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白忧!!我恨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声音……
白忧心下一惊。
是……
洛雷宇?!!!
刚刚攻击自己的鬼使,居然是洛雷宇?!!!
而后无数冰柱夹着银针朝结界破口飞射而入,将里面剩余的活口一个个活生生扎成了筛子。
“你们怎么来了?”白忧一边收手,一边惊讶地看着来人。
“主上不放心,临行前又让我们折了回来,保护大人。”落地后,冥衣对着白忧行了礼,恭敬回道。
白忧一听,面色当即沉了下来:“他只领着月老过去了?”
水影只道白忧一味指责孤鬼,不领对方好意,听了这话顿觉恼怒:“你以为我们想来,还不是主上吩咐的……否则,我才……”
“水影!”冥衣当即喝止了水影。
“知道了。”想起先前月老他们说起白忧的事,觉得他也挺可怜的,毕竟一个人没心,说些没心没肺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揉了揉鼻子,不自在地给彼此找台阶下,口气缓和了几分,“反正……反正你不能有事就对了。你要是出事了,主上会生气的。”
“……”
唉!
孤鬼!
护我至此!
你这又是何苦!
万般无奈涌上心头,白忧只觉内心一阵悲凉的苦涩。
然而就在这时,结界忽然传来异动,扭头一看,却见结界底部莫名破了个洞,而且洞口还在兀自变大。
却不见任何东西。
待走近凑前细看,方见一股不易察觉的冒着黑气的细火苗正沿着结界底部的破洞往外蔓延开,火焰很小不已察觉,但执着地燃烧着结界。
连法力构筑的结界都能点燃?!!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会,是……是炎火?!!!”水影惊得一个踉跄。
炎火有多可怕,他再清楚不过了,当初孤鬼就是被这玩意儿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昏迷了大半年。
如今……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那个鬼使攻击真正目的,莫非是想将这炎火……”冥衣看着面前暗暗燃烧不易察觉的火苗,皱了皱眉,忽而转向看向一旁的白忧,顿觉不妙,“……引渡到大人身上?!”
话里虽是疑问,但口气里却是肯定了十之八九。
若刚刚冥衣他们迟来一步,自己怕是要遭受这炎火的荼毒了。
当日就是这东西,害的洛槡差点丧命,也令治好洛槡的孤鬼深受其害。
直到现在都能清楚记得,那鬼治好洛槡回房后,嘴角带血的脆弱模样。
炎火!
这洛雷宇当真是用心歹徒!
为了找自己报仇,不惜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也要化身厉鬼用这炎火残害自己!
重步当年枫壬的后尘。
真是可悲又可恨!
溟幽国如今看来是彻底沦陷了,从国师到公主到太子,都为鬼族所控制。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两国开战的问题,这是人与鬼族之间的战争。
既然两国平衡已破,何须再守着无用的誓言。
待铲除了鬼族,这天下易主,已是必然趋势了。
眼看着那结界被无声无息烧去了大半,若是再任由它这么烧下去,等着结界烧完了,皇宫可就要遭殃了。
炎火过处,安有完物?!
“水影!你先设法用水心符将那这东西困住不让他蔓延,等三日后主上回来,再设法把灭了。”当初孤鬼体内的炎火就是在昏迷之际被那冰魄草的冰寒之力所化解的,
如今孤鬼如今已经能够操纵这股冰寒之气,一定也能有办法灭了它。
眼下虽拿这顽强的炎火没有丝毫办法,但是水影毕竟能够自如操纵水的力量,水能克火,虽没有不能暂时消灭这炎火,但是短时间内封住它不让它肆意蔓延,倒还是可以的。
水影点头,坐地施法。
两人似是对孤鬼体内炎火消失的□□清楚地很,十分默契,一旁白忧反倒成了局外人。
孤鬼能够解了这炎火,那么先前孤鬼昏迷时的结界果然便是那冰魄草之力了?!
就在白忧陷入沉思之际,却见紫苏柳叶儿领着一群之前白清苑借调在皇宫伪装成侍卫的弟子匆匆赶来,紫苏简单向白忧汇报了下刚刚的情况。
果然,书房那边,他们也准备下手。
而这次之所以只派这些杂碎前来,而不是身边的那三个鬼座,怕是鬼煞正忙着利用他们替自己屠城取血,为着不为人知的可怕阴谋。
紫肃,你一定要尽快。
不然,孤鬼怕是要危险了。
白忧忧心忡忡,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暂时收起思绪对付眼前之事。
蓦地,一声号响,从南至北,从东到西,响彻整个皇宫。
吉时已到。
嘱咐柳叶儿替施法封住炎火的水影看护着周围情况,白忧便领着冥衣奔着书房而去,叫醒洛槡。
三声号角响毕,炮声礼乐齐鸣,好不隆重。威威宫墙内,一条亮如赤火的红毯从祭坛一直铺到大殿宝座前。
隆重的国师宣告仪式结束后,洛槡身披黄袍,在万众瞩目中,一步一步踩着红毯向那帝王之座走去。
神情刚毅且专注,毫无刚刚任性胡闹的孩童气息。
一旦坐下,就没有退路了。
长袍一扬一放,火羽有了新国主。顿时又是一阵喧嚣礼炮。众人跪地叩首,俯首称臣。
人海之中,洛槡急切在下面搜寻着白忧的身影,四目一对,白忧淡淡一笑,而后悄然转身离开了。
哥哥,你说的我都会照做。我知道,这都是你为我好。
槡儿,以后我怕是护不了你了,君王好自为之珍重吧。
回府路上,只有白忧冥衣二人结伴而行。
白忧思忖再三,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和冥衣说些什么,于是便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试探冥衣。
不料冥衣却始终守口如瓶,无论白忧说什么,冥衣都是一个态度:不明白,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一脸哪怕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正经决然模样,让人说又说不得,发作也发作不得。
“所以,你们都是知道的?”
“白忧大人,主上想让你知道的,等他回来,你问他,他自会全盘告诉你,何必为难于我。”冥衣有些无奈道。他很清楚后果,他不可能说。
“好,很好。”白忧放弃了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本来我还想和你交换一个秘密的。”
“……秘密?”冥衣莫名。
“对,但是现下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冥衣愚钝,还请大人明示,是何……”
“公子!”不待冥衣将话说完,便见一骑白马飞奔而来,却是紫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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