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次,怎么样?你做了各种掩盖工作吧?」
「在夏天……第一个婴儿不见了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那时候根本没有怀疑是凉子。……因为是过去的事了……可是,九月看到那封信……我改变了想法。如果牧朗先生当时的对象是凉子……那么就成为我当时怀疑的肇事者。九月、十一月,婴儿接连着失踪了……我对凉子和牧朗先生的怀疑逐渐加大。不过,如果两人是凶手……一个是我亲生女儿,另外一人是女婿,事件如果公诸于世……受到最大伤害的是毫无瓜葛的梗子。不久,可怕的是……警察开始搜查了。所以我慌张地跑到被害者那里做了尽可能做的事……当然是给钱什么的……总之,要求他们撤销告诉。钱花的是牧朗先生带来的钱。可是,其他就没有……」
「不止这样吧。你没有给产妇奇怪的药,使她们产生混乱吗?」
「我没做那种事。只是……我说了谎,说是死产,所以产妇也死了心吧……」
「你以为说了这种立刻会识破的谎言,瞒得过吗?」
「这……」
「不,这么说的话,我觉得那个产妇的样子很怪……嗯,给了安眠药的感觉……确实如果是普通的状态,那种谎言是行不通的……总觉得很怪。不过我绝对没有给那种药,也没有指示。」
「嗯……真是顺理成章。让护士辞职,不是为了堵住嘴巴吗?」
「不……那是……因为觉得恐怖,所以自动辞职的呢。」
「尽管这样,辞职的时候,不是给了一大笔钱吗?连工作都帮着找了。」
「钱是妻子……不,事务长给的。替她们找工作是出于亲切的心情。」
「我……想道歉。大家都很努力工作……因为都是好护士……」
「关于户田澄江怎样呢?澄江似乎知道犯人是这家的女儿。被敲诈了……然后下了很多毒杀掉的吧?」
「啊……澄江小姐……死了吗?在富山……吗?」
「在池袋呢。你不知道吗?」
「她回到东京的事……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还在那里的诊所工作……」
「我也不知道。吓了一跳……死掉了呀?那姑娘……」
「真的不知道?没有勒索吗?」
木场抱着头望着下面。一面斜视着他的京极堂问道:
「澄江小姐和凉子小姐很亲近吗?」
「啊……澄江小姐是有点儿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过,的确凉子经常生病的时候等……经常请她照顾,所以比其他护士更有交流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吗?」
京极堂听了这个回答后,闭起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并没人问,菊乃又开始说了起来:
「我勉强……让他们撤销了告诉。虽然好……但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钱也渐渐减少……而这既没有证据,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家族之间的沟愈来愈深……就这样拖拖拉拉地过了年。然后,年一过……牧朗先生失踪了。……其实是死了……然后,梗子怀孕了。这和十年前■完全一样■。我一直以为这是牧朗先生所设下的圈套,要让梗子遭到和凉子一样的不幸!婴儿的诱拐是前奏曲……不过,我无法逼问凉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梗子,简直就是十年前凉子的翻版。我不想再经验,而且也不想让她尝到,可是……」
「凉子把妹妹和自己当时一样地移到了那栋建筑物。那里原本就是梗子生活的地方,所以有移动的理由。」
「我……非常害怕,不去靠近那梀建筑物。我梦见好几次梗子像凉子那样地乱闹……杀死无脑儿的梦。但是说真的,过了十个月,总会有结论……不管好坏……孩子应该生出来的。但是,没有出生。我因为她怀孕的时间太长而累到了极点,我停止了向前看,然后一心一意地对可恨的牧朗先生……送出诅咒。多么愚蠢的女人呀!多么愚蠢的……母亲呀!」
老去的母亲久远寺菊乃,没把话说完,就痉挛似的泣不成声地号陶大哭着。
一直站立沉思着的京极堂,很快地抬起脸,走近院长前面说道:
「几乎……现出事件的原貌了。这就像……拼图似的东西,还有一个,画解开了的话……就很清楚地知道那里写着什么。院长先生,那位……小儿科的营野医师……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是残障者般的眼睛,以及变成紫色的唇打着哆嗦,但觉得院长仍然拼命地保持着理性似的。
「营、营野吗……?那是为我负责小儿科的我学长的同窗……刚开始很勤快地工作。昭和七年,学长去世了,他就这样留了下来。对了……他对这个家家传的古文书和什么的非常感兴趣……经常出入当时的书房……像地窖的地方。因为太频繁了,终于的确是把地窖的钥匙交给了他……」
「这很有趣。人品怎么样?」
「不能说评价很好,所以虽然不见了也没找。」
「怎么说?」
「对孩子……对女儿不礼貌呢。做那种下流的恶作剧。哼,是谣言啦。不过世间这么广,竟也有那种对还没成年的孩子抱着色情念头的不知廉耻的人!也许真有这回事。不过,现在……也成为不明就里的事了。」
「……小儿科的……凉子小姐的主治医生不是营野先生吗?」
「啊……小时候是以前的……学长看的。他死了以后,是营野吧。时间很短。」
「……喔,是吗?可是,太太,富子小姐所说的在六部杀的传说中上场的『秘传卷轴』,现在还在吗?」
「没有卷轴,不过我记得确实看过秘传的复制本。相当旧的东西,所以……我想是收在桐木箱里。内容……我倒不知道……」
「那现在还在吗?」
「嗯……如果有的话,应该在那个书房里……怎样了呢……?这么说起来,战后就没看到了……」
「……失去消息的当时,营野先生几岁呢……?不,■看起来像几岁■呢?」
「嗯,比我大七岁或八岁的关系,当时是五十五、六吧……呀,说起来很奇怪的显得苍老,看起来像已过六十岁大关了。」
「知道了。我的问题到此为止。我问的都是你们不好说出口、不想说的事,我对自己的不礼貌道歉!木场刑事,这两位看起来都很累了,我想退出去比较好呢。当然,这由警察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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