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还想说话,却被洛琅一把拉住。
而视线都黏在那仙子身上的顾绝自然没注意到这点。
“看你这么诚心,原谅你了。”他拍了两下姜蔑的肩,忍不住偷笑了几声,就往那仙子所站的梅树底下走去。
而洛琅靠在了门扉上,整张脸都是等着看好戏。身边姜蔑是一脸着急,既不想坑了顾绝,却也不敢违逆洛琅的命令。
“这位仙子……啊不,这位美丽的姑娘,在下顾绝,你可有见到在下丢在你身上的那颗心了?”
“顾……绝……”
不属于女人的低沉声音吓了顾绝一大跳,而自己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又是吓了自己一大跳。
“楚……楚玄墨?”像见了鬼,他往后退了几步。
“你躲什么?”冷着张脸的楚玄墨一下抓住了顾绝的右手,把他拉了回来。
“我我我……你……你怎么在这?”他边说边挣脱楚玄墨抓他的那只手,只是右手无力,他竟一点都没办法挣脱。
他欠着楚玄墨人情呢,这世上他只欠了这么一个人,可要他还人情,除了以身相许他也没别的什么东西可以给楚玄墨了,但他并不想用这点去还,所以只能躲着楚玄墨了。
“很意外吗?我要找你,可光靠我一个人又怎么找得到你?我回了灵溪教,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顾绝都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完了,他得逃,否则会被楚玄墨的冷言冷语给冻死的,良心也会痛死的。
但他还是低估了楚玄墨的愤怒程度,也不知道他从哪拿出来了串锁链,直接将他的脖子给锁住了。
“你……你干嘛?”他抓着那锁住脖子的铁圈,从指尖传来一阵冰凉感。
这东西原本是用来当狗链的吗?
“你还想逃吗?”楚玄墨一只手拎着锁链的另一端,边说道。
顾绝没理他,跑到姜蔑旁边,要他用剑砍断这锁链。
“老大,你的长鸣削铁如泥,怎么要用我的剑?”嘴上虽然感到奇怪,但因为这是今天顾绝第三次理他,他讨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就乖乖地把他的配剑递了过来。
顾绝接过剑把剑高举过头顶,又偷偷瞧了眼楚玄墨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就知道这事有鬼了。
响起了一声兵器间碰撞的清脆声音,姜蔑的剑断了。
姜蔑惨叫了一声,蹲下捡起变成了两段的剑,抬头看了看顾绝又看了看楚玄墨,两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叫谁都不可能赔偿,就只能抱剑惨叫了。
“玄铁做的。”楚玄墨好心解释。
“暴殄天物!”顾绝做总结。
洛琅看了一出好戏,才慢悠悠走过来道:“原来小绝和兄长是认识的,怎么没人与我说呢。”
楚玄墨一拉锁链,顾绝一下子就摔在了他的身上。
“小绝?”楚玄墨冷冰冰地盯着洛琅。
“脖子脖子,疼疼疼疼。”顾绝的第一反应是骂人,可一想到他要骂的对象是暴怒的楚玄墨,只能把这股怒气先咽下去了。
“兄长要回家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出岛相迎。若不是小姜前来禀告,我都不会知道兄长已经到了灵溪岛。”
洛琅说得诚意十足,而楚玄墨也只多看了他一眼,视线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洛琅被晾在一边,也不觉得尴尬,只笑笑,就不再多说话了。
顾绝病急乱投医,尽管一只手被控制住了,另一只还是伸长了抓住洛琅的衣袖说道:“喂,洛琅,你帮帮我啊。”
“洛琅?”
洛琅只觉得有股杀气在瞬间出现,又转瞬消失。他看向楚玄墨,发现楚玄墨也正盯着他看,双眼透着杀意。
他笑了笑,觉得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兄长感情太过外泄,只一眼,就知道他执念为何了。有了弱点,就不足为惧了。
拿着折扇敲了敲顾绝抓住他的手,在顾绝吃痛松手的瞬间,抽身往后退去。
“喂,洛琅!”
就这样被无情落下,顾绝气的想杀人。本着死了也要拉洛琅同归于尽的想法,他又尝试去拉洛琅,却被多出来的另一只手给抓了回去。
“你在向谁求救?”楚玄墨捏紧了顾绝的左手臂,“你忘了你的右手是被谁弄伤的吗?谁都可以,洛琅不行!”
“我……我……你生什么气?有事我们好好说行不行?”他也被惹毛了,因为面对的是楚玄墨,所以他已经尽量在压抑怒气了,可在说话间,音调忍不住往上扬,说到最后一句几乎也是吼出来了的。
楚玄墨冷冷地盯着他,在顾绝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楚玄墨用锁链把他全身捆住,一把抱起了他。
“楚玄墨?你干嘛?”他脑袋冲着地面,随着楚玄墨往前走的动作,他还一下一下撞在了楚玄墨的身上。
洛琅十分有眼力见,拍了拍还在抱剑无声痛哭的姜蔑的脑袋,说道:“我们走吧。”
“走?那老大呢?”
“他?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下床了。”说完,撑开折扇掩住嘴笑了笑。
耳尖的顾绝一下听到了洛琅说的胡话,他气不打一处来:“洛琅你给我站住,你在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顾绝一把被楚玄墨扔到了床上。他在床上打了个几个滚,才将那捆住全身的锁链通通甩掉。
顾绝坐在床上,与楚玄墨四目相对,两人僵持良久,却是楚玄墨先开了口:“你在这等我。”
楚玄墨抓着锁链一端消失在顾绝视野中,只是这锁链长的出奇,顾绝能感觉到即使楚玄墨已经走得离他很远了,而那锁链一端还是在他手上。
不过这还是让他松了口气,干脆就躺到了床上。
这是辰月阁里唯一的一张床,也是他连续睡了三年的床。以为他离开了这么些年,再躺到这床上会沾染一手的尘埃。没想到还挺干净的。
他用脚挑了被褥上来,先闻了闻,再盖在了身上。
这被子也挺干净,不像很久没住人的模样。洛琅有心了,逼他回灵溪岛之前还知道帮他打扫房间。不过话又说回来,楚玄墨怎么知道床在这儿?
顾绝摸了摸脖子上的铁圈。这部分做得倒是挺精巧的,细细小小的,看起来好像用力一拉就能扯掉,实际就算拿剑来砍,他的脖子断了这铁圈也不一定会断。
有钱人的生活方式,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虽然是对楚玄墨心里有愧,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被当成狗对待了。一码归一码,他得好好跟楚玄墨说说。
然而这床铺实在太暖和,顾绝就眯着眼躺了会,竟然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床边还站了一人,顾绝揉眼爬了起来,想着可能是楚玄墨就没有多在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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