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一个怨死女鬼的前生后世_李西闽【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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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人来人往。

  安蓉被那团冷风裹着在人行道上穿梭着。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远处召唤着她。

  她一直朝女人的声音的方向疾走。

  她走的飞快。许多路人都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行走。

  一个带着小孩的妇女也伫足看着安蓉从她身边风一样掠过。

  小男孩拉了妇女的手一下,妇女这才低下头了问孩子,儿子怎么啦。

  小男孩的目光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用小手指着安蓉的背影说,妈妈,你看那个阿姨的脚。

  妇女看了一下安蓉的背影,又低下头问,孩子,那个阿姨的脚怎么啦?

  小男孩说,她的双脚怎么不踩在地上的,像超人一样浮起来的。

  等妇女再次抬起头来,用目光去追踪安蓉时,安蓉早已消失在人流中了。

  妇女又低下头,用手在孩子的眼前晃了晃。

  她说,孩子,你该不会眼花了吧?

  小男孩仰着脸,满脸坚定地用稚嫩的声音说,妈妈,我的眼睛好着呢,怎么会看错呢。

  妇女又抬头朝安蓉疾走的方向孤疑地望了一眼。

  她满脸的迷茫。

  她赶紧抱起孩子,匆匆而去。

  七喜想着想着就突然痛哭起来

  那女人的召唤声在这里终止了

  75

  安蓉站在离钢琴酒巴大约三百米的街旁,呆呆的看着街道的中心地点,那女人的召唤声在这里终止了。钢琴酒吧门外闪烁的霓虹灯在安蓉的脸上闪烁。

  安蓉两眼绿光闪烁。她呆立在那里,像一个幽灵般呆立在那里,每一辆过往的车辆都在朝安蓉行注目礼。

  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嘎的停在她的旁边。这是一辆挂着黑色车牌的轿车。

  车窗玻璃缓缓地降了下去。

  车窗里伸出一张脸,那张脸像一块麻将牌,粗大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这人的嗓门也很粗大,他冲着安蓉大声说,小姐,要不要送你一段,在这里等人哪还是干什么?

  安蓉仿佛听不见他的话。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

  那人又粗声粗气地说,小姐,跟我们走吧。我们保证安全地送你到达目的地。

  安蓉还是没有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仿佛这辆车和车里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那人有点生气了,喂,小姐,你哑巴啦,和你说话呢。

  懂不懂礼貌呀。

  安蓉还是无动于衷。

  这时,车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钟哥,你碰到一个傻逼美女啦,咱们还是走吧,别耽误了这良辰美宵呀。

  那人粗鲁地说了声,滚你妈的。闭上你的鸟嘴。

  他走下了车,来到安蓉面前,他看到了安蓉眼中的绿光,他伸出手,粗粗的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金戒指。他的手在安蓉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说,敢情你是一聋子加瞎子呀。

  他伸手拉了拉安蓉,安蓉像是生根了的树一样,一动不动,眼珠子定在那里也一动不动。那人有些骇怕了,他赶紧上了车说,怎么看上去像是具僵尸,可惜了一个正点的女人。车里的女人扑哧笑了一声,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像我一样对你柔情似水呀。那男的骂了一声,开车就跑。

  安蓉眼中的绿光愈来愈盛,她的眼珠子突然转动起来,目光追踪着那辆宝马轿车。宝马轿车驶出了一段,突然醉汉般东倒西歪起来,差一点撞到路中间的栏杆上。安蓉的目光收了回来,宝马轿车才恢复了正常的行驶。

  安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嘴角的笑容渐渐地凝固了,她看到了一个令人惊骇的情景。

  76

  王子洋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十分安静。他警惕地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自己的车旁,他快速地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然后重重地把车门关上,在里面上了锁。

  他现在十分地恨自己,恨自己当初做下了那些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得想办法解决问题。现在,他心爱的安蓉不见了,他得去找她。他一上车就又拨安蓉的电话,她的手机是通的,可就是不见她接电话,她家里的电话也是通的,也没有人接。这么晚了,她不可能去兰芳那里,就是去兰芳那里,她一定会打电话告诉他的。安蓉的突然失踪,王子洋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他把车开出了东方的地下车库。

  城市的夜色依旧那样的迷人,王子洋无心想像在这迷人的夜色下会有什么动人的故事发生,他的心是油锅里炸着的麻团,火烧火燎。如果安蓉有什么意外,他会疯掉的。安蓉是上帝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他没有权利失去她,他一定要找到她,哪怕自己牺牲。

  车在夜晚空旷的街上疾驶,像一片疾风中的叶子。

  他可以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呼啸而过的城市灯火像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他的眼前浮现出这样一个情景:有一个人把安蓉绑了起来,放在了停尸床上。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用手术刀割断到安蓉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在往外泊泊地冒着的血水的口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安蓉一点挣扎都没有,她睁着美丽的杏眼,无助地让那人割宰,那双美丽的杏眼在那人喝血的声音中慢慢地疲惫地闭上了,像在黑暗中突然熄灭的灯火。那人喝干了血之后,把安蓉拖到了一棵香樟树下。他用雪白的绷带绑在安蓉的脖子上,把安蓉吊在了香樟树上。安蓉像一只死猫一样吊在那里晃荡着,那人把安蓉吊在树上的整个过程寂静而无声无息,像一部无声电影里的情节。

  想到这里,王子洋心底伸起了一股男人的豪气。他把车朝医院的方向开去。如果真是那人对安蓉下了毒手,他非和那个浑身狐臭味的家伙拚个你死我活,他似乎什么也不怕了,脸上有一种悲壮的神色,像一个将要去为美女献身的英雄。

  深夜的街上车辆比较少,王子洋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他没有把车开进医院里去。

  而是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的路边。

  他走了进去,大口值班的门卫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坐在门卫室的窗口,他朝王子洋笑了笑,招了招手。王子洋也朝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从大口走到住院部大楼后面的停尸房需要五分钟的时间。王子洋的心情十分的迫切,他只花了三分钟就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王子洋站在太平间的门口,他知道太平间的门是虚掩的,好像从来没有人把它锁起来。里面的灯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亮着的。

  那人也许正在里面对安蓉下毒手。

  王子洋发现太平间的门口放着一把铁锹,他不知道这铁锹是做什么用的,他操起了铁锹,推开了太平间虚掩的门,一股浓郁的怪味扑鼻而来。他可以分辨出其中的消毒水的香味,他用鼻子吸了一口气,怎么有栀子花的香味呢?当然,空气中很快又有一种气味加入,那就是王子洋身上的古龙香水味。

  王子洋想到了安蓉的体香,那是栀子花的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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