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萝莉当然知道,他这是恼羞成怒加胡搅蛮缠。但轮吵架的功力和嘴炮的娴熟度,拓麻该自称第二,绝对没人敢居第一。
梦貘脑子转了转,突然灵机一动,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看你们这么努力地帮我找人的份儿上,我再送你一个新的梦。保证达到你心中最真实的预期。记得好好研究下,你刚才所说的用户体验哟,嘻嘻嘻。”萝莉特有的银铃般地笑声,回荡于四周。
拓麻直到这里是梦境的世界,反而松了一口气。事隔几天,没有再做梦,他都有一点不适应了。果然习惯成自然么?真是人性本贱,自讨苦吃。
他放松了身体,重新躺回了王行云的床,顺手拉上了被子。
他就这样闭目养神地躺着,不知具体过了多久。他好像再次陷入了沉睡,又好像仅仅是闭上眼,并未超过几秒。
卧室的门口传来了熟悉频率的脚步声。拓麻微微侧头,看到了王行云常穿得那双白底蓝条的简约风格室内棉拖鞋。
他已摘了围裙,仅穿着洗澡后换上的休闲运动装。手里也没像在刚才的梦境中,握着一把不锈钢汤勺,突然出现在卧室。
他似乎是刚从隔壁拓麻的房间出来,想找叫人出去吃饭,却没找到。转了一圈后,最后才来到他自己的卧室,来找寻那个一点都不见外,专门愿意钻别人被窝的麻烦精。
“你醒了么?”王行云人未到,声先至。
拓麻心里琢磨着,梦貘那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有点能耐。如此贴近现实,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梦境,真是说来就来,不带含糊的。感觉能力,似乎又比之前,更加逆天了。
既然是梦,就好好享受。就当做是,跟那个随便指使人干活的小丫头片子,征收的好处费。
拓麻想通了,人也就更加淡定坚持了。
王员外,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哈,要算账,也找不到我头上。再加上,你也没什么损失嘛。
拓麻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整个人从刚睡醒的朦胧状态下,一下子宛若打了鸡血的愤青,躲在被窝里的手指头,都激动得在不停颤抖。就差美滋滋地仰天长啸,大喊一声:‘爽’了。
他在被子里抖呀抖的,动个不停。从外面看,就是一大坨被子在床上晃呀晃的,连带着床铺,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引得向床边走来的王行云,悄悄地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了?抖得跟抽风似的。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又犯神经病了?饭做好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爱吃不吃。”王行云的声线,跟此刻他的表情一样的冷,像馋了冰碴的冷水。
他说完,就站在了距离床铺大概两步地位置,不再贸然前进,也没有一走了之。
形势似乎是陷在了僵持的状态。
被窝里的拓麻停止了抖动,似乎是长深一口气,握着拳头发出了王行云进屋后,发出的第一个音节。
“王员外,你过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拓麻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底气不足的,通过掀开裹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朝着两步外的王行云说道。
第189章 色心贼胆
拓麻酝酿了半天情绪,万分紧张地等待王行云的到来。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难道又是那个古灵精怪的梦貘小矮砸在老子的美梦里搞鬼?
拓麻狐疑道。又耐着性子等待了半分钟,终于忍不住从被窝里探出了头。
房间内的状况跟他所熟悉的一模一样,半点特殊状况都没有。
拓麻刚想松口气,顿觉不太对劲。
“妈的,王行云哪儿去了?”
虽然是个梦,但从对王行云的性格塑造来说,确实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这种诚恳的工作态度,就让拓麻对梦貘少了抱怨,多了畏惧。作为报答苦逼宿主东奔西走的功劳和苦劳,梦貘可以算是成功了一半。
拓麻从王行云暖暖的被窝里坐起来,把光着的脚丫塞进拖鞋,思索着既然大小姐都说了,这只是个为他量身定做的美梦,里面王员外的所言所行,又与真的如出一辙,那自己为啥还要畏手畏脚。难道还怕唐突了一个梦中人么?
思及此,拓麻的胆子瞬间不知膨胀了多少倍。
他气宇轩昂地步出了房间,径直跑到客厅里去寻王行云。
与沙发配套的客厅茶几上,已摆好了几道刚出锅的菜。
菜色很简单,除了拓麻点名要求的拍黄瓜和土豆泥沙拉外,还有一盘刚切好的酱牛肉和正冒着袅袅热气的葱花炒小油菜。
拓麻思索了半天,实在不记得王行云当时在超市,还买了熟食和葱花油菜,估摸着是自己刚才睡得比较熟,他特地跑下楼去附近的小型菜市场买的也说不定。
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而已,谁在乎符不符合实际的逻辑呢。
拓麻撇了撇嘴角,一鼓作气地冲到厨房里去寻找王行云的身影。
透过厨房门半边的玻璃窗,可以将竖条长方形格局的厨房内景,一览无余。
王行云不用再炒菜,从房间再次回到厨房后,就没有再穿那个红格纹的围裙。一身休闲服,满脸严肃地对着已调至小火慢慢熬的南瓜粥,一眼望去十成十的职业煮夫姿态,竟涌起蛮大的反差萌。
拓麻站在厨房门口,没有忍心打破王行云岁月静好,慢慢熬粥的和谐氛围。再加上厨房的空间有点小,真想对他动手动脚,感觉连壁咚的地方都没有,还极容易在有火有水的地方,发生危险,影响了自己伟岸行动的正常发挥。
他说服了自己,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静悄悄地猫在厨房的门框上,双眼紧盯着王行云熬粥时的一举一动,其认真和不想错过任何一帧画面的执着度,堪比猥亵女子高中生的电车痴汉。
恩,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远远地望着,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那么冷的脸,那么暖的心。所谓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便是这个道理吧。
拓麻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门口,隔着一层被热气覆满的玻璃,虚虚幻幻,朦朦胧胧地望着王行云,简直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好在粥很快就出了锅,王行云略有些手忙脚乱的关了火,从橱柜里拿出了两个雪白的骨瓷碗,走到水池子旁边,用小管子的净化水冲了冲,把水空干,这才拿了汤勺去盛。
南瓜粥的卖相很不错,是接近于金黄的色泽。里面按照食谱的要求,放了少量的鲜奶和黄油,隔着一层门,都能想象得到其中刺激味蕾的美味与扑面而来的粥香。
拓麻按了按咕噜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刚纳闷地想思索下,怎么梦里还会肚子饿,王行云就端着两碗粥迎面走了过来。
拓麻还没来得及惊讶,反射性地帮他打开了门,让了路,防止那两碗滚烫的粥,因为太烫而被打翻,伤了王员外的美手。
做好了饭,王行云并没有急着去客厅落座,而是在催促拓麻赶紧去趁热吃饭后,自己有点急切地步向了洗手间。
拓麻光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这货肯定是又去用滴露洗手液彻底地清洗自己屁都没碰的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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