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云这会儿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他是想让拓麻体会下别人也这么毫无头绪的胡闹,有多么的令人反感。谁TM知道这货根本就没有神经,还嫌弃他幼稚地像个小学生。真是日了狗了!
拓麻站起身,提好了裤子,拍了拍王行云的肩头,安慰道:“别难过,这有啥大不了的,我又不会到处乱说你情绪时空,奋起把我压在床上,掀我的裤子拍照。谁情绪都有突破边际,爆发失控的时候。发泄出来也好,省的压抑在心里,日久成病。”
他非常真挚地安慰着双手捂着脸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王行云,完全没有自觉,自己才是无端创造他压力的祸首。
宿舍外面想起了似有若无的敲门声。拓麻和王行云才想起来,这是屈飞的宿舍。于是两人赶紧起身,拓麻手快,赶紧把经过这一通折腾,弄得皱巴巴的下铺床单,拉平了。而王行云长腿一伸,大步走向门口,去开门。
敲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彻底拉开门口,才发现门口附近站了一串探头探脑的学生,包括正扶着脸颊两边,边防止冰袋滴水和下滑,边笑的不怀好意的屈飞。
“我们办完事了。你小子夜路走多了,小心遇到鬼。”拓麻努力装出正经八百的表情,冲着屈飞喊话。
屈飞笑地愈加猥琐,他的眼睛似乎闪着金光,颇有兴致地看了会儿拓麻,又看了会儿王行云,最后摊手故作深沉叹气道:“我说呢,舔下耳朵就反应这么大,原来你俩是一对儿呀。失策啊失策。也活该我挨打。”
拓麻闻言也没做辩解,对上他奚落的双眼,凉飕飕地接道:“我就多问一句话,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也不强迫。你把房卡,是亲手还给那位学长了么?”
屈飞对这突然转移的话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还是接着拓麻的问题,回道:“是啊,亲手还给他了。怎么,这中间还有什么故事么?”
拓麻还想再说什么,王行云打断道:“没什么。我们该回去了。”就拽着拓麻胳膊,两人一路出了宿舍区,回到了停车场。
“你还在生我气么,因为我给叶蓉看了那个梦?”拓麻在车内做好,扣好了安全带,瞥向旁边一言不发,面瘫如故,看不出表情的王行云。
“没有。你自己的隐私,愿意给谁看,与我无关。”王行云打开了车内循环系统,巨大的启动声音遮掩了车内的沉默。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拓麻在换气系统咔嚓咔嚓的噪音下,小声地说道。
王行云并未回话。他像没听到一般,系好安全带,放下手刹,开车顺着原路返回。但拓麻假装透过贴着膜的玻璃窗,盯着窗外,实际上,微妙的反光刚巧可以看到驾驶的位置。
看到王行云偏头看了他一眼后,拓麻更为卖力地两眼一动不动盯着窗外。随后,他果然放松了面部表情,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个别扭的家伙,果然是听到了,还不好意思当面表态。简直闷骚到极点。”拓麻不怀好意地托着下巴在心里嘀咕道。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了几下,勾回了拓麻的思绪。他伸直一条腿,费力地从运动裤里掏出了手机,竟然不是一条,而是两条短信。他盯着屏幕若有所思。
“怎么?”王行云并未偏头,注视着前方的路况,随口问道。
“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叶蓉他老爹,把尾款打来了,不多不少,20万,我们发财了。还有一个消息,是岳老道那边的。委托他打听的朱小姐的人头草泥马男神,有线索了。”
第38章 钥匙
虽然时间过去的并不久,但毕竟已隔了一个事件,王行云却对拓麻口中调侃的‘人头草泥马男神’印象颇为深刻,也感叹拓麻这小子的形容词也提炼的颇为精辟。
一说起有线索了,两人也都想起来,先头已答应了梦貘帮她寻人的事。现在虽然现实里没过了几天,但中间毕竟经历了不少事,王行云倒还好,毕竟没有那个低配版武侠世界的记忆,倒是拓麻,后遗症有点明显。平时没什么事还好,一有点事是牵扯到与王行云互动的,他就不由自主地说着说着事,就变成盯着王行云的侧脸发呆。弄的自己心虚无比,王行云却一脸莫名其妙。
于是拓麻每次都特别感慨地在睡梦里与小萝莉絮叨:“这人啊,就不能做亏心事。多强大的心理素质,多不要脸的做事风格,待到夜深人静空无一物的时候,都TM会乱想,从而导致心虚和肾虚。”
而小萝莉每次,都会特别不给面子地说风凉话:“是呀,在那个里世界,虽说没记忆,性格也完全不一样吧,但毕竟也是夹杂着一部分王行云的宫主大人啊,就这样被你祸害了。你现在特别偶尔的时候,才觉得感情空虚和身体寂寞,才想起忏悔自己的恶行,我才对你脸皮的厚度,称奇呢。”
王行云见话刚说了一半,还没说到关键处,旁边就没声了,就趁着一个红灯,侧头去看拓麻。只见他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明显在走神发愣,于是腾出了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对方才猛然回神。
“你在发什么呆?是不是这次时间呆的的有点长了?我都出来了你还领着小姑娘又呆了很久。留下后遗症了?”王行云放下手,有点担忧地看着拓麻。
拓麻老脸皮厚,耳朵却一红,慌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又不是你,只能坚持五分钟的大少爷。小哥我可是年轻有为,腰好肾好的,完全不受时间的限制,想怎么耍,就怎么耍!”他这话说的及其不要脸,且一语双关。王行云听了忍了半天,才控制住了面瘫的表情没有因为面部肌肉抽动,从而导致崩塌。
面对这个既没节操、说话又糙,疯起来没边还混不吝的拓麻,他突然有点理解,那些因为自家的熊孩子不听管教,到处闯祸却毫无办法的为人父母,为啥有的焦虑到成抑郁症还有自杀倾向了。真不是因为家长太脆弱,真是熊孩子太虐身虐心,彻底对人生失去信心了!
他揉了揉心脏,继续把话题往正路上带:“岳老道提供了什么线索?”
拓麻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正色道:“他回的内容,非常简短。就说符合我们要求,近期与朱岩颜较多私下接触的男人,就一个,叫白芷。职业嘛,也挺让人意外的,是个职业男公关,属于没日没夜,在女人身上讨生活的寄生虫。他所归属的俱乐部,是在本市名头响当当的‘乐园’。”拓麻一口气说完,看王行云反应不大,就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顺便说一句,‘乐园’的幕后老板,据传是叶蓉他爹。”
一提叶蓉,王行云的头更疼了。他一手按住右边太阳穴,一手稳稳地扶住方向盘,无奈道:“你这个人实在是矛盾的很。既不想跟她家有过多牵扯,又想与他家女儿搞好关系,美名其曰‘互相帮衬’,还时不时琢磨着要合理利用他家的势力为自己开路……”他并不想借机向拓麻说教,但确实弄不懂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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