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可轻易把他封为皇后,像这种容易恃宠而骄的人,必须要在分位上适当地压一压。
陆皇帝深谙平衡的技巧。╭(╯^╰)╮
一般情况下,陆念先身上的几个状态都是随机切换的,也是不可控制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状态冒出来。但大致的规律却是有的。比如说,每天早晨起床时的状态一般都是陆将军。而且,当明面上的那个状态的情绪过于激动,他可以自主沉入潜意识里,把别的状态踢到明面上去。
不过是区区一妃子而已,陆皇帝觉得自己不能给这妃子太大的脸——才不是因为他害羞了呢——于是他迅速沉回了潜意识里,然后把别的状态中的一个踢了出来。陆皇帝就这样又切换成了陆神医。
因为陆皇帝出现时一句话都没有说,景玉啄并不知道陆哥身上换过状态了。在景玉啄看来,陆哥始终是在发呆而已,还是摸着他的小腿在发呆。景玉啄浑身都不自在了。他朝藏獒他们看过去,只见野狼er们一个个都不做作业了,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和陆念先两个人。景玉啄越来越不自在了。
“陆哥!”景玉啄的声音刻意高了一点。他又扫了野狼er一眼,想看戏的野狼er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陆神医终于过了那几秒钟的意识混沌期,已经彻底恢复了清明。他激动地抚摸着景玉啄的小腿,用自己的指尖一处一处摸过去,每一寸的肌理都没有放过,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这其实是一位医者对病患肉体的研究欲,但在正常人看来,这更像是变态色情狂对美好肉体的贪欲,简直让人没法忍!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陆念先,景玉啄肯定二话不说就揍上去了。正因为是陆念先,景玉啄一来揍不过他,二来已经接纳陆念先当自己兄弟了,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兄弟会是变态,于是就等着陆念先的解释。这时候的景玉啄,他心里连同性恋的概念都没有,因此没有想歪,只是觉得整个事情怪怪的。
“陆哥!”景玉啄又高声叫了一句。如果陆念先再不给他一个解释,他真的要生气了。
陆神医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含着一抹热切,说:“我、我这就帮你涂药。我一定好好涂。”
景玉啄隐隐觉得陆哥的状态不对劲。
“学医这么多年,我终于能亲手帮别人抹一次药了。”陆神医的眼眶微微有些红。
景玉啄:“……”
您这么感性真的好吗?还有,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原谅你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事情的走向变得非常诡异。
涂药本来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但在陆念先不同状态的切换下,事情变得不再简单了。景玉啄不能理解陆神医突如其来的激动,陆神医也克制不住自己那“医尽天下人从给景玉啄涂药开始”的决心。
看着陆神医一脸狂热的样子,景玉啄忍不住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独狼军师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脚从陆念先手里收回来。
抽了抽。
没抽动。
景玉啄用一双死鱼眼瞪着陆神医。陆神医紧紧抓住景玉啄的腿,寸步不让。
野狼er们能够感知到空气中诡异的气氛,他们还能听到景玉啄的呵斥声。景玉啄对陆念先说:“你正常点!”他们很想抬起头看一看陆哥的反应。然而在军师那饱含威胁的眼光中,他们只能憋屈地低着脑袋,很有一种“爸爸妈妈在做一些我们小孩不怎么懂的事情,小孩子不许管,也不许看”的既视感。
“不许再闹了。”陆神医自觉有一颗医者仁心,轻松卸去了景玉啄反抗的力道,自以为是地用包容的眼光看着景玉啄,还怪景玉啄不懂事,“身体不舒服呢,是一定要看医生的。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景玉啄:“……”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哥!景玉啄忽然想到了陆哥的双胞胎弟弟(陆皇帝),那位也很喜欢给人看病。独狼军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实在不愿意叫手下看了笑话,便不耐烦地说:“那你快点涂!”
陆神医全身围绕着一种难以被人理解的喜悦。
如陆爸爸和陆妈妈这样了解陆神医的人,他们都很清楚,陆神医的理论知识很全面,他能背得出很多中药方子,能认识人体中的每一个穴位,能说出不同派别针灸术的优劣……如果把几百种中药药材混在一起叫陆神医去辨别,他闭上眼睛只用触觉和嗅觉就能把所有的中药分门别类了,可以说是相当厉害。然而,他总是无法把理论和实践很好地结合起来。也就是说,从实践层面来说,他是庸医。
庸医一出手,全靠大忽悠。
陆神医愉快地帮景玉啄按摩小腿。
“疼疼疼!你轻点!我这可是人腿,不是义肢。”景玉啄疼得叫了起来。
“疼就对了!”陆神医镇定自诺地说,“你去医院打针,疼不疼?针头扎进皮肤里,就没有不疼的。你生病吃药,苦不苦?苦了才有效果。我这按摩也是一样的,要是不疼,那就白按了。你忍着点吧。”
“真疼了!轻点轻点!”景玉啄继续哎呦哎呦地叫着,“靠,我快要坏掉了。”
吉娃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景玉啄的视线冲着吉娃娃扫了过去。
吉娃娃挤眉弄眼地说:“军师啊,你能不能换一种叫法?这叫得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他不像景玉啄,景玉啄早先在农村上学,在资讯方面要落后很多。城市里的小学生们都学会亲嘴了,景玉啄他姥爷家乡的小镇上,高中生都还不敢手牵手。吉娃娃是野狼er中年纪较大的,手机里藏着不少小电影。
“误会什么?”景玉啄茫然地问。
吉娃娃敢开一些擦边的玩笑,但要他直白地说出“女人叫床”这样的字眼来,他却是不好意思的。见景玉啄没能在第一时间意会,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扭扭捏捏地解释说:“就……就那种意思啊。”
景玉啄依然有些茫然。
陆神医直接怼上了吉娃娃,说:“这是公众场合,有些话既然是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
吉娃娃连忙做了个投降求饶的姿势,马上低下头,继续和数学装模作样地相爱相杀了。
景玉啄的好奇心一上来,就有些压不住了。他凑到陆神医耳边,小声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陆神医很不高兴地说:“他的意思是,你那么不管不顾地叫起来,会让人误会我是庸医的。这绝对是谣言!我怎么可能是庸医呢!有人私底下乱说也就算了,既然是公众场合,我们要坚决杜绝谣言。”
吉娃娃:“……”
陆哥这是在装傻呢,还是在哄军师呢,还是在装傻哄军师呢?
景玉啄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小腿上的淤青,说:“我觉得他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你肯定是在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淤痕都被你按出来了,再任由你按下去,我估计要双腿残废下不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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