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墨也说了一句“没有洛琅”,顾绝才真的确定洛琅真的不在这里,便和楚玄墨一起飞下,来到了那群人的眼前。
那群人看到楚玄墨,吓得脸都煞白,赶紧跪下,高呼:“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没有我的允许,是谁带你们出来的?”
“是……是少主。”
“洛琅呢?”顾绝急道。
“少主跳下去了。”其中一个手下颤抖着手,指着瀑布下面,“带着那个男人一起下去了。”
刚才顾绝就很在意了,在那群男人旁边还放着个水晶棺材。这还能想到什么?肯定是梁翊啊。洛琅居然带着梁翊一起来寒台了?洛琅带着一个沉甸甸又麻烦的棺材上路,就这样他们还没有追上洛琅?
“洛琅怎么下去的?他不要命了?”
回答的那人偷偷抬头看向顾绝,却被那瞪大了的眼吓得赶紧又低下了头:“少主……少主先扔了几个人下去,然后抱了棺材里的那个男人,跟着跳下去了。”
还有这种做法?顾绝盯着那瀑布若有所思,但很快摇了摇头。
这时候姜蔑带着那群护卫赶过来了,本来他还有些扭扭捏捏,眼神闪躲,就怕看见洛琅。待看清这儿没有洛琅后,马上松了口气,又耀武扬威起来,指使别人去做事。
顾绝把楚玄墨拉到一边,悄悄说:“洛琅已经进了寒台,不管他是生是死,我也得进去看看。阿墨,就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把姜蔑还有纪云清留在了原地,交代完事情,两人拿了些必要物品便往下路走去了。
其实这路顾绝也只来过那么一次,能记住全靠口诀。他嘴中念念有词,领着楚玄墨来到了一片绿荫前。
“阿墨,我来给你变个戏法。”他故意笑着说道。然而四处乱飘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安。
楚玄墨也不戳穿他,顺着他说道:“是什么?”
眼前有密密麻麻一大片像极了爬山虎的植被,顾绝指着其中一片便说:“来,看仔细了,不要眨眼。”
他抽出长鸣剑便朝着那儿砍了下去。原以为会听到剑与石相撞的声音,没想到只是清脆一声,竟砍出了一条裂缝。
继续挥剑挑了一圈,捅出了个大概能容一人通过的距离。顾绝先跳了进去,然后对着楚玄墨招了招手,让他也进来。
“如果洛琅是找到这条路进寒台那我也就无话可说,是寒台的劫,得认命了。”
里面一片昏暗,若是说在这有几只千年的妖精,楚玄墨心想他也是能信的。
点起了火把,顾绝把火把交给楚玄墨,自己低头原地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他离开寒台前藏于此的罐子。
先扯开包裹住罐子的层层布料,再掀开盖子,顾绝用勺子舀了里面一勺液体,便对着那被他砍出来的口子撒了出去。
很神奇,这类似爬山虎的绿色植物像是极其渴求那液体,疯了似的生长,以求能吸取液体。顾绝就这么撒了几回,总算把那道口子给填上了。
“真是神奇……”楚玄墨略有所感地说道。
顾绝“嘿嘿”笑了几声,介绍道:“那些草是我们寒台周边某座山的特产,我们叫它蜂子,谐音疯子,不像草,像野兽,酷爱甜腻食物,在阳光之下生长速度迅猛。有一年,某个少年把蜂子的苗带回了寒台村落,导致蜂子泛滥成灾,整个村子差点都被绿色覆盖。就因为这,寒台少有甜腻食物了。”
“……也算有趣。”
黑暗中,顾绝悄悄牵住了楚玄墨的手,那冰凉的手掌触碰到那丝温暖,才让他稍微放下心来。
“陪我多说说话,我有点怕。”
“怕什么?”
顾绝笑了几声,只是那眉眼怎么看都不像笑颜:“这么多年离开寒台的人不少,可就没一个回去的,你说,我是不是太厚脸皮了?”他咽了口唾沫,朝着楚玄墨道,“阿墨,我的那块玉佩还在你身上吗?”
他只见楚玄墨带过几回,就是不知道此次远行楚玄墨有没有把那玉佩也给带出来。
“怎么了?”
“本来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就随意处置了那玉佩。”
楚玄墨的眸色暗了下来,抓住顾绝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怎么?你后悔了?”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我们寒台的玉佩真是有灵性,就算我是随便把它卖出去的,它还是到了我命中注定的人手上。”说完了“甜言蜜语”,再接一个“但是”。
“但是,在寒台是禁止同性相恋的。所以,虽然我选择了你,这事还是不能让我的族人们知道。我们也只在寒台待几日,没必要去强迫他们接受我们,然后弄得不欢而散。阿墨,能不能在寒台的期间,我那玉佩交由我来保管?”
那玉佩在外面世界可能就是一好看值钱的物件,但在寒台那玉佩象征的是人的灵魂。把自己的灵魂交到另一人手上,意义不言而喻。
“我会藏好,不会被人发现。”楚玄墨说道,他就没有要把玉佩还给顾绝的意思。
“好吧。”顾绝也妥协,“但你一定要藏得小心些,绝对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
虽然这话说得像是他和楚玄墨的关系见不得光,可能会让楚玄墨多想些什么,但是只要熬过那几日就好。而且他也不是非要隐藏他们的关系,只是觉得没必要徒增麻烦。
但对于重要之人,他还是想把楚玄墨介绍给他们的,他想要家人的祝福。姐姐的祝福是听不到了,还留在这世上的家人唯有严大哥一人。严大哥从小就跟寒台其他人不一样,或许他就能接受同性相恋呢?
他可以旁敲侧击一下,凭严大哥的智慧定能看明白。若是他能接受,便挑明和楚玄墨的关系。若是不能,就当是带楚玄墨来寒台几日游了。
“在寒台还有什么禁令?”入乡随俗,楚玄墨是想问清楚了,免得到时无意违反,给顾绝添麻烦。
“寒台禁令不多,就两条,另一条是说不可与外族人通婚。这条几乎就是废的,外族人根本进不来寒台,如何通婚?”
楚玄墨笑了一声,不知道他的笑声里是否包含嘲弄:“我还以为寒台的禁令会更加严苛,比如司空一族一生不得离开寒台,为了司空一族的延续必须诞下子嗣等等。”
此时顾绝的心思不在楚玄墨这里,只是为了摆脱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才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楚玄墨聊着天:“在我们这,一般不会产生离开寒台的想法,但若有了,怎么阻止也没用,还不如随他离开。至于延续,司空一族的男女若过了而立之年还未有人与之交换玉佩,那么那人的婚姻就由族长决定了。族长决定的,总不会太坏。”
说着话,这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楚玄墨举着火把往前一探,又见到了那名为“蜂子”的植物。拿剑朝前砍了几下,一道刺眼的光就直射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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