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崖叹了口气:“墨轩啊……”
墨轩小声回应着:“嗯……”
“你……什么时候和千面这么熟了?”
“啊?”
木崖有种养大的孩子被拐走(苍冥:谁?)的错觉:“你看啊,他不仅帮你过幻境,还给你机会闯塔,虽然过程有些凶险,但是他还特意帮你隐藏身份,这不是对你很好吗?”
墨轩一听,有道理。
“其实,我们真没见过几面。”这话确实没错。
“唉,算了,不过也看得出我们小轩轩确实人见人爱啊。”木崖笑着还捏捏墨轩的脸。
墨轩无奈的笑笑,木崖这种我是你长辈的错觉到底是哪来的?
好在颜硕及时打断了这种没有重点的对话:“你的意思是你很在意第三个人?”
墨轩点点头:“第一,这个游戏是从我开始的,第三个人也是被迫卷入的,如果因此受重伤我也过意不去;第二,这个人不在你们之中我很奇怪,因为千面这个人虽然思维跳脱让人摸不透,但是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所以这第三个人必然与我有什么联系;第三,不怕你们笑话,我很不安,这个人让我有些慌张感,所以很想知道到底是谁。”
乌晓在这时总算开口:“其实,我大致知道这个人的样子。”
墨轩回头惊讶道:“你知道?”
乌晓道:“那天我和颜硕去接左司辰的时候听见有人一直在吵闹,说要面见神殿殿主,这种事情当然得不到回应,但我多看了几眼,那人受的伤不比左司辰轻,可是却在很急切的要求。”
墨轩心里的不安快速蔓延:“他什么样子?”
乌晓摇摇头:“想不太清楚了,不过肯定不是北冥的人,而且他出来的比左司辰早却始终一个人在那里,所以不是跟随家族而来,应该是下界人士独自参赛。”
墨轩点点头,而按照比赛规则,在每一轮选拔结束后,各参赛者都不准私下发生争执或斗乱,想来现在不适合去寻找这个人,也许能在第二轮选拔赛上遇见。
“墨轩放心,这人若是有其他目的,不用你说我也了结了他。”木崖笃定道。
左司辰适时开口:“对,现在我们还是准备下一轮比赛的事吧。”
颜硕道:“在这期间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和思辰刚进阶十一阶,趁这机会可以稳固根基,乌晓也到了十阶后期,至于木崖你……”
木崖挑眉,笑的贱兮兮的,忽然伸手运气,破土而出的枝丫缠绕上颜硕的手臂,却也让颜硕大喜:“你居然做到了。”
木之本源。
木崖佯装羞涩:“我也是刚刚学会的。”
墨轩微笑,看来在千机阁里,大家都成长了不少。
第二轮选拔赛由神殿右护法主持,以打擂台的方式评判高低,每个人可以选择拿手的方式,也可以同时选择几个项目进行打擂,最后记分排名。
墨轩几人都先选择了灵力比试,而颜硕也选择了召唤术,墨轩本没有其他想法,却在某一个人到来之后选择了另一项让众人瞠目的比试。
这天夜里,墨轩正要准备休息,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不疾不徐。
墨轩本以为是木崖,开门后却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这个人,戴着一半面具,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但那双眼睛在看到墨轩的那一刻陡然明亮,还沉淀着深邃的光芒。
这是一位老者,墨轩从略微佝偻的后背得出结论。
来人看着墨轩点点头,走进房间并用戴着手套的手慢慢关好房门。
墨轩不禁后退了两步,警惕道:“您是?”
“墨轩。”来人的声音很苍老却又带着一种长者的慈祥。
墨轩鞠躬示意:“您找我?”
老者笑笑:“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相反,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墨轩疑惑不解,特意来找自己?为什么?
“坐下吧孩子,我们可是很早之前就见过了。”老者兀自坐下,更加和蔼。
墨轩坐在对面,连忙沏上一杯茶:“我们何时见过?”
老者道:“那天可不是个见面的好时机,你还在襁褓里,哭累了睡得天昏地暗,脸上脏兮兮的一片血迹。”
墨轩沉下眼皮,那天是……
“你的百日。”老者道。
墨轩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老者:“您……”
“吓着了?”老者咳嗽了几声摆摆手:“说了我不是坏人,哦看我这脑子,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墨轩听对方这样说:“老朽名秦钟,按辈分你可以唤我一声爷爷,我现在是木家的管家,小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木家的管家?对了,木崖说过,家里的老管家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只是,您怎么会来找我?”墨轩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秦钟又咳嗽了几声才稳住声音:“年纪大了,总该把一些事和小辈们交代清楚了不是?”
墨轩的手不安的绞在一起,而秦钟见状也将手覆在墨轩手上,手套的材质很舒服,熨帖着皮肤。
“你该清楚自己的体质,这也是我给你的礼物。”秦钟拍打着墨轩的手如是说。
“您什么意思?”墨轩越发疑惑。
“这是我和你父母进行的交换。”秦钟陷入回忆。
拼死厮杀,北冥惨败,秦钟扶着木白从包围中逃脱出来,木白的手里捧着一个容器,却是濒临破碎。而在这时,另一队人马也冲破围堵逃到了这里,正是幽狱墨家人。
秦钟看中了焚天,这是绝好的容器,而墨家家主也爽快答应了下来,但却说:“若以后墨家有难,希望能得到一些哪怕微薄的帮助。”
没曾想一语成谶,也或者是一个家主的先见之明。
木白的腿受了伤行动不便,于是派秦钟不时注意着墨家。直到……
墨轩的出生。
说到这,墨轩神情怔忪,秦钟轻抚着墨轩的脑袋:“孩子,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切事都自有定数。”
墨轩点点头,却又难免怨恨自己,是自己的特殊体质引来的祸事,而为何这种体质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秦钟似有读心的本领,他咳嗽几声慢慢饮了一口茶,道:“你似乎还不知自己的身世。”
墨轩半明白半糊涂:“我是幽狱墨家人,还不够吗?”
秦钟道:“你也是大荒巫族人。”
不得不说,秦钟的到来真的像是找寻已久忽然得到的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多年的锁孔。
“娘……”墨轩颤声道:“您是说我娘对吗?”
秦钟有点心疼这个孩子,比对木白还要心疼。
“你娘亲素云,是巫族天女,而巫族,是天道最虔诚的守护者。”秦钟惋惜道:“你娘和你爹的结合,算是一个意外,也带来了不小的波澜。你也能够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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