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要出去,以他的“实力”,加上现在又正是在气头上,我当然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不过我自忖没有能力拦住他,于是立刻跑到门口,堵住锁把道:“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巴博安看着他们吼道:“那你快去啊,人要打死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都不寒而栗,给曹长峰递了个颜色,开门出屋,又关上门,赶紧向打架的地方赶去,那个姑娘又哭又叫,可是对两个身强力壮的混蛋没有丝毫办法,男的被他们踹的满脸都是血,他们兀自不停手,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却没有一个敢说话。
我跑上去一把推开了其中一个,大声道:“够了,你们想把人打死啊。”
两个流氓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放开了年轻人,向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边走边道:“你是谁呢,敢管老子闲事。”
我陪着笑脸伸手道:“大家冷静、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出手伤人吧?”
其中一个斜着眉头道:“谁和你说话,我知道你是谁?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笑道:“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是谁。”
他上来就踹了我一脚,我吓得往一边跳了过去,这一下没踢着,他迟疑了一下道:“小子行啊,我看你能躲开几次。”
说罢上来又打,我抱着头蹲了下去,他伸手就朝我背上连打几拳,老实说我也没觉着多疼,那人却龇着牙连连道:“唉幺!老子的手,妈的你干看呐,打啊。”
我能看见他两条毛茸茸的腿就在我面前,当下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扑的摔在沙地上,看着他狰狞的面容,我忍不住对着他的脸狠狠一拳,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血花四溅,那个流氓的鼻子顿时瘪向了一边,一嘴的门牙也被我完全击落,鲜血简直是飞溅了出来,我当时就傻了,另一个流氓本来还想动手的,一看同伙的下场,立刻就呆住了。
我实在没想到自己一拳能把人打成这样,老实说我从小到大没打过架,在学校的时候体育成绩也不是太好,这次可以算是第一次和别人动手,一下就把别人打的生死未卜了,我呆呆的坐在那人身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没过一会儿只听警笛声大作,派出所的人赶了过来,原来在他们打人的时候,就有人报警了。
爬出所的同志进来看到现场后以为我是凶手,拿铐子就要铐我,要不说还是好人多,在场群众立刻七嘴八舌的帮我作证,另外那对挨打的小夫妻把情况对警察详细说了,不过被我打的那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警察为难的看了看四周对我道:“把你防卫用的东西给我们吧。”
我道:“我没用东西,就打了他一拳。”
那个警察满脸不信道:“什么,你一拳就能把人打成这样,泰森也不行啊。”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道:“没错,他真的没用东西,就打了一拳,现在小流氓都不经打,只能吓唬人。”
这句话把警察逗笑了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把东西交出来吧,我没说凶器已经是照顾在场大家的感受了。”
我举起满是鲜血的左手道:“我真没用凶器,就是一拳,把他打成这样。”
警察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行啊,你挺可以的,那么只有对不起了,你必须和我们回去做调查,这个人伤的不轻。”
没办法我们都被带走了,不过我注意到曹长峰和巴博安也开着车子跟了过来,到了警局,没受伤的流氓被带去做调查,我和当晚值班的副所长以及那对小夫妻留在办公室里聊天,伤者送去了医院,说来也可笑,那两个流氓围着人打了半天,对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我一拳打昏的那个人掉了七颗牙齿、鼻梁骨粉碎性骨折、中度脑震荡,副所长得到消息后对我道:“你真行,一拳就把个人打成重伤,训练有素的散打队员也无法做到,你是不是练过的?”
我道:“从来没有练过,而且我基本不怎么运动。”
副所长道:“那你的爆发力怎么这么强,小邹,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今天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可能已经违法了,弄不好是要坐牢的,对方这属于重伤。”
小夫妻里男的虽然鼻青脸肿,但是止住了鼻血基本就没有问题了,他坚持着要陪我,帮我作证,此时道:“所长,你们不能拿好人下手,他是为了帮我,真正的坏人可是那两个小流氓。”
所长点点头道:“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一码归一码,并不是说有人违法了,你就能用违法的手段去对付他,别说你们,就是我们到了现场,以他们当时的所作所为,最多使用武力制服,真要把他给打成重伤了警察也是要付出法律责任的。”
我道:“您说的我心里有数,反正该我赔偿的我就赔偿,能不起诉尽量别起诉,我还有事情呢。”
所长道:“这可就不取决于你了,和你这么说,如果伤者决定要上诉你,你除了承担民事责任、还要承担刑事责任,这是肯定的。”
年轻人道:“如果真是这样,还有公理吗,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呢?”
所长道:“见义勇为也要有个度,过了就是违法甚至犯法,好比说一个小偷你总不拿刀子就把他捅了吧,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法律就是法律,它不是以个人感情作为评判依据的。”
说到这里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对着所长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所长的表情立刻皱紧了,过了一会儿对我道:“小邹,你知道吗伤者家属对你放弃了任何索赔要求,他们要求我们立刻放了你。”
我道:“什么,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人家?”
副所长道:“你别高兴太早,你打的人名叫欧建军,他的父亲就是欧奎,宁波最大的歌舞厅连锁店的创始人,这种人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清楚是什么人,事实是他就是个黑社会老大,欧奎当年也是个正宗流氓,被多次判刑劳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发了财,便开了歌舞厅,惹了这样的家族,你麻烦大了。”
那对小夫妻听了这句话也没声音了,我道:“没关系的,只要让我出去就行,其余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
所长道:“如果当事人一方不要求上诉,那么我们是没有权利扣押你的,这不符合手续,所以请你体谅,但是这件事情我肯定会报告上级,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我道:“谢谢您,不过真没必要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我的态度反而让他怀疑起来道:“小邹,按理说你的生平事迹我们也都知道,要说社会关系我相信你也有一点,年轻人总是冲动的,所以我希望你千万不要选择错误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
原来他怀疑我要和对方火并,笑道:“您放心,我最近要出海,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他们想找我都找不到,还怎么寻仇呢?”
听我这么说所长才算松了口气,也没耽搁立刻给我办理了手续,我告别了那对小夫妻和所长出了派出所大门,曹长峰在外面等着我,上了路他道:“刚才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这两个小子的背景,好像蛮复杂的,巴博安也说他们经常来海滨浴场,不安好心的样子,我怀疑他们是利用那里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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