,不过我们所住的房间窗户正对大门,没办法,只有从对面房间顺下去,好在此时所有人都在一楼看热闹,我们也没必要征得对方的同意,走出门口刚要推开房门,忽然听到一个人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只听另一个人道:“我说早把他俩干了就没这些事了,你非要等,这下麻烦了。”
难道已经有杀手混了进来准备要我俩的性命?想到这儿,我望了窦均衡一眼,他也是满脸狐疑地将耳朵贴在门上。接着又听到:“就算不能再等了,可我们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吧?”
“杀就杀了,你还怕谁不成?”
“怕是未必,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我们准备宰人,可被人抢先一步切断了电话线,还有这些狼把出路堵死了,难道是巧合?”
沉默了一会儿,一人道:“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半从我们手里溜走?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找咱们办事?”
“没人找正好,我早他妈烦这行了,能让我解脱最好。”
这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我指了指另一间屋子,示意别多管闲事,赶路要紧。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屋子里忽然有人拍了桌子一下道:“这件事情我说了算,咱们这就去把那小娘们宰了了事,反正这里电话线路坏了,没人能报警。”
我们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只听屋门响动,几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下楼而去,一场凶杀案即将发生,我道:“怎么办?”
窦均衡道:“救人啊,被我们撞上了还能装糊涂吗?”
恰巧屋子里有一把榔头,窦均衡摸在手里,我们出了房间,急忙跟了下去。不过下到一楼后问题就出现了。因为我们没见过那几个杀手的样子,甚至连他们有几个人都不知道。此时一楼大厅里乱哄哄的,虽然人们不至于为几头狼惊慌失措,但大家都在热烈讨论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我们警惕地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只见大厅角落里有三个男人非常可疑,看样子就不像好人,而且默默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我道:“难道现在靠上去给他们一人一榔头?这靠谱吗?”
窦均衡道:“还能怎么办,他们是一帮杀手。”
我正要说话,只见那三个人死死地盯着我们,表情也有了变化,似乎觉察到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秘密,只见两人都把手伸进了衣服里,似乎要掏枪,而以我们之间的距离,就算窦均衡练过暗器,这一锤子最多也只能放倒一个。就在我怀疑这是不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学雷锋”的时候,忽然面前乌黑的光线一闪,我隐隐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气,接着身后传来几声惨叫,我转身望去,只见三个男人各自捧着自己的一个手腕,表情痛苦地躺倒在地上,而身前散落着三把手枪。
凑热闹的人看见了手枪,顿时慌乱起来,还有人高声喊道:“快报警,这里有杀人犯啊。”
这时对面坐着的三个男人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其中一个最矮的人道:“大家都不用慌乱,我们是北京市刑警大队的,在这里执行任务。”
一听说有警察在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问道:“既然你们早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对外面的狼群采取行动呢?”
一个刑警道:“我们在执行公务,暂时不能暴露身份,而外面的狼也没有对人民群众产生实质性的危害,基于此两点考虑,所以我们暂时没有采取行动。”
说罢,对着地上的人道:“三位少侠,咱们还是进屋好好聊聊吧!”
我看那三个人的手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应该是受了内伤,三个人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跟在两个刑警身后上楼而去,留下一个刑警将现场划分出来,并拍照留作证据,接着拾起了三把枪。我小声对窦均衡道:“没事了,我们准备走吧。”
话刚说完,只听耳边一个女声悄声道:“现在还不是你们走的时候,先跟我上去一趟。”
声音听来非常熟悉,我转头一望,居然是蓝莓。
她是杨成龙的老婆,曾经帮我作过心理治疗,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在这里看见她多少有些意外,我道:“蓝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笑道:“上去再说,王哥,我们能走吧?”
那个负责现场的刑警道:“没事,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蓝莓便当先向楼上走去,上楼的过程中,我看着她那披在身后如瀑布般乌黑油亮的长发,总觉得刚才看到的那道黑光就是她的头发,因为刚才我确实闻到了一股洗发水的香味。上了二楼,我道:“去我们房间吧,那几个杀手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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