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渎仙秘史(修真)_曲小蛐【完结】(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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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问出不解,急切而绝望的亲吻已经蒙头盖了下来。
“……”
他素来淡定慵闲的师父,此刻却像是发了疯似的,连两只手都攥得他的衣襟褶成一团,唇下的亲吻更是须臾间就起了血腥味……
苏叶子抱着自己不反抗的乖徒用力地亲吻,神识里他失神地喃喃:“你疼不疼、你疼不疼云起……你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对不起……”带着哭腔的声音没能压到最后,天边蓄满了水气的云,还是落下雨来。
微凉的泪落在脸上,云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来安抚地摸了摸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的另一只手按上了心口的位置。
“……不疼。”
他轻声道:
“可师父再哭,就真的要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起第一层马甲宣告掉落。
揭上上章谜底:这段记忆发生在万年以前,云起刚刚遭“天妒”转修魔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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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完全黑化成一代魔帝之前,还是纠结挣扎过一段时间的。
而我们的叶子,也就是那时候的寒蛩,在仙域第一天才向魔域第一帝的转化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_(:з」∠)_
第四卷 北疆无根水
第61章 又掀了一角的封印
宋清羽觉得峰里最近气氛很是诡异。
大概就是从四门会比结束之后。
原本同在一峰, 他们的师父似乎又是个闲不住的, 啊不, 是个随性不拘的。所以只要是洞府之外的地方,他常常能遇上师父笑吟吟地走在前面, 而他们的大师兄则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师父的身后。
师父看起来没心没肺浑不在意,但大师兄眼神里藏着的那些情绪却把他都看得背后发凉。
再加上之前在宗外的那次,他撞见的“师嫂”和师父的背影惊人地相似这一点, 宋清羽常常怀疑自己会在某天死得无声无息, 死因是惨遭同门师兄灭口。
只不过还没等这种可怕的预料成真,宋清羽就发现, 峰内的气氛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比如此刻。
宋清羽到了湖心亭外,隔着半个落了雪的湖面,向着亭中的两道人影遥遥一揖:“师父,菩提寺的空明高僧要带弟子们离开,走之前特来拜会。”
宋清羽边说边想, 从当日会比之前师父的表现来看, 两人似是旧相识,应该……
然后他就听见, 隔着半个湖面, 披着长发枕在他大师兄腿上的师父大人头也未回,轻描淡写扔出来两个字:
“不见。”
刚说完, 苏叶子就微蹙着眉拉下了云起放在他肩侧的手掌,踏踏实实地抱进了怀里,然后心满意足地平了眉间的褶皱。
“……”
宋清羽低下头——成为修者后, 第一次这么绝望于自己远超凡人的视觉……还是让他瞎了吧。
“师父。”云起没抽回手来,任苏叶子抱着,只压低了声音轻声唤了一句。
正在宋清羽忧愁着到底该如何跟峰外等着的空明高僧开口解释,就听见湖心亭里他的救星大师兄的声音响了起来:
“空明高僧毕竟是菩提寺的领队人,又是师父的旧友,他要离开,师父于情于理都该送一送的。”
苏叶子闻言皱眉:“他是旧友,可怎么能和你比?”
云起垂着眼帘笑:“他不是要走了吗?”
“那又如何……之后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
“我以后也会一直陪在师父身边,不差这一时。”云起抚过苏叶子垂顺下来的鸦羽长发,声音动作皆是放到最轻柔。
苏叶子却怀疑地看着他:“那你如果再离开怎么办,像以前一样,连招呼都不打……”
“不会了。”
“……不如把你的锁金环借给我吧。”苏叶子坐起身来,表情平静淡定地开口。
云起眼底现了一点无奈的笑意:“师父要做什么?”
“把它送到旭阳师兄那里,请他帮我做成永久锁合的,”苏叶子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看着云起的眼神都清澈坦荡,“然后我可以把你一直锁在我身边,你以后想走都走不掉。”
云起只笑着看苏叶子,没开口。
半湖之外,被动听了全过程的宋清羽面无表情:……看来单纯瞎了还不够,干脆让他也一并聋了吧。
反正这峰上位置最高的两位都没把他当成有耳朵的人看。
小半炷香后,终于和云起“谈判”结束,苏叶子带着宋清羽一起离开了湖心亭,下峰去迎菩提寺的空明。
云起孤身坐在亭中未动,他静静地看着苏叶子渐渐淡去的背影,然后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自己右手的黑戒上。
当日苏叶子下寒琼秘境,他本是心中担忧,然而未料及不过须臾便困意翻涌,再过片刻更是直接昏睡过去,然后,意识毫无征兆地被投入了那段往事里。
对,往事——从初一望见记忆里从未见过的山村、茅屋、门扉开始,他就无比清楚地知道这是一段往事。
即便他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不能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可他就是有一种分明的感觉:眼前这一段往事,他曾经千千百百地看过无数遍,里面的每一个场景每一段对话他都熟稔于心。
所以即便那不幸来得突然,即便那张黑色面具之下是自己的容颜,云起丝毫都没觉得意外。
——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的结局,纵有法力通天也无能改变。
和苏叶子一样,从梦境里醒来之后,他就猜到了自己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身份——黑戒,梦里的那些线索,这秘境本身的存在,都指向了这个不再隐藏的答案。
他喜欢着他的师父,而他师父喜欢着的也是他。
这很好。
——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好呢?
云起这样安慰着自己。可他知道不是——或者说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怎么会这么简单呢。那个笑音里带着嘲讽。
云起合上眼,双手在身侧攥成了拳。
他知道在师父的眼里,秘境里万年前死于寒蛩之手的那个他,便是千年前檀宗长老的前世,而此时的自己,又是客卿长老的转世——是上一世的客卿长老有大威能,能追溯前世还能预测后世,所以早早地埋下这样一个秘境等着后世的自己。
这样解释,黑戒和其他许多都顺理成章,看起来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可云起知道,不是——绝对不是。
从梦境醒来之后,他就无比清晰明显地有一种感觉,无论是万年前梦境里那个人、是千年前把这些记忆一遍遍回溯的客卿长老、还是如今这个失去了全部记忆一无所知的自己——他们是同一个人,不止灵魂、包括这个身体。
从始至终,时延万年,山河变迁……而他一直孤身一人地走到了今天。
这样一个自己,在那些他没有的记忆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谋划了什么、为什么修为不复、为什么离开又拜入檀宗、为什么执着于一段记忆却不肯释怀……
云起不知道答案,他也不敢知道。
他怕那个答案掀开以后,所有如今看起来美好如画卷的相处都会被撕得粉碎,露出下面肮脏、不堪的内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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