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_永远的无声【完结+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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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该。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嘛。”

  方才那一掌,拍的似乎不够重。

  “阿风,面具就只有半张,亲亲我,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厚颜无耻。

  凑上前来的邬修筠满身都是酒气,那所谓贵公子的风度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不如这样吧阿风,你只要每跟我睡一次,我就帮你打开面具一天,这样好不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不会食言的。”

  那时的印风,的的确确是想要把这不识好歹的小东西揍到死的。

  后来呢?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印风睁开双眼时,就看到了印春水凑到他面前的那张大脸。

  “阿风?你怎么了?”

  ……

  这还要从头说起。

  四人潜入钱府之后,分散开来,四处搜查,却发现这里早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别说是证据,什么痕迹没能找到。印春水见此不免叹气,虽说他料到对方不会留下这样一个疏漏的空子让自己钻,也不曾对此报过太大指望,但到干净这种程度……说一句雁过拔毛也不为过。

  然后他就看见小孩儿站在墙角,什么都没做,双眼紧闭,唤他也不回,像是……睡着了。

  这站着还能睡着,是累到什么程度?鬼需要睡觉吗?

  于是印春水上前摇了摇他,等小孩醒了过来,两人刚对上眼,他这刚说了一句话,就被一掌拍到对面的墙上。

  “你做什么!”

  听见动静到安子仪赶来,见此以为印风突然发难,立刻挡在印春水面前,面色不善,剑气四溢。就连实力微弱的夏沥也都紧张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朝印春水的方向靠拢,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意思。场面上懵懵懂懂还没能回过神儿来的,大概也就是方才拍出一掌的印风,和还贴在墙上拔不下来的印春水罢。

  “我……”

  印风想要开口辩解,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方才他想起曾经被印春水非礼了?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也不能这么说吧。

  “安子仪你住手!”印春水好不容易把脸从墙壁里□□,第一件事便是喝住安子仪,然后声音便弱了下去:“阿风他记忆有损,情绪不稳,一时发起癫来,也怪不得他。”

  没错,就是这样。

  等等,你说谁发癫?

  “你看他都这么惨了,不要歧视他。”

  我看那一掌拍的还不够重。

  第17章 回城再战(五)

  在印春水再三劝说下,安子仪这才将信将疑的放下长剑。警惕的看了印风一眼之后,他又转了个弯,去别的院落查看情况。印风则无视了安子仪方才一瞬间的杀意,他看向在中间圆场的印春水,强行压下了心中莫名升起的复杂情绪。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的记忆是一段朦朦胧胧的灰暗空缺,似乎在眼前又不可触及。而在遇见印春水之后,这些模糊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虽然依旧不完整,但断断续续的场面碎片堆在一起,已经让他对两人的前世有了大致的了解。

  但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能够让他忍不住找上邬修筠的下一世的执念,绝不会是这样简单。

  可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呢?一个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一个伤害和被伤害的人。

  莫非当真只是情债吗?

  想起方才记忆中邬修筠的表现,印风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脸上挂着红印子、张牙舞爪、狼狈不堪的印春水。

  样貌清秀,可眼角一粒泪痣把整张脸毁成了哭丧相,虽不明显,但还是减色三分。行迹不端,慧根浅薄,无才无德,连画符都画的很难看。

  比起上辈子都邬修筠,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么远的距离。

  从他身上追情债,那也要先产生的了情再说罢。

  “嗯?阿风你在看我?”

  “……没有。”

  印春水觉得小孩儿的视线来的莫名其妙,但也没太过放在心上。说来他的衣服自见过印道长之后就没有换,依旧是一套不合身的狱卒打扮,对未至加冠之年的印春水来说还是略显宽大。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也累的他满头大汗,于是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依旧觉得闷热,便松了松领口的衣襟,把长袖挽起,毫不在意的露出了大半锁骨和手臂。

  印风:……

  身材尚可。

  略强于邬修筠。

  “钱府每一间都是这么乱吗?”印春水一边翻找,一边抱怨道:“我一开始以为是灭门之人在这儿找什么东西,如今却觉得不尽是如此了。”

  “何以见得?”安子仪问道。

  “你看,这箱柜的抽屉都被抽出来了,若是尸体还在,怎会一点血迹不沾呢?”印春水指着地面道:“就算衙役们打扫的再怎么干净,那也不至于整洁如新吧。”

  “那便是移动尸体之后,再搜的东西。”

  “何止如此,我怀疑搬运尸体的和搜查东西的是同一波人。”印春水摸着下巴琢磨道:“那群衙役的德行我再清楚不过,向来都是糊弄了事。若是当真曾经进来过这钱府,不在花坛内踩上七八个脚印便怪了呢。”

  那便是有三波人,第一波是来灭门的,第二波搬运尸体,第三波搜查并清理痕迹。这三趟,可能没有一次用的是府衙的差役。

  先前印春水以为自己被安上污名,是因为他们与官府有勾结。

  恐怕他们想错了。

  这哪里是和官府有勾结,便是府尹大人本人,也没有下令自己的私兵清理现场的权利。

  加上翎王墓雁过拔毛的惨状。

  “是官盗。”安子仪忽然开口。

  我朝明令禁止盗墓之举,对官盗更是大力打击。虽不至死,但已属于私自集资,像盗空翎王墓这么大的事,主谋必将满门抄斩,余党也将以谋逆大罪处置。

  印春水下意识朝小孩儿腰间宝剑看去。那一日回魂之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差点忘记他还从钱府带出过这样一件物什。如今细细想来,那日钱府上下装潢华丽,恐怕便是因为在翎王墓内捞了不少的好处。年初不请道士现在请,则是怕外人进府看出什么来,或是为了散散在翎王墓里所粘的晦气。也是因此,他随口编出的一句谎话,才不巧戳中了钱老爷的心事,让他干脆将宝剑相赠。

  后来钱府满门被灭,印春水印道长也被牵连。

  想到这里,印春水只觉得背后汗毛直立。

  “子仪,你说……钱府被灭门,莫非是因为送了我这把宝剑?”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只是送件东西便……他们随后也必定是要销赃的,总不能为了掩盖行迹,要把所有的买家也全都杀了?”印春水的声音有些颤抖。

  “未必是因为钱老爷送剑给你,那把宝剑可能有什么问题。若是能够证明他是从翎王墓出土,以你为人证,钱府定然少不了盘问,顺藤摸瓜便能查出那幕后主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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