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听到瑶山宗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点头语气疏离地介绍了自己和喻间。
“诡手”阳华是千年前以机关制作闻名于修真界的普通修士。他的修为不高,可他一双灵活的手、一个装满了奇思妙想的脑袋,做出了无数巧夺天工、让人叹为观止的机关来。他在千年前某一天突然在修真界销声匿迹,如今在此见到的莲花若是真出自他手,那么这个房间必定是他留下的。既然这些出现在这个遗迹中,那恐怕,修真界已经没有“诡手”阳华这号人物了。
那叫作云玺的女修,对水池里的琉璃莲花伸出了手,说道:“师兄这个可以拿走吗?我想把它放在宗门的云池里。”
褚墨喝止道:“住手!”他眼明手快地在云玺的手指碰到琉璃莲花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玺被吓了一跳,抽回了自己的手,嘟嘴羞恼地瞪了褚墨一眼,挽住了云己的胳膊。
喻间也语气不善地说道:“云兄,既然带了师妹来就好好教教她什么该什么不该。既然知道这可能是出自阳华之手,里面是否有什么机关你我都不好说,怎可轻易触碰?”
“是在下疏忽了。”云己抱拳,语气中却无半分歉意。
虽然离水池比较远,光线也不太好,在傀儡人背后偷看的于荆看不清云己和云玺的表情,可他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云己的无所谓。
瑶山宗的人难道都是这样,说话做事阴阳怪气的?看看褚财主,哦好像优秀过了头不要为难别人了。那就看看喻间,门派间的文化道德素养高低立现。
于荆越比越觉得,有些门派在修真界没有地位、不出众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反正像瑶山宗这样的,再给他万年,也不能出一个有机会飞升的修士。
“师兄,这门好像是封死的,推不开也拉不开。”云己的一位师弟演示着推拉出口处的石门,果然纹丝不动。
“这位瑶山宗的云己,叫你的师弟师妹待在原处,切莫再触碰任何东西了。”褚墨冷声道。
人人都知“诡手”阳华机关精巧,在没有考虑周全之前若是失手碰到了机关,那这一屋子的人可能就会陷入危险之中。瑶山宗的弟子如何褚墨不想管,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人作死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若是还有人敢乱摸乱碰,哪只手想碰,我就断了他哪只手。”
瑶山宗一行人一听,纷纷激动地咒骂着褚墨多管闲事,有个特别不服的,大声说道:“仗着自己修为高就欺负人?这就是你们第一大门派的作风?我师兄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命令我们?敢对我们动手,你当我们师兄是装饰吗?”
于荆听到这话忍不住直乐,傻孩子,在这个世界,修为高就是可以欺负人啊!况且你师兄这样的,修为境界很高实则根基不稳,一看就是被灵丹妙药堆上去的,褚墨一只手可以打三个。
褚墨道:“我倒不知,我想动手,这里谁拦得住我。”
石门上的狼爪子的地方扭曲了一下,除了于荆,谁都没有发现。
褚墨的气势实在是强劲,震慑住了原本因为被威胁而骚乱着的瑶山宗的弟子群。一直摇着折扇搂着师妹的云己终于开口了,他道:“你们照这位褚墨道友说的做。”
褚墨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观察起了“诡手”留下的这一个看似普通,实则玄机暗藏的房间来。
☆、第二十七章
这个房间,除了各式各样的傀儡外,就只有正中央的水池,紧闭的石门出口,还有这两者之间,被承托在一个用高阶精铁铸成的下宽上窄的柱体上的玉匣子。
石门整个都是灰白色的,因为光线不佳,凑近了才能看清门上雕着的是一头栩栩如生的狼。这狼斜侧着头,只睁着一边的眼睛,凌厉的目光像是在注视着这个房间内的情况。另一边的眼睛上画了一道伤痕,让这狼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但是不管怎么看,这狼总是少了两分生气。
总体而言,这个房间简单的过分了。即便如此褚墨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玉匣子里装的应该是阳华留下的宝贝吧?会是什么呢?玲珑机关骰?”云己和云玺围着玉匣子猜测道。
云玺道:“师兄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想法子打开看看便知。”
云己笑道:“为兄愚钝,只精于修炼和武学,对这些旁门左道一窍不通,只等褚墨道友来解决这个房间的机关了。”
这云己不帮忙就算了,还嘲讽“诡手”的机关术是旁门左道,顺便把褚墨说成了不好好修炼就知道学机关术不务正业的人了?以后瑶山宗的生意还是要做的,不过价格还是翻一翻好了。羞辱褚白工,和羞辱自己有什么区别!
于荆心中不忿,直接如此在心里决定。
那些瑶山宗的弟子也小声窃笑了起来,他们的修为不及云己,在他们眼里云己和褚墨喻间三人都是厉害的存在,他们能感知到自身和此三人间的巨大差距,可分不清谁高谁低。他们听云己说话根本不给面子,以为云己更胜褚墨一筹。
所以说,无知的人可真是过得太惬意了。
云己显然很享受被拥戴的感觉,虽然褚墨修为境界高于他,可因为在师弟师妹们面前的形象和无端的自信让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果真的和褚墨对上,褚墨绝对是碾压性地胜过他。
要是于荆在褚墨现在的位置上,不打死云己也给他要削一层皮下来。
沉稳如褚墨直接忽略了云己的话,回到房间中央的水池旁。
在四柱光线下,琉璃莲花流光溢彩,就连拖着琉璃莲花的琉璃莲叶也被照亮。水池中整片琉璃都通透无比,在昏暗中荧荧发亮。
于荆有意要出手提醒,可奈何距离实在太远,又不便暴露自己,只好在傀儡人后面静观其变。
褚财主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
于荆把目光转到了云己那边。
云己身后有个瑶山宗的弟子,正踮着脚伸着脖子想看水池中的琉璃莲花。可是云玺贴着云己的半边身子,偶尔附耳说两句悄悄话,挡住了后面那人的视线。
那人踮脚小跳了一下,却不料没有站稳,向前倒去。见他慌乱之中伸出了手臂,打在了云己手中的折扇柄上,力道之大使没有防备的云己手中的折扇脱手被击飞了出去。折扇以打开的样子直直飞向在水池另一边的褚墨的脸,褚墨眸光一凝,抓住了近在眼前的折扇。
云己无辜地抬起双手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我师弟不留神摔倒,还打到了我的手。”
“不是啊师兄,我刚刚感觉有谁推了我一把。谁?有种就站出来!给师兄和褚墨道友道个歉!否则让我知道是谁,看我日后怎么叫你后悔!”方才摔在地上那人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些和他同门同宗的弟子质问道,“说,是不是你,还是你,还是你们一起?”
有人说方才看到了某某在他身后,有人说根本就是他自己摔倒了想找个替罪羊才信口雌黄编造了这拙略的谎言,总之是众说风云乱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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