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只鸡劫持了_鹤峥【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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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攒个长的给大家

  ☆、甜一整章!

  私宅因为之前闹得大,池泽又怕麻烦,在送走客人之后就把管家和地精送回家去探亲去了,在所有平台上也都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之后也就一直没有差人收拾过。

  一行人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捎带,但骤然挪去了私宅,总归还是要些时间才能安置下来。

  池泽打电话让阿大阿二接走了其他的小狐狸,再把抱着他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三送去了学校的宿舍。

  最后只剩下四位老人家,在夕阳下萧瑟地推开了荒凉的私宅的大门。

  “说你是黑心商吧你还不承认。”一直没有在私宅好好转过几圈的麒麟可算得了空,手里拎着一大兜买来的菜,飞身穿梭在各个房间中间,东推一扇窗西开一扇门,对着里面精致的布置啧啧称叹。

  “我当年逛集市看见的。”池泽根本没管其他两人,拉着黎榷就进了自己的书房,翻翻找找拖出一个大箱子,里头全是些看起来就非常贵重的物事。

  他打开手上的一个锦盒。

  黎榷的目光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向下,只见那个质地上好的金丝楠乌木的盒子里头,安静地躺着一块红艳如锦的赤琼。

  黎榷倒是知道,池泽手里能拿出来的东西,没有一样品相不是上上好的。

  但令他惊讶的是,这块南红。

  被雕成了凤凰的样子。

  “之前…”池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之前一起下界那次,我见你会在头发上挂坠饰。之后就…留意了留意。”

  黎榷有几分惊讶地笑了,继而转身,把自己的后背连着一头长发留给了池泽。

  “当时还有人和我抢呢。”池泽带着他坐在窗前,凭空在桌上变出一面铜镜来,“我和他们说,今儿我要是拿不到,谁都别想走出去。”

  想到池泽单手持着折扇,一身的风流纨绔样子和人争一块玛瑙,黎榷不由得笑了。

  原本清冷五官在瞬间舒展开来,像是春雪初融,清澈的雪水覆上新生的枝杈。

  万物欣荣。

  池泽站在他身后,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铜镜里头,他的手指拢过黎榷如绸缎般的长发,动作略有些生疏地将绳子穿在中间,小心翼翼地绕着。

  池泽其实连自己的头发都很少打理,一般就由它垂着或是随便找个发冠束起来了事,小狐狸们的辫子也从小就是阿大负责打的。

  现在小狐狸们每一只都玉树临风,跟他这个不修边幅的爹反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但池泽很喜欢黎榷的头发。

  最后用绳子将三千青丝松松在尾端缠了几圈绑住,池泽拨弄了两下,由缀着的南红垂在乌黑的发丝中。

  一只手搭着黎榷的肩膀,池泽的思绪不由得飘散开来。

  他记得这块南红是他一眼看上的。

  摊主是个乡下来的农妇,摊子上摆着的大多是些原石,标的价格也都不高,唯独这一块南红是上上品,要价也十分不菲。

  正当池泽想拿起来的时候,却别旁边的人按住了手。

  池泽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感觉有些眼熟。

  后来才想起来。

  啊,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尚书大人家的小公子。

  “爷我看上了。”那位体型不小的小公子指着他手下的东西说,“你放下。”

  池泽翻了个白眼:“松手。”

  “滚开。”说着那人就要上来推池泽。

  他身后的人也一拥上前想来推搡池泽:“对啊,你谁啊。”

  “这是我们公子要送给花魁秦姑娘的。”

  “好马配好鞍懂不懂!你这穷酸小子,拿着这石头也怕是松了什么村妇野姑子,不识货的东西。”

  小公子被他们簇拥在中间,扬着下巴弯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倨傲得很,伸手就想来拿池泽手上的东西。

  池泽脸一黑,单手拿起石头,另一只手用一把折扇之住了面前人的动作。那动作看似轻巧,可却只有正在经历的小公子知道那是何等不能反抗的桎梏的力量。

  “今天我要是拿不到。”池泽的声音很轻,气势却是如雷霆万钧般向那已经两股战战的小公子扫去,“谁都别想走出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没什么悬念的,那公子把手一松,呸了他一声说着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带着人跑开了。

  池泽冷着脸转身,拿出银票给那摊主。

  “公子是有缘人。”那村妇结果银票小心收好,“我家中孩子恶疾缠身,我不得意才将这南红拿出来变卖。明知要价高,怕也是被那些个纨绔公子哥儿得了去,可心里啊,总还是不甘心。如今公子收下了,我也是放心了。”

  池泽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说我其实也是纨绔来着。

  “我猜公子是要送人吧?”那村妇将石头包好,递给池泽。

  “啊…嗯。”池泽犹豫了半晌,最后抬头。

  “送给心上人的。”

  他得了石头之后,废了不少功夫找到大师,说想要学艺,想用它雕一只凤凰。

  那大师见他道骨仙风的样子,觉得投缘,就带着他学了一段时间。

  池泽满不在乎地雕废了价值不菲的百十块木头百十块玉之后,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拿着这块南红上手。

  那师傅把很多珍贵的图谱给了他,说是其中有些凤凰的样式都已经濒临失传,只有他这儿才有独一份。

  但池泽没要。

  他拿着石头只觉得。

  你们才没有见过真的凤凰。

  只有我见过。

  他光是画样式就画了小半年。

  他又不敢去找一只真的凤凰看看,又不想对着人间那些失了真的龙凤呈祥描黎榷的样子。

  于是只能硬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就想着见到黎榷真身时候的那惊鸿一瞥,画了废废了画,闹得几只小狐狸都觉得他是得了失心疯。

  “这是我自己雕的。”池泽半弯下身子,把下巴搭在黎榷的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两人,“雕了十九年。”

  这个年限他是真真实实记着的。

  因为这是那个朝代最后的十九年。

  池泽就记得,在战乱中他小心翼翼的,每日只有在心最静的时候动上一两笔,到最后完工了的时候,外头就立了新帝。

  镜子里的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面容有些模糊,两个人脸上的笑意却很清晰。

  房间里头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铜镜里倒映出他们身后的博古架和书架上一卷卷的古籍。

  两人俱是宽袍大袖,一人玄色,一人赤金。

  倒像极了新婚翌日早起梳妆的夫妇俩。

  时间的存在对着两人来说,影响实在微乎其微。

  池泽看着黎榷的凤眸朱唇,早已忘记今夕是何夕。

  他的鼻尖碰在黎榷的脸上,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俯身抱住他。

  黎榷就像是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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