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貌特殊,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一路上乔装打扮,总算混过了检查。其实也没人敢拦他们,墨书身上带着肖祈望给他的兵令……没错,就是可以号令肖祈望所管辖的、海城国主力军队之一、人数达到三千人、个个都是精锐的南部十阵队的那块兵令。
墨书拿到兵令时惊得合不拢嘴,直问真的要给自己兵令吗?就不怕他起兵造反?
肖祈望嘿嘿笑道:“我信你。”
也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但他这三个字的回答,确确实实击中了墨书心里最柔软那一部分,让墨书心甘情愿帮肖祈望保护这个国家。
其实墨书不知道,肖祈望领导的南部十阵队有个不为外人知的规矩:兵令虽然是真,但真正有效的兵令,是肖祈望那难看到死的简笔画……只有看到简笔画,才能确认是将军命令。
两人最后是翻墙进了国都,一落地就被官兵团团围住……
“你以为城墙那个缺口是干嘛使的?就是为了抓你们这些小毛贼!说!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官兵头子一脸不耐烦,举着刀架在墨书脖子上。
“在下墨书居……”墨书刚拱手,回答了一半,就被官兵架走了。
两人被直接丢到皇帝面前。
“唉,居士您回来啦?”年储楚收起奏折,一脸愉悦说道:“正好,肖将军和高公子明天举行婚礼……”
墨书被推得趴在地上,听着当朝皇帝年储楚的话,心里一阵无奈。国难当前,这些人却好似没事人,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耽误娱乐。
“您准备了甚么贺礼给他们呀?”
年储楚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墨书爬起来,拉着伊鞠躬道:“鄙人将攀傀伴生之子带来了……”
墨书拉下伊的面罩,露出伊那惊为天人的脸孔。
年储楚一愣,感觉下半身一阵火烧火燎,随后笑得猥琐,说道:“哎呀,你不说我还以为他是你儿子,长得也太好看了点,嫁给尊可好?”
墨书将伊往身后护:“这人您也敢调戏,是没吃够攀傀的刁难么?!”
年储楚想起攀傀与肖祈望那一战,面色顿时一僵,许久才咳嗽一声道:“那算了,尊好好娶南国那五官扭曲的公主罢……”
“不过说句正经话,你俩来时未被人跟踪?”年储楚问道。
墨书摇头:“就算是不跟踪鄙人,他们也知道,鄙人定是带伊回国都。”
“尊还想问你为何回来?”年储楚问。
墨书拿出那雕虎狼的兵令,拱手呈上:“来归还此物。”
年储楚笑道:“看来肖将军真心把你当兄弟。既然来了也别急着走。”他说到此,转头看满脸疑惑的伊,笑问:“孩子,看过婚礼么?”
伊摇头。
“想看么?”
墨书总觉得年储楚笑容里不怀好意。
伊抬头看墨书,似乎在询问墨书的意见。
“想看么?伊?”墨书笑问。
伊点头。
于是伊被带到肖氏寝院一个布置得一片火红的房间里,坐在床上,啃着绿豆饼,安静等待闹洞房。
年储楚笑着将房门关上,一转头,却是一脸严肃,要求墨书将这几日经历统统上报,弄得墨书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这变脸等级突破常人极限的海城国王上。
“鄙人被一自称英贺的男子关在西山某个无名山洞中,和伊关在一起,趁机和伊培养了感情。我们逃出山洞后在驿站遇到袭击,袭击我们的人口音里带着西国和东国方言口音,我估计他们是被招安的边境流民。”墨书一边汇报一边想,这佐政王下令严查户口,看来是有所防范了。但敌人在暗,要如何防范?难不成靠城墙上那个缺口来捉潜入国都之人?
“我们猜测西山山脚小村屠村事件系西国叛将克捷乎喇麦所为,那人越狱后集结了一帮匪徒,常年在各国边境游走抢劫。城墙再严密也有透风时,他何时潜入海城国已不可考,但我们既知他长什么模样,带着什么人,便可稍加防范他。”年储楚递给墨书一份通缉令。
墨书展开通缉令,只见上面是个络腮胡子大汉,长得虎背熊腰,目光狠厉。
“尊以国家君主身份恳求您,居士,现在攀傀伴生之子与您交好,求您且看好这孩子便可。攀傀之能力你也应该熟知于心,我们不要求他协助我们抗敌,只请求他,不要参与这些事。”年储楚说着,一提衣摆便要跪下。
墨书眼疾手快将他拦住,摇头道:“国君且起,鄙人……”
“勿要拒绝,居士,此事关乎海城国百姓安危,一旦发生战争,必然生灵涂炭,我作为海城国国君,只愿能够保证国民们将损伤尽可能减少,为此让我做何事都行!居士……还有一事,恳请您务必帮忙……”
墨书点头:“国君您只管提。若能帮,我尽量帮。”
“把你那群觊觎攀傀之力的元真道同伙从本国拎出去。”
墨书从国君眼里看到一丝鄙视,这是故意给他看的,他很清楚。
原来自己的同门已经追到海城国了么?还真是执着。墨书叹道:“我尽力。”
年储楚吩咐人暗中看住房门,拉着墨书来到封氏寝院。
凤霞薇今日还是在院子里做女红,她手工极好,因此被委托给高惜晨做一件嫁衣……这男人的嫁衣她还是第一次做,凤霞薇要想努力做好,还得花些功夫。加上时间紧迫,她也没法随丈夫出去闲晃了。
凤霞薇听说王上来访,急忙走到大厅去,和公公一起迎接年储楚,可她却被年储楚身旁之人惊得忘了行礼。
“看来你们果真是认识。”年储楚笑道。
“霞薇,你怎……难道是?”墨书不掩惊讶之色,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记得多年前凤霞薇便说过自己将要和一个男子成亲,难不成是封氏后人?
“莫哥哥……没想到如今还能见到您……自从苍铸伯伯过世后,您就……”凤霞薇朝墨书扑去,将他抱住,将头埋进墨书怀中。
“霞薇……别哭……”墨书抚摸着凤霞薇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忍住含在眼里的泪水。
封辽见儿媳妇认识这白衣居士,还与他关系匪浅,不由有些疑惑。
“说实话吧,封英华是不是元真道门人?你,墨书,又在元真道里是何地位?”年储楚未给他们过多时间叙旧。
“阿华还未正式进入元真道,他是元真道俗家弟子。他是一名尸官,因此……”凤霞薇没有再说,怕说多了,年储楚会追究她丈夫的责任。
“……”墨书将头别开,他不愿说起元真道。
“莫哥哥是元真道上任长祖之徒,本应顺长祖授意,继承元真道长祖之位……其中发生了太多事,恕小女不便多说。”凤霞薇替墨书挡下这份尴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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