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气就没事了,我擦了一把额头冷汗,刚定神赫然就看见门边悄无声息的贴着三颗脑袋瓜子,差点没把我尿吓出来,但很快我就借着月光看清是李东明一家三口,但诡异的是三人都是面无血色,闭着眼睛歪脑袋贴墙而立,就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我手忙脚乱的找到他家电门开了灯,掏出《风门奇术》找到“辟邪”篇。
时间有限不可能去学复杂的法术只能学简单有效的,第二条记载的是:人的身体,中指阳气最足,咬破后以血在掌心写一个“退”字,对于不强邪祟者会有奇效。
这个一点都不复杂,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依法而为,刚刚在掌心上写了“退”字就见三人齐齐摔倒在地,雪白的面色很快恢复正常,没想到这方子还真灵,想到这儿我欣慰的将书塞入怀中。
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头,因为当时我推开门的刹那似乎看到床边有一双淡黄色的鞋子,但随着那股妖风的吹出,鞋子眨眼不见,虽说撞邪是一定的,问题就在于我到底撞了什么邪?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家三人才逐一醒来,他们听说是我救了孩子,也不怀疑,满满的感恩戴德就差没给我跪下了。
我道:“李哥,你就不怕我骗你?”
“不可能兄弟,你说我晕厥的那会儿,我其实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感觉自己一直在山里走,我肯定是撞邪了。”李东明毫不犹豫道。
当我再回到灵堂,天色已近发亮,看着廖叔面色安详的就像睡着,我一阵心酸涌上心头道:“廖叔,那本书真的有效,你放心,我一定把好的手艺传下去,其余的旁门左派我不会学的。”
但我也知道这事儿没完,无论是淡黄色的鞋子还是那股阴风,只能说明邪祟是“安全撤离”了,虽然它没害到人,但我也没抓住它,所以这东西随时可能出来害人。
于是我要掏出书仔细研究“辟邪”术,发现其中一篇“驱白日寿”中的白日寿和晚上遇到的情况非常相似,因为白日寿就是专门残害初生婴儿的邪祟。
根据书上记载“白日寿”属妖,是人修炼的一种邪法,但修炼初期只能在晚间运用妖术,白天还是为人,所以称之为“白日寿”,这种邪法属于通灵术的一种,夜间可将魂魄附于小动物身上,伺机潜入别人家为恶。
总之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法门,迷住家里成年人后便会吸取婴儿阳气,以此提升功力。
但是破妖法也不难,只需两样东西,一桶粪水,一张过二十年的老渔网。
这两样东西粪水不难搞,但在内陆村寨里老渔网可是个稀罕物,于是我去找李东明希望他能想想办法。
一听说我是“降妖捉怪”,他没二话,四下里帮我打听,最后找到一户从浙江迁来的人家借到了老渔网。
可接下来几天白日寿似乎预感到危险,没有贸然出动,日子一晃就到了廖叔出殡的时候,棺材他早就给自己打好了,成殓之后按照规矩入了后山的“公共墓地”。
我做完了该做的一切,傍晚踏上了回家的汽车,可是走到半路我越发心惊肉跳,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选择下车悄悄潜伏回村子里。
如果“白日寿”还在,必然出来为恶,或许前几天是忌惮我,但今天我已经走了。
果不其然,当我深更半夜潜回村落,就听见有漆黑的夜空里婴儿的啼哭声隐隐传来。
我取了粪桶、挖了粪水便朝婴儿啼哭人家赶去,不过老渔网在我离开村子时已经还给李东明了,所以手上只有个粪桶,到底是否能降服白日寿我其实心里没底,只凭着一股“决心”,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的“降妖之旅”。
这次我没给他丝毫机会,走进屋子我一脚踢开屋门看都不看,直接将粪水撒入房里。
恶臭之中只听“呱”一声,一只巨大的老鸹摔落在地,身上沾满了粪汁。
我从没见过如此巨大的老鸹,它翅膀张开来估计得有一米开外,而那双黄色的鞋其实就是老鸹的双爪,只见它瞪着一双通红的双眼挥动翅膀就朝我反扑,我也顾不得恶臭,一把掐住它脖子,将老鸹再度按到在地,它奋力扇动翅膀,巨大的力量一次次撞击着我的双臂,僵持片刻我实在力不能敌,被它一把抓住我左臂,振翅从屋里扑棱到屋外。
地方宽阔了更适合它的发挥,彻底张开翅膀黑夜中这只老鸹看来犹如地狱而出的死神一般,老鸹怪叫一声,拉着我振翅就往天上飞去,我这才真怕了,才明白辟邪驱凶可不是光凭一口气的,邪不胜正得建立在实力对等的前提下,而我这等本领即便让妖怪现了形也是死路一条。
正当我万念俱灰时,一张大网忽然从天而降,将我和老鸹罩于其中,渔网又腥又臭,比之我两身上粪便有过之无不及,老鸹顿时失了力道,被网卷裹着掉落在地。
第8章 古海眼
接着我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廖叔,他一把抓住老鸹的脖子,力量极大的妖禽在他手上根本施展不出半点力气,耷拉着翅膀,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被廖叔拎了起来。
随后他又用渔网将老鸹包住,掏出两根闪着有蓝色光芒的银针一根刺入老鸹的咽喉,一根刺入老鸹的胸口。
我是彻底晕菜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死了七天而且是我亲自落土下葬的人,怎么就“还了阳”?
然而做完这一切廖叔也累得够呛,脑袋上冷汗汨汨而出,瘫坐在地道:“白日寿就是马婶,她的魂魄被我封在老鸹体内,你赶紧打电话报警。”
我按他说的话打电话报了警,赶到马婶家经过搜查发现她躲在地窖里,马婶头发落尽,身体瘦弱干尸,一对眼睛闪烁这凶狠阴毒的目光,但却丝毫不能动弹。
最可怕的是在这个地窖里发现了许多动物以及人的骸骨。
马婶被带走时她对我发出嘿嘿冷笑,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七天没有吃喝,廖叔身体非常虚弱,喝了点葡萄糖精神状态略好,在警察局,他对做笔录的警员道:“大概是三个月前我就发现周围几个村子里婴儿死亡的状态不正常,当时就知道必有白日寿为恶,但我并不知道修炼秘法的妖人究竟是谁?她附身的动物我也不知,可马头村却并未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很可能是马头村的人,因为忌惮我,所以不敢乱来。”
“但我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否则只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所以我就诈死,用这种方法将她引出来实施抓捕,串子,你还记得灵堂蜡烛无法点燃吗?”他问我道。
“记的,当时我、我还以为是你……”我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廖叔道:“那是牛油蜡烛,阴气重时它会发出绿色的阴火,但在阳光照耀下人眼是看不见的,所以有马婶在蜡烛发出的是阴火。”
我这才恍然大悟,而警员面对这样一份口供却有些不知所错,出去请示了领导,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魁梧,五官坚毅的便衣走进屋子,他一声不吭将记录本放在桌上坐到我们对面,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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