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把那枚铜钱面罩接下来,露出一张铁青萎缩的脸孔,五官深陷,肌肉干瘪,但她的眼神那样痴迷:“就差最后一个人了,老公,我们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踮起脚,深深吻上那冰冷僵硬的嘴唇,温柔地说:“等我。”
医院走廊里,顾易止在椅子上坐了一整晚,虽然医生说王浩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不放心,执意要留下来等他苏醒。
王浩的父母都在外地,局里已经派人通知他们,安慧买了早饭送过来,看见顾易止一脸憔悴,劝说道:“易止,你别太担心了,医生不都说王浩没什么事吗,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我要是能早点拦住他,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事。”顾易止内疚地说。
“这事哪能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林美微太狡猾。”安慧在他身边坐下,安慰他说。
“对了,林美微有消息没?”顾易止问。
“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收到消息。”安慧拍拍他说,“易止,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顾易止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那行,我回局里一趟,王浩要是醒了你再告诉我。”
医院里人来人往,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他走出大楼,清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来,却无法驱散围绕在他心头的乌云。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名字,脸上露出诧异地神色,接起来说道:“喂,队长。”
“王浩的事我听说了,他现在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齐振的声音。
“医生说没什么事,但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顾易止的声音充满担忧。
“要是明天他还没有苏醒,就向局里申请转上级医院。”齐振严肃地说。
“我知道。队长,你那边怎么样?”顾易止问。
“毒贩被困在了山里,这是一场拉锯战,比得是耐力和毅力,我们正在等待时机进行围剿。”齐振说,“易止,我们身为警察最重要的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局里对那四桩命案很重视,要尽快把疑犯抓捕归案!”
顾易止很想告诉他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齐振现在身负要务,又怎么能再让他分心呢?顾易止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肚子,说道:“队长放心吧,搜捕行动已经展开,各个交通运输要道都进行了管制,疑犯绝对逃不出宜城。”
“你自己也注意安全。”齐振嘱咐道。
“嗯,队长你也是,咱们全科可都还等着你请客搓一顿呢!”顾易止故作轻松地说。
“行!告诉他们,都把肚子留好了,等我回来把你们一个个都喝趴下!”齐振哈哈一笑说。
挂断电话,顾易止深深叹了口气,沿着马路往警局方向走。
人群中,他忽然看见老李背着大包小包,搀扶着一个女人慢慢走来,两人时不时交谈,满脸都是笑容。
“顾警官!”老李高声向他打招呼。
“李嫂……”顾易止看着那个女人愣住了。
“这是顾警官,你还记得吗?”老李低头对妻子说。李婶眼神有点茫然,但还是冲顾易止笑了笑。
“顾警官,在这遇上你太好了,我们正准备回老家呢!”老李带着一脸笑容说。
“李嫂什么时候醒的?”顾易止惊喜地问。
“有段时间了,医生说她昏迷太久,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需要时间慢慢调理,我打算带她回老家养病。老家山水好,种种地,养养鸡,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老李看了眼妻子,眼神中有说不完的温柔。
顾易止真心替他们开心,玩笑地说:“看来我以后得换个地方吃饭了!”
老李摸摸后脑勺,憨厚地笑着,一脸好不意思。
他想起个事,从兜里里摸出一个信封说:“顾警官,我欠你那么多钱,这点先还上,剩下的等我回村里后凑一凑,给你汇过来。”
顾易止摆脸说:“我给的都是饭钱,身为人民警察,是绝对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的!”
“这……”老李被他这一脸严肃给整懵了。
“行了,快收回去吧,”顾易止扑哧一声笑了,把信封推回去说,“李婶身体还没好,留着给她多买点补品。”
“顾警官……”老李眼睛一酸。
“等我哪天去你们那,可别忘了给我整几个菜。”顾易止捶了他一把。
“诶!”老李郑重点头。
“快走吧,别错过了车。”顾易止帮他拉了拉背上的包。
“顾警官,你多保重。”老李一边搀着妻子向前走,一边回头说。
“再见。”李婶冲他微笑挥手。
他们相互依靠着,在车水马龙中渐渐走远,消失在顾易止的视线中。
第18章 生辰八字里的秘密
城市依旧忙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发生改变,在这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里,每天都在上演无数悲欢离合,有人开心,有人伤心,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每一个人都是渺小的,但再渺小的人,都会是另一个人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顾易止露出笑容,抬头望向天空,重重舒了口气。
“易止,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一辆银白跑车在他身停下,摇下的车窗里露出封月的笑脸,她好像完全忘了之前在四明山发生的事,热情地打招呼。
“正准备回局里。”顾易止警惕地看着她,
“我朋友在前面开了家画馆,我正准备去他那,就是方遇白,你有听说过吧?”封月趴在车窗上说。
“那个海归画家?”最近电视网络都在报道这位画家要在宜城举办画展的消息,顾易止想不知道都难。
“对,就是他,他马上就要办画展了,我去帮忙。”封月从车里翻出两张邀请函递给他,“有空和他一起来看呀!”
“和谁?”顾易止没明白过来。
“我哥啊,封泽。”封月笑嘻嘻地说,“你们俩不是关系挺要好的,跟他一块来吧。”
“谁和他关系好!”顾易止叫了一声。
“对了,你知道我哥最近在忙什么吗?”封月好奇地问。
“你又想干什么?”顾易止瞪着她说。
“关心他呀,妹妹关心哥哥难道不应该吗?”封月一脸真诚,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关心的方法还真特别。”顾易止嘟哝着说。
“我哥这人脾气怪,不好相处,除了你我可没见他跟其他人走这么近。”封月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易止,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呀?按理说警察和阴阳师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呀!”
“他是阴阳师?”顾易止脑海里冒出日本电影里那个穿着式服戴着高帽的阴阳师形像。
“你不知道?”封月惊讶地反问。
“这么说你们都是了?”顾易止不禁好奇起来。
“封家的阴阳术是历代相传的,已经好几百年了。”封月神情里露出自豪的神色。
“那你们做法时会穿那个吗?”顾易止比划着说,“就是帽子很高,袖子特别大,日本的那个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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