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_七六二【完结】(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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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擎风怕把金麟儿闷死,很快就松开手,起身抖抖衣袍:“找些绳索过来。”

  金麟儿:“家里没有绳索。”

  孙擎风目光如电,射向金麟儿,不言语。

  “有,肯定有。”金麟儿挠挠头,跑回洞府翻箱倒柜,还真的找到了两条细麻绳,在通向积云府的小径上寻到孙擎风,看他对着竹林发愣,“大哥,咱们要挖笋吃吗?”

  “春天才有笋!”孙擎风白了金麟儿一眼,骂过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认真地同他计较,简直跟他一样傻,便不再理会金麟儿。

  孙擎风接过绳索,用脚步丈量距离,在几棵树间扯起麻绳,又在绳上挂了重铁打的铃铛,布置出一个简单的防御陷阱。

  金麟儿不解,道:“门派里很安全,弄这个做甚?朱焕没什么真本事,就算跑上来,也只有被揍的份。”他感觉到孙擎风的白眼,又补了一句,“我被揍,他被你揍。”

  孙擎风轻哼一声,算是同意金麟儿所言,道:“三人成虎,人总是好奇的多。防范于未然,免得有人偷跑上来,看到不该看的。”

  金麟儿摸摸鼻子,总觉得孙擎风意有所指,什么是不该看的?比如,自己偷亲大哥?但他又想,有人看到才好,免得孙擎风总是假装失忆。

  金麟儿觉得孙擎风小题大做,回到问道阁后,一切如常,未再发生意外。但有天晚上,挂在陷阱上的铃铛突然发出轻响。

  陷阱距离洞府有些距离,夜间风大,声音难分辨。

  但孙擎风五感过人,几乎是立刻就听到了响铃声,只因他正在督促金麟儿运功打坐,不放心离开,又料想来人自知行迹已暴露,应当不敢轻举妄动,便没有前往查看。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走出洞府,只看见绑在树上的细麻绳已经断开。

  麻绳断口毛糙,应是受力后被绷断的。

  只可惜天色太黑,地上到处都是落叶,很难分辨出脚印。

  金麟儿不敢乱走:“是人还是野兽,会是谁?”

  孙擎风从落叶堆里找到一条布巾,抛给金麟儿:“你觉得是谁?”

  金麟儿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条玉扣太极巾,除了帮工外,门派里人人都有。

  他把东西带回洞府,借着油灯的光细细查看,发现这条太极巾有些不寻常,正中所嵌的玉扣用料颇为讲究,玉质通透、色泽莹润,一看就很是值钱。

  金麟儿:“弟子中有许多人都是家境殷实,倒看不出是谁的。”

  孙擎风:“谁与你有嫌隙?”

  金麟儿:“你怀疑朱焕?可是,他都已经认定我是妖怪了,再来偷窥,岂不是多此一举?我觉得不是他。或许是好事者,听过传言,想来求证。”

  孙擎风:“若你头上戴着的东西掉了,你会察觉不到?或许你真察觉不到,但他比你聪明。”

  “不是朱焕。”金麟儿点头称是,心中越发疑惑,“难不成有人想陷害他?可是山中都是修道者,彼此间没甚往来,能有什么仇怨?更何况,朱焕只是个普通弟子,陷害他又有什么用?”

  孙擎风:“世上事千千万,原没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在意弟子身份,朱焕却觉得把你挤下去,他自己就能有机会上位。同样的道理,有人看他不顺眼,故意挑拨你与他的关系,并非没有可能。”

  金麟儿看得出来,孙擎风的话没有说全:“大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吊人胃口。”

  孙擎风摇头:“非是吊你胃口。我独居白海,甚少与人来往,人心的弯弯绕绕,有时我亦想不明白。来人若是想借你手对付朱焕,倒没什么,就怕是第二个朱焕,针对你来的。”

  金麟儿:“别太担心,我会留意的。”

  第二日,金麟儿来到问道阁。

  他没有把昨夜捡到的太极巾直接送给朱焕,甚至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等到早课结束,众弟子纷纷走出阁楼练剑,他才悄悄地把东西放在朱焕的蒲团下面,只露出一个角。

  傍晚,朱焕回到阁楼,发现那条太极巾,面色并无异常。

  金麟儿由此证实了孙擎风的猜测,推断出朱焕并不知情,只是意外遗落了太极巾,想要潜入积云府的,另有其人。

  但他并未发现旁人有何异常,过后了一段日子,亦是平静无波,便只能将这件怪事搁着。

  直至冬月,积云府外的铁铃铛,再没响过。

  期间,孙擎风开始教授金麟儿《金相神功》。

  据孙擎风所说,这功法乃是游方道人胡酒,即狐妖傅青芷的弟弟傅筱,从一本远古流传下来的道藏中寻获的,修炼过程千难万险。

  首先,须上万人自愿以血献祭,聚天、地、人三才之精魄至一处。

  其次,须有一名格外坚韧的练功者,放血、拆骨、剜心,以身作炉鼎,让道人施法,在体内把三才精魄炼化成至纯金印。此人不仅要有必死的信念,而且要在大功告成以前,凭毅力维持肉身不死,否则人死气散,功亏一篑。

  最后,道人将金印引入另一人的灵台,让其执掌、操控金印,是为执印人。此人要求体魄强健、修为精深,能以自身修为和意念,制服操控强于自身数万倍的力量,否则必遭反噬。

  金麟儿不解:“金印护法都这么厉害了,直接把金印引入他体内不就好了?”

  孙擎风笑道:“你以为放血拆骨是说着玩的?我躺在地上,已是一团烂泥,连自己的灵台在哪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一息尚存罢了。”

  金麟儿:“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孙擎风:“这功法自古就没人练成过,我不知道,没人知道,连胡酒都不知道。总之,金印以血肉炼成,须以鲜血滋养,其中的道理我们都不明白,只知道,谁身负金印,谁就再离不开血。”

  金麟儿只是听着,就已经感到痛苦不堪。

  孙擎风:“赵将军试过自刎,但没能死成,金印未得鲜血滋养,我的力量变得微弱。鬼煞自我胸口逃出,一夜间,末那城再度化为一座死城。胡酒用尽法力,将鬼煞封印入我体内,此举消耗过多,他便隐世修道去了,说两百年后回来取走金印。”

  金麟儿:“我觉得,这个胡酒……不对劲。”

  孙擎风:“多思无益,我们只能承担杀孽,维持金印传承,方不至于令人间化为炼狱。”

  金麟儿:“我不想看到人间化为炼狱,我可以喝人血,可以不做好人。”

  孙擎风颇觉意外:“这就想明白了?”

  金麟儿赧颜:“从前我不懂事,让你操心了。还以为你很喜欢练功呢,如今方知,你每日辰时枯坐,都是为了压制体内鬼煞,为了让我不喝人血,过的快活些。我实在自私。”

  孙擎风笑说:“你叫我一声大哥,我总要多担待些。人活一世不容易,你来到这世上不到二十年,青春年少,总要看看太阳。你过的快活,我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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