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鬼眼谁有鬼脸_的的666【完结+番外】(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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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悠悠地吃完了这碗加料的粥,满脸惆怅地瘫坐在了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王行云收拾碗筷,偶尔发出的叮叮咚咚的忙碌声,嘴角从微翘,逐渐演变为捂嘴偷笑。

  这种说不清的满足感,让他第一次理解‘家的温暖与舒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并不是说,拓麻的父母和亲属,对他不好。只是他们常年奔波在被派遣调研的目的地和路上。即使偶尔的连休,也要疲于应对研究报告的撰写和学术论文的研究。为了一家的关系,在拓麻年少的时候,也常常跟随父母的步伐,一起去看看这多姿多彩的世界。

  他几乎与父母亲一起,度过了非常美好充实的整个童年。

  直到他在异国他乡的地铁,遭遇了在当时,震惊全球的恐怖袭击。

  拓麻有时候非常庆幸。幸亏时值工作日,他的爸妈都在临时的工作地点,配合当地接待的专家,彻夜忙碌。他不愿意在他们眼前乱晃悠惹人嫌,就自己乘坐地铁,去了繁华区的博物馆,参观学习。

  是了,在很多年之前,他曾受父母工作的影响,也曾对文物和艺术,有着美好鉴赏之情。也曾经畅想过,家里有这样的研究氛围,从小备受熏陶,自己以后的人生道理,可能也会跟父亲和母亲一样。热衷于研究,致力于文物的维修和保护,足迹遍布全球,成为一个保护文化传承的工作者。

  事与愿背,他终究还是踏错了一步。

  他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登上了那一班开往未知的地铁。

  于是,命运的轨迹,一切的一切,从那一刻开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拓麻在事后感叹自己命大的同时,还用颇为流行的文青体调侃自己:都说人生如旅程。来来往往,下车上车的过程,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我想我也是,因为乘上了那一班地铁,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不知情者以为他在感慨自己的幸存于由此患上的封闭空间恐惧症。

  殊不知,他这句话,实际上在说,因此而获得的与梦貘相知相遇的机缘。

  并以此为玄机,认识了那个在冲动下,握紧了他挣扎的双手,窥探到他秘密的王行云。

  拓麻晃了晃脑袋,收回了自己太过发散,又不知道追溯到何年何月的思维。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想象着在不久的刚才,他还抱着龌龊的想法,在王行云的腰上,背上,胸膛上,胡乱的摸索着,色情狂似的到处揩油,跟饥渴了几万年,没见识的小毛孩似的。不由得捂住额头,倍感丢脸。

  还好是在梦里。

  拓麻无比地庆幸着。

  他对这个梦貘馈赠给他,作为奖励的梦,真是发自内心地特别满意。这个真实度颇高的梦境,虽然在自己的认怂下,少了点桃色旖旎的气氛。但他所收获的,却比单纯地满足生理上需求,多多了。

  他收获了更加深刻而悠远的东西。

  怪不得长期同居的人群,也会有想要结婚和成家的需求呢。

  拓麻若有所思道。

  对现状满足是满足,但到底,这也不是真实的世界。

  拓麻对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有点不舍,但更惦记那个在现实世界中,还在帮他做饭熬粥的王行云。

  他伸了伸懒腰,开始在客厅里呼唤红衣萝莉,并期待看到那个一身红,说话软糯,气势却半点不输旁人的梦貘。

  他前前后后呼唤了老半天,也不见周遭环境有什么变化。

  拓麻念叨了句‘奇怪’。就站起身,打算在四周溜达着找找。那个善于变脸的小丫头,鬼主意多得很,谁知道是不是在故意玩什么整蛊游戏。

  但他越溜达越心虚。

  对于常出入梦中的拓麻来说,梦境中的世界待久了,容易影响他对真实世界的感知和判断。为了防止出现真假难辨的状况,以至于最终陷入在梦中无法自拔,王行云曾花重金,定制了能助他顺利返回现世的碧玉莲花沉香手串。

  他用过几次,效果也的确妙不可言。

  但梦貘后来告诉他,这手串虽然好用,但都是有限制使用次数的。频繁的使用,会加速它寿命的终结。

  拓麻把王行云送的任何东西,都宝贝的要命。一听这个,当时就摘下来不敢再戴了。

  所以目前来讲,拓麻用来辨别是梦是醒的方式,就是简单粗暴的——用梦貘的存在,以及自己对于眼前事物的控制,来直观判断。

  此刻,他既找不到梦貘小巧鲜红的身影,又发现自己控制不了眼前的任何一项事物。这个重大的意外发现,让向来遇事混不吝的他,当时就凌乱了。

  “糟,糟透了。啊啊啊啊!王员外!”拓麻惊呼着冲进了厨房。一把抱住了正在操作台满手泡沫,正在刷锅洗碗王行云的后背。

  “我好像做了一件特别愚蠢的事。我预感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你是不是打算,刷完碗后就搬走的……然后再狠揍我一顿,从此不相往来了。”拓麻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抱着对方细腰的双手,却反而更紧了。

  王行云倒是很沉得住气,手里的活儿丝毫没有受影响而停顿。

  “你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该说你天然呆,还是脑残呢?竟这么久才发现。行动这么草率,还无法正常辨别和判断自己身在何处。我看,处理完答应了梦貘的这件事,就不要再涉足于这些了。你把控不了的事,反而容易控制你。得不偿失。”王行云刚好刷好了一个碗,顺手递给了身后的紧搂着他腰的拓麻。

  拓麻一个愣神,鬼使神差地松了手,接了碗,转身放到了橱柜里。

  “可是……这个赚钱的方式,意外很适合我的性子。总不能因为有点潜在的危险,说放手就放手吧?”拓麻完全没意识到,王行云是怕他抹不开面子,继而影响了两人关系的后续发展,才一句话岔开了话题。给了他个隐形的台阶,消无声息地,把刚才卫生间里发生的那起‘色情狂摸胸’事件,顺利翻片儿了。

  拓麻笨手笨脚地给王行云帮忙。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帮倒忙。

  王行云看不惯他刷个锅,就手忙脚乱的样子。再加上又慢,洗涤灵又挤太多,刷个锅恨不得用掉一吨水。

  他挑了挑浓密高挑的剑眉,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打发拓麻去倒垃圾。省得他在这么狭窄的厨房里,眼前花似的乱晃悠。碍手碍脚的不说,还老有意无意地跟他有肢体接触,怪撩人的,眼不烦,还心烦呢。

  拓麻美滋滋地拎着垃圾袋下楼去丢了。王行云收拾好太过干净,之反射光芒的厨房,稍稍叹了口气。

  虽然他算是‘被表白’的那一方,也算是彼此确认了心意。如果是一般的老熟人变恋人,可能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但那可是一般人!

  王行云摸了摸自己刚才几乎要被他攥碎了的腰,和后背几乎可以感觉得到湿润,刚才在卫生间,被拓麻用脸猛蹭过,粘上了鼻涕的衣服,突然对两人未来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拓麻扔了垃圾,就快步往回走。边走边回味着,宛若南柯一梦的,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小时的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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