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肩上的木材卸下,看看他们的收获,有三颗毛刺树,整齐的排列着。毛刺树普遍不高,大概八米,他们一人一棵搬起来想来也比我轻松。黎钶三两步跑过来看我卸下的刺桐木,带着点惊奇的口气,“珅珅,这树上的绳子哪来的,你竟然还带了麻绳!”
这关注点也是很厉害了。
仔细再看看他们身后的树,三颗毛刺长度粗细都很相近,有点疑问,“这毛刺木是一起找到的?”
胡绯点点头,“钶子找到了一小片毛刺林,我们就挑三颗大的砍了,还有不少成年树木,如果还需要了下次再去那里砍。”
闻言我看向黎钶,果然他一脸骄傲,真是傻人有傻福吧。
摸了摸黎傻傻的头,他还傲娇地拍开了,估计是还记恨我和胡绯之前调侃他,哎,崽子大了就不好糊弄了,想他小时候,屁颠颠的跟着还一点儿也不用哄、不记仇,多乖啊。
我觉得就像胡绯说的,这几棵树先用着,不够了再来砍。于是几个人都扛起树,一个接着一个下了山。
黎铂和黎钶走前头,我垫了后。几个幼崽扛着树招摇过市,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正好捕猎归来的成年兽人们的问候。他们扛着猎物,我们扛着树木,略略有点尴尬。
路中经过了熊老家,他的大嗓门一喊,“崽子们,都扛着收获呢。哈哈。”黎钶还回了一嗓子,“是啊!这树还找了大半天呢。”
听了这话,不少人都笑了,蜜汁尴尬。在兽人眼里,我们这些幼崽只是在闹腾,可谓是处于一个不想承认自己还幼稚但确实算稚嫩的年龄。这个年龄段刚好卡着,不上不下,太粘着双亲是还不懂事,想早早脱离了也还是不懂事。
默默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回了松屋,把木材卸在空地上。从群体的尾巴跑到了前头,他们在后面也很快到了。黎钶第一个随后跑进来,“我第一个到!”
那我呢?你眼里是不是没我啊。
没多久黎铂和胡绯同时到了,黎钶蹦哒着,“我第一个到到!绯绯,说话算话啊!”
胡绯梳理着跑步后有些散乱的头发,“珅子才是第一个吧。”
“你不是说我们中谁第一到吗?”黎钶很幼稚地鼓起了嘴,被胡绯一指戳漏了气,“我们也包括珅子啊,难道你把珅子排斥在外?”
黎钶总是斗不过胡绯,但不是真蠢,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你!你,不管你了。哥,我们回去吧。”
“珅子?”黎铂向我挑了下眉毛,“还需要我们干嘛吗?”
我想了想,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事了。胡绯看我这样回答,就和黎铂、黎钶一起走了,只说什么时候需要他们了就喊一声。我目送他们走后,转身溜进屋里,在新屋里我放了一些工具。
打开其中一个包袱,拿出家具图纸和螺笔,没有桌子,只好先将就着放地上了。仔细再看一遍图纸上对家具拆分后每个零件的尺寸要求,对照着已完成对房子,当尺寸确认合适后就能动手了。
我决定先做木床,用刺桐木来做。刺桐木目前有一棵加上先前剩下的些许剩余木板,做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也应该够了。
按着长度把刚刚扛回来的刺桐木中的一截做了标记,是用一个稍微削圆了头的树枝沾上红浆果的果汁在刺桐木上画了线,红线能保持几天的时间,只后会慢慢褪色直到完全消失。
我没有称手的工具去切割木头,只能等明天让熊老来一趟。这个世界可没有发明电锯这种东西。还是熊老的原型好用,足有小半米长的爪子直接能轻松的切割好木材。对于切割工作熟练的兽人来说他们还能切割出复杂细致的形状,而我的原型是不用指望了。
都怪我的美人爹。
预备做的床其实结构简单,说白的就是个长方形,四条木板竖立用铁钉契合,中间填放一块切割得刚好的安山岩,把长方形填满,再用木板逐次盖满,铺上兽皮,床就算好了。
为了美观我打算让熊老做个半圆形木板,底部按着床头的尺寸切个长方形,至于上面的雕刻就自己来。
拘于现实的无奈,脑子想了半天只能在原木上点点画画。只好先收拾了工具,放回屋里。慢慢挪回家去,现在我似乎有两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其实不然,只有阿父阿麼居住的房子才能算是我家。
至于松屋这儿,充其量只是房子。也许哪天这里多住进来一个人,才能算是家罢。
想到这个问题,我不禁为自己默哀,为注孤生的我默哀。
对于雌性,我喜欢她们的柔软和可爱,亲近但是全然没有想要更亲昵的想法。对于亚雌,我实在没法看他们在我眼前羞涩扭捏,含羞带怯的样子,好辣眼睛。两者都是来自心理的抗拒。
哦,还有一个选项,这个世界雄性和雌性、亚雌比例不平衡,6:2:2的比例让不少雄性选择和另一个雄性兽人结合,这也是很正常普遍的。
但想到雄性兽人,我身体不由一阵恶寒,抖了三抖,那是来自生理的抗拒。所以,注孤生就是我,我就是注孤生。
这个问题这几年随着身体的成长,生理特征越来越明显我才意识到。只愿这个世界那么大,有一天能遇上一个适合我这个奇葩的另一个奇葩。
玉轮未落,天色还是一片暖明,走近家门,就看到阿麼坐在屋内的椅子上缝着兽衣,我笑了,把之前所想的问题都抛掷脑后。
“阿麼,我回来啦。”三两步跑进屋里,迎接我的是阿麼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林珅:你这是什么关注点?
黎钶: <IMG src=http://wx4.sinaimg.cn/mw1024/89b84f0cgy1fj7vua5ehwj2064064747.jpg>
第9章 第八章·情花
晚饭,家里三口人坐在一起,兽人们不忌讳吃饭的时候说话,因为这是一家子能同时聚在一起的不算长的时间。
阿父在我建房的过程中只有我有需要求了他,他才会来帮忙,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主动问起了房屋的进程,“想打些什么样的家具?”我环顾了下屋子,大厅里除了我们正使用的桌椅,只有靠墙的还有几个木柜,放置着零碎的物品,偌大的屋子里有些单调。
“想弄挺多的,之前你不让弄的这回都弄上。”都说我爱来事儿,其实也不是没道理,打小我总爱对着雄父提各种要求,这里想要多个小柜子,那里要多个吊篮,只不过他总不理我。
被驳回的次数太多了,积怨已深,脑子里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迫不及待的做好塞进新屋里。
转念一想,为什么阿父会在意我想弄些什么样的家具,莫不是之前抗树回来的时候被看到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避开阿麼的视线瞪了我一眼,“你院里的木材还不够你用?还跑到后山去砍。”
嗯哼,果然,阿父约莫是让其他兽人说了闲话了,旁人无非是好奇我这么快要离家的原因罢。“别人问起了您就直说呗,就说您嫌我碍事儿,要我赶紧出去嘛。反正我也大了,也该出去了。”带着点儿小委屈的音,并不是说给阿父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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