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长,没抓到呀。”鲁一弃微微一笑。
“鲁门长,你没动手抓呀。”朱瑱命也意味深长地一笑。
“你说这些会是什么人,连朱门长这样的手段都能让他们逃脱掉。”
“也许鲁门长知道。”
“要我说肯定是不知什么来头的那几路人马,他们人多,挖在我们前面了。咦,奇怪,怎么你们布的蛇呀、毒虫呀什么的没起作用啊。”鲁一弃又微微一笑。
“我家那些蛇呀、毒虫呀对人有用,对鬼没用。”
“怎么?!这里边真有鬼呀,那我还是舍财不舍命,调头上去得了。”白胖侍卫又开始插嘴插舌,不过话虽这样说,脚下却没挪动地方。
“不是有鬼,是有人搞鬼。”朱瑱命是第一次搭胖子侍卫的话。
“这下面有人,搞鬼的人,那不是比鬼还可怕!”胖子侍卫话说得有些胡搅蛮缠,不过也不无道理。
“怕只怕我为鬼,而别人是搞鬼的人,鲁门长你说对吗?”朱瑱命说。
“看来朱门长开始当心此行的获利了,要不就先将所压本金收回吧。”鲁一弃说这话语气很是轻蔑,同时用左手拍拍背后的布包,却没有摘下来。
朱瑱命没有说话,他脑海中闪转过太多念头。虽然他很想将自家宝贝先收回到手中,可是真要那么做,自家朱门牌号真可为名誉扫地,不要说鲁家人,就是自己手下都会看不起自己。
想到自己手下,朱瑱命转头朝前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不由地胸口一闷,因为他发现“獾行宗”的那个老者不见了。
“他人呢?”朱瑱命的语气有些凌厉,眼光则更加凌厉地盯住红眼睛怪人。
“哦,你的手下大概发现搞鬼的人在往前逃,追过去了。”胖子侍卫又抢着说。
朱瑱命没搭理胖侍卫,只是盯住红眼睛,直到红眼睛点了下头。
“那怎么还不赶快跟上。”朱瑱命说完就迈步往前走,可是走出三四步后又停住,因为他发现鲁一弃根本没挪动脚步。
没等朱瑱命开口,鲁一弃已经抢先开口了:“朱门长,我们这样走法可是坎家大忌,没查坎,没辨形,没看料,没探虚,这样莽撞行事就算走得进也不一定出得来。我们该先查实道,再卸弦扣,还应留出活点儿。这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坐得住刺头才能不断头,断腕之厄有时却是保命之幸……”鲁一弃罗里八嗦地说着,还将自己右臂断腕举起来摆摆。
朱家少一人,对鲁家人就少一份威胁。鲁一弃这是找的托词,鲁一弃这是在拖延时间,不过鲁一弃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
明显可以看出,红眼睛怪人表情上显出的烦躁和愤怒。也明显可以看出,朱瑱命开始变得平静如水,身上重又显出几分道家之气。“你说得不错,那我们就一步步来。”
一个人只要定下心来,那么他的思维就可以比浮躁时缜密数倍。一件事只要定下性来,那么将此事做好的几率也会上升数倍。
既然他们此行是寻宝启宝,那么丢失一两个人就不必寻了。这一点,大胸襟的朱瑱命做到了。
再有,宝构之处必定是机关重重,如果轻易就能出入,那肯定就不是宝构。所以每行一步都要先确定是否存在坎面扣子,这点在鲁一弃的提醒下,朱瑱命也做到了。
机栝坎扣的巧妙之处不该是“死封”(单面防守,用一切方法不然让盗者进入),特别是守护宝构所布的坎扣。而真正的巧妙之处是要让你们不知不觉中踏入,然后再导致你出不能出,入不能入,要你死便死,要你何时死便何时死。探出坎扣,解开弦括,目前这一点是要鲁家和朱家的高手们一起去做的,马上去做的。
胖子侍卫最早发现了情况,他发现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往前又走了二十几步。他发现过了下一道白色墙壁的缺口后,里面是一排三堵断墙,而从断墙之间的空隙中可以看到前面还是白墙,一边是直角型的,还有一边连接着一个拐了弯的通道。
很快,鲁一弃也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此处地面质地松散,不像一般的墓室那样,夯土铺石。而特别的是沿墙壁基脚边有连续不断的沟槽,是用陶土烧制,其中还有已经干涸的黑色物质。
红眼睛怪人则辨别了一下墙壁的材质,从他告诉给朱瑱命的唇语中可以得知,这墙体倒是用白黏土制成的土砖所砌,土砖中还杂有明晶砂和骨灰粉,所以墙体并不十分牢固。
别人查辨的过程中,朱瑱命始终背手而立,涵意很深的目光严密盯视着鲁一弃和胖子侍卫,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直到其他人都将所发现的情况告诉给他后,他才走到鲁一弃所说的陶制沟槽那里看了一下,并从中抠出一点黑色的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与此同时,鲁一弃也去看了一下墙体,确认土墙中是杂有明晶砂和骨灰粉。
“鲁门长,就这些能推断出什么吗?”朱瑱命似乎已经得出些结论出来,他是想考校一下鲁一弃,也是想从鲁一弃口中得出自己没想到的方面。
鲁一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高处,那是他们下来的甬道口。虽然他看不见那里密布的“尸血蜈蚣”和“五彩片带蛇”,但可以看见那上面插着两支尚未燃烧完的木棍,那是“獾行宗”老者从前面暗室火堆中抽出,带有独特燃烧物质的木棍。这两朵火苗可以帮他定出自己的方位。
“我们现在所在之处,应该就是在上面看到的如同排列云层的位置。也就是说,这些白墙就像云层一样排列着。”鲁一弃说道。
“比云层复杂,这些墙有横有竖,有连有断,我瞧着像是迷宫。”胖子侍卫又抢嘴说道。
“的确,是迷宫,而且不是防人进入的迷宫。”鲁一弃说。
“此话怎讲,不是防人的,那是防什么的?”朱瑱命问。
“是防气行而出的。”
“防气行?”
“对,尸气、凶气,也可能是宝气、灵气。”
“你是说这里面有拥巨异气相之物?”朱瑱命问这话似乎有些多余。
鲁一弃没有直接回答朱瑱命的问题:“堪舆之术有论:气者,遇风则散,遇水则止,遇沙则定,遇晦则落。《青囊篇》中则将后两句又加细论,谓恶煞之气遇净沙而定,宝吉之气遇晦垢而落。而《宜龙基经》中又言:气不流则滞,气不动则乍。从此处布置来看,墙中有明晶砂,乃是定恶煞之气所用,有骨灰粉,却又是落宝吉之气之物。局若迷宫,可流气不滞,却又循环不出;顶上高空,可防气凝而乍。”
“那么此处到底是有宝还是有凶?”朱瑱命被说得有些糊涂了。
“不可知,或许宝、凶同存。”
“你的意思是天宝暗构与凶穴均在此处?”
“我没说,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宝贝我都不能断定,前面凶至何极也不可料,有些事情还需要朱门长你来拿主张。”鲁一弃关键的时候又撂了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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