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的是一个兔子精,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只不过夫家知道了实情之后,便再也容不下她了。”
“后来也有歹人,因为自己遭遇不测便养了些冤死之人的鬼魂出来报复村民,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村民遇害。”
“哎,后来呢,沈御,后来呢。”
后来的声音变渐渐低了去,林淼轻轻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也没见有什么回应,片刻之后,耳边已经是整齐的呼吸声。
翌日。
停尸房门口。
女尸的身上还盖着大片的白布,只是她头部的位置已经被揭开了,在旁边的地面上站着一个中年女子,此时正扳着尸体的头部查看。
林淼的脚本来已经踏了一只,此时又不得不收了回来。
也对,妖和人类相比,还是有诸多的忌讳不同。
他虽然是半大的猫儿,到底也是男子。
当然……事实上他到底是有些害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林喵:不听不听,沈御念经。
第27章 背上纹路
“哎,你们终于……”站在这里已经小半个时辰,此时却来了救星,沈觉刚挥了挥胳膊,便看见身边的稳婆停下了手边的动作。
翻起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眼白,在这停尸房里冲击力不小,沈觉有些悻悻,下意识地咳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破规定,验尸这样的事情县官自己还必须到场。你说我们不过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了这些是要做噩梦的。”
停尸房在县衙的偏角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院中种着几株桃树,只是上面的桃子还青着,沈觉一边咋呼一边靠过去,似乎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慰。
“这还不简单嘛,到时候让沈御给你画一个安宁符就是了,保证你可以睡一个好觉。”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觉的状态比昨天夜里好上了许多,林淼也大着胆子和他开玩笑,不过话题还是很快便转回了案子本身。
“刚才稳婆验尸的时候我也在场,已经确定死者是溺水而亡,而非死后被人抛尸。”
“我刚才也仔细地看过了尸体,死者的口鼻周围,仍然有风干泡沫的痕迹,尸斑呈淡红色,手掌和足底也有皮肤皱缩和膨胀的变化。她的指甲缝中嵌入了泥沙和水草,而同样的东西,稳婆在按压死者腹部的时候,也从口鼻中流出了一部分。
说到这里,沈觉顿了顿指着身后紧闭的大门。
门开了,原先屋内忙活的中年妇女也出来了,她阴沉着脸,林淼和沈觉都下意识地往回退了几步。
“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在尸体身上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稳婆大概近四十的年纪,穿着一身普通老百姓的衣物,只是她的面色表情告诉大家这件事情恐怕还另有隐情,沈觉急急忙去问,对方的脸色便愈发地难看了。
“回大人的话,之前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在死者的背后确实发现了一些像极了水草的纹路,只是尸体和生前已经有很多不同,所以那些纹路也不甚清楚了。”
“从样子来看,这不过是普通的水草,叶片狭长呈带状,匍匐着相互交错在一起。死者的背上,大部分都是这样的纹路。”
“而且那小姐现在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伤口又是近日。”
“小民自从事这一行当以来还未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恐怕是……”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在场的人也能够领会其深意,林淼朝着身边的两个人看去,均看到了深沉的目光。
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什么水鬼的诅咒?
而这水鬼还对死者做了些不能被原谅的事情。
青宁镇外的河水并不是单独成系,但是附近也没有太多的支流。而其中的河水,也自镇外便朝着间隔几十里的江水而去。
整条河流都位于地势平坦的地带,夏日的傍晚有一些男子会在浅湾处冲凉,水位的高度,也不过是在成年男子的腰部位置而已。
在这样的河水中,就连是大鱼都不会很常见,更何况,是住了一个千年的灵魂?
沈觉把这些查到的东西和两个人说了一遍,沈御并没有搭话,却是被林淼轻轻推了一下。
“水里的冤魂,不管灵力多么强大,到底还是不能出水的。左右现在都是白日,等正午的时间一过,我们再去一趟河边探探虚实吧。那水鬼既然给人下了诅咒,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这一查下去,还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的前尘往事来呢。”
“你的意思是让沈御捉鬼?”
沈大人瞪大了眼睛很显然是有些不信,毕竟在场的三个人都不熟悉水性,更何况那水底下,还藏着那么可怕的东西。
“对啊,我想沈御那里,应该有避水丹之类的东西,而捉鬼本就是他的擅长。”
……
沈御道长没有说一个字,这件事情居然就此拍定,三个人刚回到前院的厅堂,便听得一个妇人的抽泣声。
“县令大人,您可得为小民做主啊。小民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是她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溺死在河里,我这个做娘的,又该如何过活,倒不如随她同去。”
站在厅堂门口的有两个女人,眼睛个个红肿如樱桃,只是大半的哭音都压了去,想来是害怕附近的住户得知这里的秘密,居然连悲切都得压下去。
水鬼的事情还没有眉目,眼下家里人又这么快找过来,沈觉虽然被之前的李三嫂给吓怕了,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
“请问您是那位小姐的?”
沈觉问罢了话,便示意一行人都进屋,这下子刚刚坐定,便又有大片的哽咽之声。
“这是王夫人,是我家小姐的母亲,自从小姐……不归家以后,夫人她就一直是这样了。”
旁边搭话的是一个丫头,正递过手绢给她家夫人拭泪,两个女人一站一坐,面色戚戚,一下子整个厅堂内都被压抑着沉闷。
“小舒她自小便养在我身边,她本来就性子文静,后来我听了那道长的话就更拘着她,白日里几乎让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就连是晚上,也有丫头守夜。”
“可到底还是抵不过一句命由天定,不管我和老爷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小舒她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厄运。”
妇人勉强撑着精神和他们说话,沈觉自然不忍,而且很明显的,昨天那家丁说的话,显然已经经过了主人家的授意。
“夫人节哀。”
沈觉递了杯热茶过去,一时间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沈御给林淼续了茶,很快便把话题带回了关键的部分。
“既然是那道长说中了小姐的命数,那随着时间一年一年地临近,贵府就没有再有他的消息了吗?”
“当时我们以为这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我和老爷也没有多加在意,只是后来小女一逢雨天便要不舒服,身上也有那些可怖的纹路,我们这才醒悟过来多加提防,这些年也一直行善为她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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