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凯西点点头,又问了一句,“你愿意出庭作证吗?”
“作证?”宁舟还是有点惊讶,“克莱恩终于愿意起诉了?”
“终于?”迪诺抓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
“我很多次都劝他去起诉,他都没有同意,”宁舟解释,“他现在终于想通了,我当然会去作证。”
“谢谢,”凯西拍拍他肩膀,“我们时刻保持联系。”
“现在我们有物证、人证和可靠的受害者,”在听完凯西和迪诺找完宁舟的过程后,沈烈倒是很高兴,“这场战役我们的筹码比我想象的要多。”
迪诺问:“辩方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一个接一个的动议,”沈烈微微皱了眉,“但是问题都不大,被多诺万法官打了回来。”
凯西笑了起来:“看来他们这次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也不一定,”沈烈倒还是很冷静,“我觉得他们憋着劲在克莱恩身上,不知道会挖出什么事情来羞辱他。总之不管怎么说,这场仗马上要开始打了。”
第三法庭
多诺万法官和十二名陪审员都已经就位,沈烈坐在检方的位置,宁远由于要做证不能出现在观审席,而奥斯顿、凯西、迪诺、格洛瑞娅和杰瑞都坐在了观审席上。被告文森特奥斯特里和他的律师里昂斯诺克也已经西装革履的坐好了。
多诺万法官对里昂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开始开庭陈述了。”
里昂斯诺克站起身,面朝着十二位陪审员,一开始就问了个问题:“女士们先生们,这是我当事人第三次坐在这里了。你们一定会疑惑,为什么?”他指了指文森特奥斯特里,“奥斯特里先生,高收入,高社会地位,为人友善,所有人都喜欢他。第一次坐在这里,是因为纽约警局曼哈顿分局凶杀重案组的警官和检察官助理沈,一致认为他犯下了可怕的罪行。可我们开庭了,法官受理了,最后我当事人无罪释放。而这似乎让警官们和检察官无法接受,于是他们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又对我当事人提出了第二次指控,感谢上帝,他也认为这是错误的,是骚扰,于是第二次荒谬的指控没能到达庭审的阶段。而现在,是第三次。”
里昂踱步到第一排陪审员面前,微微倚靠着他们面前的桌子,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而这些指控的所谓的罪名,一次比一次荒谬、随意以及无理取闹。到了这一次,他们竟然试图以一级鸡奸罪来起诉我当事人,只是因为一次你情我愿的一夜情!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我当事人被舆论、法律、政府的权威步步紧逼,严重影响了工作和生活!请问,正义何在?在接下来的庭审中,你们会详细看到纽约警局和地检办公室是如何迫害一个正直的人。小心点,我的同胞们,”他具有说服力的眼神扫过陪审员,“如果你们不制止他们,那么下一个被如此迫害的人,就会是你,你,还有你。”他按个指过陪审员,“只因为你真的不是他们眼中的凶手。”
凯西皱眉,低声跟旁边的迪诺说:“斯诺克的言辞未免也太有煽动性了吧?这简直是不要脸的恶意上纲上线!”
迪诺拍拍他的手:“先别急,我觉得沈不会坐以待毙。”
里昂回到了座位上,示意他的部分结束了。沈烈把笔放到桌子上,出人意料的附和了里昂的一个观点:“我认为刚刚辩方律师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正确,正义何在?”他站起来,扣好昂贵西服外套的纽扣,慢慢从座位上走出来:“在知道一个本该在一年前就认罪伏法的凶手逍遥法外一年多甚至还犯下了更多罪行的时候,我这么问过我自己,正义何在?辩方律师的开庭陈述非常感人,非常发人肺腑,会让你们非常认同。但是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不是来听一次演讲比赛,而是来判定一个人是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辩方律师抛给了你们一道思考题:‘为什么警局和地检偏偏死抓着文森特奥斯特里一个人不放?’斯诺克先生对此的解释是骚扰,是渎职。而我的解释恰恰是寻求正义。正因为被告在不停地犯罪,所以我们只能不停的寻求正义。正义不属于纽约警局,不属于地检办公室,也不属于我,正义属于你们。在接下来的庭审过程中,你们会看见的不是一个‘高收入,高社会地位,为人友善,被所有人喜欢’的成功人士形象,你们只会看见一个、强奸、犯。”
“这里不存在什么迫害,只是有这么一群人为了我们的国家和社会的和平稳定而付出的不懈努力。”沈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而我相信你们也是这样的人。”
第161章 突然的证人(请大家看作者有话说!)
第三法庭
“宁医生,”法庭内,一个俊朗的亚裔男人站起身来,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症状把他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越发显得肩宽腿长。而被他问话的证人,恰好也是一个东方面孔,只是比他要柔和许多,面容沉静温和,“你能告诉陪审团,你与受害者克莱恩瑞德有何关系吗?”
宁远对着左手边的十二位陪审员笑了笑:“我是瑞德先生的心理咨询医生,从大约一年前就开始对他进行心理治疗。”
“那请问你给瑞德先生诊断出心理疾病了吗?”沈烈接着问道。
宁远颔首:“当然,他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PTSD。”
沈烈走到了他面前,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宁远,宁远也看着他,紧张的心情慢慢舒缓下来了:“在治疗过程中,瑞德先生向我坦诚了一切,包括他是因为被被告——文森特奥斯特里性侵,才会得心理疾病。”
宁远灵敏的看见沈烈眉梢眼角带上了些微的笑意,知道了自己应该是回答的不错,心情便更加放松了。
沈烈又问道:“医生你能确定瑞德先生是因为被告的性侵才得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是吗?”
“百分百确定。”宁远回答的干脆利落,“瑞德先生夜晚难以入眠,情景闪回都是被性侵的画面,他心理治疗了两个疗程之后才可以恢复到正常工作的状态之中,对于同性的碰触异常警觉……这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典型表现。”
“谢谢,没有别的问题了。”沈烈对法官微微颔首示意,在别人的视线死角拍了拍宁远放在桌子上的手。
在沈烈说完之后,坐在被告文森特奥斯特里右边的辩方律师也站了起来,这次的辩方律师是个黑人,身形高大健硕,穿着西服却比起律师来更像保镖,无形中给人以巨大的压力,宁远本来身量就小,坐在他面前像个小鸡崽一样。
辩护律师站起来,把衣襟的纽扣扣好,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宁医生,你是否是纽约市曼哈顿警局凶杀重案组配备的心理咨询医师?”
宁远心里微微皱眉,面上却只是微一点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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