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松鼠也不气馁,对土豆做了一个舔的动作,指指土豆,随即立刻躺平在树干上不动。
总之这只肥松鼠想尽了各种借口就是要于荆跟他走一趟,用土豆作为人质。
于荆心中计较了一下,想着褚财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自己跟那只蠢松鼠去一下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马上回来就好了。
见于荆站起身,肥松鼠跟着站起身,向后一转,揪着土豆甩起尾巴往森林里跑。
于荆并不想走太远,他担心褚财主回来之后看到自己不见了会生气,一生气晚上就没有暖炉可以蹭了,而且褚财主实在太难哄了。可是那只肥松鼠一直和他保持着十尺左右的距离,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跟着走了半刻,于荆已经想回头了。可是想想刚刚在树木中穿梭的那半刻时间,又觉得这时候回头很不甘心,而且肥松鼠还在前面甩了甩手里的土豆让他跟上。
终于在一条小溪边,松鼠揪着土豆停了下来,面对着于荆等他过来。
于荆和这只松鼠展开了一场人鼠间跨越种族的交流。
松鼠用爪子指指土豆和地,做了一个刨的动作,跳了两下做出踩地的动作,伸爪子指了指小溪对面。
于荆:“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把土豆种到那边去?”
松鼠着急地转了两个圈,做出咀嚼回味的动作,指指土豆,指指自己的肚子。
于荆:“……那你尽管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吃坚果。”
土豆好似终于看不下去了,从松鼠的爪子中挣脱出来,摆了摆头上的叶子,嘎嘣一下假摔在地蜷起叶子一动不动。
于荆:“你觉得你这拙略的演技骗的了我吗?而且你是土豆又不是人,随便找个地方扎在土里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赖上我啊。你们这样丢不丢鼠脸?丢不丢豆脸?以后想起这些事难道不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吗!”
于荆眼珠一转,补充道:“你们又不会付钱,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做白工的人吗?”
于荆还想再说什么,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土豆和在一旁跳脚的松鼠突然一溜烟跑了,冷不防被丢下的于荆还没来得及追上去,自己身后远处的草丛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于荆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有褚财主在身边的时候,出现这样诡异的事件。
于荆冷汗直冒浑身僵硬,只能眼睁睁听着那声音靠近。
视线中,一个人影朝这里快步走来,看清来人之后,于荆几乎感动得要哭出来。
“褚墨!”
☆、第八章(捉虫)
褚财主又生气了。
不管于荆怎么解释其实是松鼠和土豆诱拐了他,褚墨都不为所动散发着冷气场。尽管如此,往回走的路上褚墨还是在路过的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让于荆先填饱了肚子。
于荆闻到果子的清香才感受到熟悉的饿意,他满含着感动,心中直夸褚财主是个好人。
啃着果子和褚墨回到原处,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也不见另外三人归来。算上之前等待和于荆离开又被褚墨带回的时间,按这三人的水平而言,这时间,已经久得过分了。
褚墨皱眉问于荆道:“他们去哪儿了?”
于荆指了一个方向说:“那边,大概离我们大概有七八里左右,还在越走越远。”知道自己惹褚墨生气了的于荆选择战略性的少说话。
褚墨道:“……你为何不早说?”
于荆托腮嘀咕道:“你不问我,我哪想得到要去看他们在哪里嘛……”
诶,褚财主的眉头好像皱得更紧了?
修士之间其实可以通过传音来互相沟通,可一般而言传音的距离只有五里左右。
褚墨试了一下传音给喻间,果然没有成功。他起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于荆一眼说道:“去找他们。”
于荆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还是非常无辜的,不过介于刚才的事,还是决定不跟褚财主计较了。做商人怎么能拘泥于一点蝇头小利呢!芝麻和西瓜都可以不要,养好西瓜藤才是关键!
褚墨对三人走远这种事还是比较上心的,到底是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朋友了,以自己对他们的了解来看,他们没理由会连方向都认不清才是。
对此,于荆给的解释是:“他们去追爬山虎了。”
当时三人的情况自然比较曲折和复杂,不过为了讨好褚财主,于荆克制住了自己的话痨本性,把事情经过都省略了过去。
“……”褚墨开始怀疑到底是于荆脑子不太好使,还是这么多年他都看错了另外三人的智商。
单以褚墨的脚程,追上三人是不在话下的。可要是带上一个稍微走快点就会气喘吁吁的于荆,距离没有被拉得更开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褚墨终于同意了于荆第三次提出要休息的请求。
于荆坐在火堆边烤火,闻着周边花草的清香,揉着自己的腿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他们的啦,这里没什么危险的,而且我们应该是追不上他们的。”
说前半句话的时候褚墨表情还算缓和,听完后半句话他转头不轻不重地看了于荆一眼道:“我也发现了。”
褚财主是在怪他拖后腿!
“不是!才不是我的问题呢,如果那爬山虎要故意引导他们的走向,没有我在他们肯定会被带偏的!”于荆据理力争道,努力想向褚财主证明自己的价值。
于荆能想到的褚墨对他这番话的反应,可能是不屑地冷哼,可能是出言打击,也可能是不予理睬,而绝对不是他现在所看到的,露出一个说不上多温柔但绝对让人舒心的笑容,对他说道:“没想到你还这么厉害啊?”
于荆受宠若惊,自夸道:“是啊!来我这里买过东西的都说好。你们门派那个叫洵酬的来我店里跑了好几次买了好些消息,买了一整套低品阶到高品阶的趁手宝器;隔壁李花花十六岁嫁进金府开始就一直都是从我这里买的针线,现在她曾孙女还在我这里买呢。”
于荆洋洋得意地说着自己生意上的事,褚墨保持着刚才的笑容静静听着于荆滔滔不绝的话语,破天荒的没有显出一丝不耐烦来。更让于荆吃惊的是,褚墨还应答了一句:“果真是让人心生敬佩啊。”
听到这句话,原本十分期待着被褚墨肯定的于荆却陷入了沉默。
这么和气的褚墨肯定哪里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个假的吧?
下一刻于荆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过了会儿再睁眼时那个对他和颜悦色的褚墨已经荡然无存,取代他的,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褚墨。而在褚墨的身后,是一株正在抖动自己花瓣的白色花朵。
“停!住手!”于荆的脸瞬间失光了血色,朝着褚墨那处扑了过去。
那株白花被突如其来的大喊声吓得抖了抖,也立刻停止了自己抖落花粉的动作,把整朵花都合起成花苞的状态,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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