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真是要了我的命唉!老夫这把老骨头怎么受的住啊!”
他这叫的让府尹大人很是满意,又怕五十大板把他当真打死了,于是没过多久便叫停了板子,派人把他扔进了牢房。在这之后,除了送饭的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了。
或者话不能说的太绝。
“老东西啊,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算到过啊。”
从牢房的另一侧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身着公服的牢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四个狱卒,走得颠三倒四的,像是喝了酒一般。见了印道长之后,那牢头忍不住咧开了嘴,狰狞的笑了两声。
“人生无常,千变万相,又有谁能真正算得出自己的未来呢。”
印道长沉声道,看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牢头又嘿嘿的笑了两声,道:“但我可是早早就算到了,你肯定有栽在我手上的这么一天啊。”
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的三四个狱卒像是忽地失去了双腿的力气,纷纷摔倒在地。
牢头笑嘻嘻的念念有词,面部顿时发生变化,露出了属于印春水的本来面貌。
“臭小子!有这么和师傅说话的吗!”印道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为师我都受了这么多苦,现在你还来吓为师,你忍心吗!”
忍心,还很开心呢。
“入戏太深,才刚跳出来。”印春水嘿嘿的笑了笑。
“臭小子,你怎么溜进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就是有办法。”印春水反问道:“到时师父你,方才是怎么认出我的?明明我已经隐藏的很好了,连看守都不曾发觉。”
这几个衙役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身上的公服却干净整洁的很,明显是新的。若是去酒楼喝酒,难免沾染酒滓污迹,又怎会换新衣裳呢?
“还是师父想得周到,果然经验十足。”
“你小子也不错啊,再过两年便能出师了。”
“我先帮您老解开这链子,您快随我离开,要不就来不及了。”
印道长却摇了摇头。
“这些人的来历大的很,抓了我后却没急着审讯,定是把我当作了引你出来的诱饵。我身上恐怕也被放了什么东西,若是我跟你走了,定会被他们马上追上。”
“这……我看看能不能解开?”
“东西下在饭菜里,你是要刨开为师的肚子看吗?”印道长老神在在道:“不急,不急。只要他们没抓到徒儿你,便会留我这一条性命。反倒若是连你也被抓了,恐怕你我师徒二人才会有麻烦呢。”
“可徒儿我怎么忍心把您老丢在这儿啊,牢房里多脏啊,恭桶还放得那么近,师父您哪儿受得了啊。”
“……行了闭嘴,跟为师讲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印春水便将翎王墓一行的收获略述一遍。
印道长听完后,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徒儿啊,这次你我二人恐怕是真摊上大事儿了。”
“何以见得?”
“这幕后之人能够先盗翎王墓,后控制官府诸人,甚至可能灭了钱家上下,定然非富即贵。这样的大人物会舍得来这边缘小城兴风作浪,中间恐怕牵涉诸多,你我的性命在他们眼中只如蝼蚁一般容易拿捏。”
是了,若是没有小孩儿的意外存在,他便早已身死道消了。便是如今能进这牢房,也是小孩儿帮忙屏蔽外界的监视,他便是伪装再好也进不来的。
“那怎么办?”
“走一步是一步吧。若实在不行,你便随那厉鬼远远逃开便是了,至少先保全了一条性命,等安全了再来帮为师击鼓鸣冤。”
师父都舍生取义了,我一个做徒弟的,又怎能贪生怕死的躲在后面呢?
印春水咬了咬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嘴上却道:“那你一个人先保重,待我查清了真相,便来接您老。”
“你啊……好,为师就靠你了。”
“安子仪没有关在这里吗?”
“被抓之后便分开了,想来人家是安家的工资,比为师我这种江湖骗子金贵的多,又怎能关在这里呢。”
红袍人来道观之前,便是安子仪来报的信。那时没机会说清,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要先找到他,再筹谋下一步的计划。
若不在牢房之中,莫非是被软禁在安家大宅了?
想到这里,印春水连忙口念咒语,变回了牢头的模样,身后的狱卒也纷纷站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师父,你多保重。”
“好徒儿,你也是。”
“委屈师父暂时要和恭桶共处一室了。”
“……能先不提恭桶吗。”
“对了师父,你可有养魂的法子?我捡了只生魂,不知道怎么养啊。”
“这种东西为师我每次都是现查的,怎么可能记得住。”
暂时回不了道观,如此一来,夏沥的事情还要拖上一拖。
印春水大摇大摆的出了牢房,待走到了无人处,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然后迅速躲了起来。而那四个狱卒在原地站了能有半柱香的功夫,突然变成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纷纷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印春水躲开巡逻的衙役,偷偷溜了出去,翻阅府墙,与外面站在树下的小孩儿会和。似乎因为等了他太久的缘故,小孩儿的神情很是不耐,紧蹙着眉,浑身上下不停散发着黑气。
“太慢了。”
“是有些慢了,让你等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这种有人等着你的感觉,还挺好的。
不知为何,这一次,印春水眼中的小孩儿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可怕了。
第14章 回城再战(二)
“我去了多久?”
“不知道。”
“那你怎会嫌我慢。”
“……闭嘴。”
至少小孩儿这口是心非的性格,印春水已经看了个一清二楚。
“走吧,我还要去一趟安府。”
“麻烦。”
嘴上说着嫌弃,小孩儿还是乖乖跟在了他身侧。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印春水没有再“客气的”与他“商量”了。
“多谢你为我找来的朱砂符纸,可比道观里的好用多了。我画的符经常时灵时不灵的,果然是因为用了下等货,师父还骗我说是学艺不精的缘故。”
“哦。”
“总是你啊你的叫着也不方便,你又说与我同名同姓,直接称呼姓字略感不妥,不如我叫你阿水可好?”
听了他的话,小孩儿的眼神闪烁了片刻。
似乎曾在哪里见过相似的一幕。
“……阿水不好。”
“哦,那叫你什么?给你再起个名字?”印春水又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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