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魂_豆荚张【CP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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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这个思路,虽然偏激极端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用现在文明社会的意识去看,总未免膈应。

  齐修盯着最后一页折纸,觉得胸口堵了一股巨大的情绪,无处释放,短时间也难以自我消化。呆了呆,把本子还给窦亚鸣,发愁地看着他:“那怎么办,将军这其实就是尸骨无存了。”

  窦亚鸣也很发愁:“是啊,总不能刨叶司令的坟吧,我爷爷要是知道了,能活过来掐死我。”

  齐修靠在墙边,视线落在窗户上。那里窗帘紧闭,但仍然能够看到朦胧的晨光,好像只要有一丝缝隙,那光芒就会溜进来似的。

  齐修盯着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乏累,轻叹一声,干脆下床了:“我走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窦亚鸣站起来:“你去哪儿?”

  齐修:“上班。”

  “你等等。”窦亚鸣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走过来,想给齐修戴上,齐修警惕地后退一步,窦亚鸣干脆直接把东西塞到他手里,“护身符,给你戴着,免得将军再找你的时候,你让人一爪子拍死掉,到时候我麻烦就大了,我家已经死过一匹狼,不想再死个人。”

  齐修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又抬手摸了摸鼻尖,斜眼看看他,然后自己给自己带上护身符:“谢谢啊,有什么新进展我告诉你。”说完,拿过床边挂着的衣服穿上,穿了一半,突然想起个问题,“谁给我脱的衣服?”

  “不是我!”臭大师赶紧举起手,咽了咽喉咙,“我,哪敢啊?”眼光瞄着窦亚鸣。

  窦亚鸣承认得很大方:“我。我把你背回来的,你总不能裹着这么厚的外套睡觉吧?”

  ……齐修满肚子别扭,又发不出脾气,鼻腔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嘟囔的什么,最后故作大方地挥挥手,开门出去了。

  背后传来臭大师的指路:“出门右走,到街口就是地铁站。”

  齐修理也没理。

  “唉,我真不懂。”臭大师去关上门,望了一眼窦亚鸣,“你怎么挑了他?我明明还找到了更合适的,体质都比他好,昨晚真不是我算错时间,根本是他太脆。”

  窦亚鸣:“那不正好合适,将军要是把妖气渡给他,他体质就增强了。”

  闻言,臭大师目瞪口呆:“你他妈打的是这个主意?你到底是想赶走将军,还是给这脆甜心找续命大补丸啊?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这关你什么事儿?”窦亚鸣拿起帽子,围巾往脖子一挂,开门去了。

  臭大师:“你哪儿去啊?”

  窦亚鸣:“橘花胡同。”

  第07章

  齐修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班,下班时间一到,就打卡走人。

  他有一种没来由的预感,驱动他想立刻就回到橘花胡同去。冬天天黑得早,出公司的时候还见亮光,下了地铁,外面就是入了夜。他没有心思吃饭,快步蹿进胡同,脚步匆匆。

  家里的门开着,他不算意外,一脚踏进门去,高声喊:“窦亚鸣!”

  房东闻声答应:“在呢!”

  人在厨房。齐修循声跑过去,掀开厚厚的帘子,厨房那张他还没用过的饭桌上摆了一桌子菜,红红绿绿,有荤有素,让人十分有食欲。窦

  亚鸣正好端着一个大瓷碗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笑了笑:“来,吃饭了。”

  哪里有房东还给房客做饭的。齐修警惕地盯着窦亚鸣,一言不发。

  窦亚鸣放下大瓷碗,一面擦手一面调侃:“干嘛,一脸警惕,怕我把你怎么着?坐下吧您,别警惕得更狗似的。”

  齐修:“你才跟狗似的。”

  窦亚鸣:“你怎么骂人呢?”

  齐修:“……说不过你。”他坐下来,抿了抿唇,犹豫片刻,问,“你跑过来干嘛,将军有没有动静?你没事儿吧?”

  窦亚鸣给他递了一双筷子,自己也坐下,边吃边说:“你以为谁都能看到将军啊?我要是自己能看到它,干嘛还找你帮忙,我自己不就把事儿解决了?兄弟,你把你那防备心放一放,我绝对不能害你,我今天过来,也是想看看情况,顺便犒劳犒劳你。”

  说着,他指了指满桌菜:“快吃啊,下班回家就有饭吃,这日子你过过吗?”

  齐修无话可说,默默吃起饭来,窦亚鸣看起来很满意,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齐修总算知道那天老头说这房子租不出去、这家人人丁寥落的具体情形。

  从窦勤开始,窦家一直独苗,后来固然有计划生育的原因,但窦亚鸣父亲那一代就奇怪了。窦勤想了一堆法子,甚至养小的,也没多生出一儿半女来,要不是唯一的孩子长得像自己,窦勤怕是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后来窦勤觉得这地方是被诅咒了,新世纪之后,就买了商品房,一大家子搬了出去了这里于是空下了。窦家四合院就开始出租,可每次租客住不到三个月,就会说晚上听到狼嚎,纷纷要退房。

  窦亚鸣青春期叛逆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回来住过,亲自验证了这房子确实有鬼——但他也仅限于听到狼嚎了,毕竟不是那个体质,无缘得见将军亡灵——这让他生出了追查的念头。

  于是从十七岁开始,他追查这个鬼的由来。

  最后,还是在爷爷窦勤那里基本听全了故事。

  “……说到底,我们家对不起将军,但它总徘徊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我就想办法引它走,臭大师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办法,结果都不靠谱,搞到现在将军还在。后来,我也是听人说,找个能跟它交流的,满足它的愿望,一般就没事儿了。这不,一找就找你头上了。”

  齐修边吃边哼了一声。

  在他看来,窦亚鸣就是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面孔。

  该黄鼠狼夹来一筷子菜,笑容温柔:“我想好了,你晚上再见它一面,把事儿告诉它,问问它要怎么着,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都帮它完成愿望,怎么样?”

  齐修瞥他一眼:“就是让我再死一次呗?”

  “怎么这样说话,这是灵魂出游啊!”

  这个不要脸的。齐修懒得理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窦亚鸣看了他半晌,得不到答案,就把他的态度等同于默认了。视线在他脖子上的“护身符”停留了一下,然后很快移开了。

  实际上,齐修是真默认了。

  在和“各种东西”打交道的事情上,他不能说是习以为常,但比起一般人来说,也算是经验丰富。每次遇到这些,多多少少都是一场空间错乱般的纠缠,他总得付出点什么送人家走。

  没办法,相遇就是缘分啊,怎么能眼睁睁看鬼孤零零飘荡呢。

  就凭这点抹不掉的念头,他也不能不帮将军。

  因此,吃完饭之后,他就示意窦亚鸣,想干嘛赶紧的,他这条脆狗命暂时交给他了。窦亚鸣嘻嘻一笑,抬手看了看表,又冲他笑笑,竖起一根中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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