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鸟见状想要去啄这个讨厌的人类。可是却被乔以桐吹响玉笛的声音给召唤了回去,只好委屈地依偎在他身边,轻轻鸣叫,似乎在告状。
乔以桐好笑地抚摸着金乌鸟的羽毛,轻柔道:“不怪你,是他太凶了。现在还剩下一堆人没有解决呢。你再辛苦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就结束了。”
金乌鸟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乖乖地继续自己的工作。然而毕竟有了肖秦这个榜样在前面带头,即使金乌鸟奋力抵抗,还是陆陆续续有四个人冲出了石台。
沉闷的鼓声响起,三层石台缓缓落下,回归为最初太极广场上的一个圆形。同时阵法的灵石光彩黯淡下来,选拔大赛就这样结束了。
所有被选拔成为内门弟子和核心弟子的人都排成两列站在一起,几位内门弟子在以玄的授意下为他们颁发内门弟子和核心弟子专有的服装。
“今年的弟子选拔大会正式结束,中选弟子名额会被张贴在太极广场之前一月,”以玄朗声说道,“以激励各位。修真之途漫漫无际,谨记你们当时踏上这条路的目的。”
“是!”弟子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于求仙问道的向往。
乔以桐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自觉得很满意。虽说选出来的弟子们还要接受专门的培训,需要有人专门负责教导他们的功课和修行,但后续的事情都有以玄负责处理,他一概不管,还是想着再去藏书阁里寻找一下自己身上的事情。
然而,乔以桐的美梦注定要破灭了。就在他沉浸在万千藏书中之时,来兮过来找他,告诉他一件对于他来说十分不幸的消息——乔光屹出关了。
乔以桐和他的这个便宜父亲乔光屹的关系,实在是很尴尬,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乔以桐也通常是能避着他就避着。然而,每次乔光屹出关之时,就一定会考校乔以桐的修行,这也是一个躲不开的惯例。
乔以桐怀着一颗壮士赴死的心奔赴乔光屹的法场。
因为乔光屹常年闭关的缘故,他并没有住在自己的楼阁里,而是在他经常修炼的落叶峰开辟了一处洞府,作为平时栖居之所。
落叶峰常年堆叠着层层叠叠的落叶,人走在路上好像踩进了一层毛茸茸的毯子里。鼻尖嗅到是树叶在泥土中腐烂的淡淡气味。乔以桐说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这地方,有时候他觉得乔光屹就像这落叶峰一样,强大的山体上却覆盖着腐朽的叶片。
乔光屹的洞府就在落叶峰顶端,是整个山峰中灵气最最浓郁的地方。
乔以桐一进去,就看见乔光屹端坐在石床上,而以玄正站立在他身旁,恭敬地听着他说些什么。
“见过师尊。”乔以桐弯腰行礼。
“嗯,”乔光屹一双威严的眼睛带着挑剔之意扫过自己的儿子,回答的声音也显得十分冷漠,“最近修为如何?”
一上来就直入正题?乔以桐心想,这几天忙着各种事,也没有临时抱抱佛脚,我该怎么糊弄过去?
凤栖梧八
“回师尊,弟子自觉近日修炼刻苦,受益良多。”乔以桐很不要脸地说。
然而乔光屹并没有被自己儿子的假相所欺骗,只是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先看看你的修为,过来。”
乔以桐闻言伸出一只手去,老实说,他很讨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乔光屹却容不得他一丝一毫的反抗。
乔光屹拉住乔以桐的手,将自己的灵力输入乔以桐的身体,借此来查看他的修为长进。
让别人的意识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是一件让修真者十分难以忍受的事情,因为这相当于自己的性命被掌握在别人手中,生死予夺。乔以桐小时候没有这种意识,但现在也不过十六岁,还不能违抗自己父亲的命令。
然而这次,乔以桐却忽然想起来自己丹田内的红光的事情,不由大惊。万一被发现了,自己偷偷下山到凡人的地界还和别人战斗的事就会被发现,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就在这时,乔光屹的灵气即将进入乔以桐的丹田,查看他的修为长进,乔以桐连忙凝聚灵气,想要将乔光屹的灵气逼出去。乔光屹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下意识运气攻击过去。他身为风云渡的镇门长老,灵气强悍无比,饶是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收了七成灵力,只是轻轻一击,也听见乔以桐闷哼一声,整个人飞出去重重撞在山壁上!
“师弟!”以玄见状连忙过去扶起他。乔以桐捂着胸口,惨白着脸不说话,只是嘴角一抹殷红的血迹。
“你刚刚要干什么?”乔光屹严厉道。
“回师尊,弟子一时紧张。不小心使用了灵力。”乔以桐勉力解释。
然而乔光屹似乎还在回想刚刚的事情,乔以桐竟然反抗他,他的眼神不由变得有些森冷。
“师尊,师弟也是无心之失。”以玄试图替乔以桐辩解。
乔光屹冷着脸不说话,看着乔以桐虚弱的样子,半晌道:“你竟能对抗我的灵力,想必实力长进了许多,既然如此,那我便考考你的修为。以玄。”
“弟子在。”
“你作为师兄,就负责考校一下师弟的功课吧。”
“是,弟子……遵命。”以玄为难地答应道。平心而论,要不是老是被师尊逼迫着管教师弟,他和师弟的关系也不会由小时候的亲密变成现在这种有些间隙的地步。然而师命从来就不可违抗。
“师弟,”以玄柔声道,“你就背一下《清静经》吧。”
《清静经》是修真者必读的一本书,基本上人人都会背诵,在乔光屹严厉的目光的逼视下,以玄却给乔以桐出了这么简单的题,可是说是对师弟十分爱护包容了。
乔以桐一只手撑在石壁上来支撑自己,平时带着笑容的脸此刻没有丝毫表情。
“我不会。”他轻飘飘甩下这一句,明显是不合作的态度,成功让以玄心里烧了把急火,也让乔光屹原本隐而不发的怒火更盛。
“师弟……”
“你还劝他干什么?”乔光屹道,“朽木不可雕!”
“师尊……”一边是不能违抗的师傅,一边是从小疼爱的师弟,以玄里外不是人,只好充当和事佬,两边和稀泥,“是我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管教好小师弟。往后我一定严加……”
“我这块朽木,早就烂了,哪里能劳烦师兄来雕我?”乔以桐扯了扯嘴角。
一时静默,乔以桐不看另外两人,开口道:“好了,功课也考校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他转身而去,脚步似乎有些颤抖,似乎走地很为勉强。
“你到冰崖下,思过三个月,”乔光屹吩咐道,“还有以玄,你务必让他学好各项经卷,不管用什么方法。”
乔以桐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是,师尊。”以玄答应了下来,看向乔以桐背影地目光里透露出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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