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将军府和知州府也同样没有隐瞒下来。同时为了引以为戒,长孙驰还亲自带领手下士兵将那些不为人知的地道或者小径都一一仔细查看,然后设置警哨。
如此一来,整个荆门城更加的牢不可破。
“安知州,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今日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将军府内,长孙驰对这几日一直跟着他到处奔波的安知州说道。
他看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大人因为心中的愧疚,这几日坚持随他各处巡视,心里倍感佩服。
“下官,下官……”面对长孙驰毫不掩饰的关心,安知州只觉得更加无地自容,他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几个字来。
张大他们一日不回来,安知州心里的愧疚就比前一日更深一分。他跟着长孙驰到处走也不过是因为实在耐不住心中的愧疚,想要功过相抵罢了。
不,有些过错是永远都抵消不了的。
长孙驰见安知州沉默不语的样子,就知道这位老大人还想跟着他到处奔走。他顿时感到有些头疼。
安知州算是长孙驰认识的年岁最大的人了,而且还是一个文人。他要是一个武将,长孙驰早就让人把他拖下去强制休息了。
可惜安知州不是。
所以长孙驰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比较温和的办法。他吩咐手下的人抬来了一个轿子,然后趁着安知州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将这位老大人强硬地塞进了轿子里。
长孙驰目送着轿子离开,然后才对他身后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手下说:“笑什么?巡逻去!”
“是!”士兵们瞬间站直,表情严肃。
长孙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副将陈林急急忙忙地向着长孙驰的方向跑来。
陈林前几天被长孙驰派去地道出口附近搜寻张大他们的踪迹。如今陈林回来了,那么他必定有所收获。
长孙驰顿时振奋心神。他扶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林,急急地询问:“那些偷偷出城的人有消息了?”
“是,属下,属下把他们都带回来了。”陈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
长孙驰大喜,然而他再一看,发现自己的副将眉头紧锁,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长孙驰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陈林的话让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变得沉重。
只见陈林神色悲痛地说道:“属下在距离布吉西南十五里处找到了张大他们。那时候,他们,他们正在受到感染了瘟疫的大蛮人袭击。”
“怎么可能?!”长孙驰瞪大了眼睛,瞬间就暴跳如雷,“感染瘟疫的大蛮人在距离大曜这么近的地方出现为什么警哨没有向荆门发出警告!”
陈林连忙安抚自家上司:“那些大蛮人绕过了警哨过来的,这次要不是张大他们溜出城正好碰到大蛮人,我们说不定就真的疏忽了。”
“那些大蛮人现在在哪里?”长孙驰又问。
“大多被兄弟们当场杀死了。但是还有几个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和大腿,一边后退,一边泼血……兄弟们不好追上去。不过在回荆门之前,我已经派人顺着血迹找过去了。”陈林一边观察长孙驰的神情,一边回答,“还有就是那些大蛮人地尸体我也下令焚烧了。弟兄们都没有被污血感染到。”
长孙驰闻言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大蛮人偷偷接近大曜意图不轨,他就愤怒难当。他将面前的桌子一掌击碎,然后面目狰狞地对陈林说:“带我去见张大他们。我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林不好阻拦,就在前头带路。然后他们还没走出将军府,长孙驰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先写一份急报给陛下。你命人用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长孙驰雷厉风行地往书房里走。
他来到书桌旁,抓起笔就在纸上写下了这次的事情,并且希望朝廷能够尽快给予他们支援和各类药物。
他虽然还不清楚大蛮人到底怎么偷偷靠近荆门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了。
还有就是他刚才听陈林的叙述就知道张大等人怕是已经感染了瘟疫。他不能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出事,所以医疗资源的支援必不可少。
长孙驰将墨迹未干的信纸塞进一个信封,然后让陈林带去驿站:“张大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自己过去。”
“在郝夫子那里。”陈林答。
长孙驰点点头,大步往外走去。
另一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张大一个哆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白净的书生模样的人拿着一根有细又尖的银针对着他。看那架势是想把银针扎在他身上。
张大瞪大眼睛,张开嘴就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然而当他的手碰到脖子的时候,只觉得手下一阵湿润粘腻。
张大呆呆地把手伸到眼前。他看着自己满手黑红色的血,险些就要晕过去。
好在那个白净的书生眼疾手快,将银针扎在了张大的头顶,让张大瞬间清明。
“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可不要给我晕过去了。”白净的求生,也就是陈林口中的郝夫子紧接着又在张大身上施了几针。然后他用一块布擦了擦手,好整以暇地观察张大的反应。
是以当长孙驰来找郝夫子的时候,就见一个粗狂的男子面目呆滞地躺在床上,他的脖子还在那里“汩汩”地冒着黑红色的血。
长孙驰顿时感到头晕眼花。他再一看,只见还有的几张床上都躺着在放血的男人。
这些人应该就是被陈林他们救回来的张大等人了。
饶是长孙驰是个顶天立地的铁骨铮铮好汉子,看到这样诡异的情景,他还是头皮发麻。
“这是?”长孙驰弱气地询问郝夫子,生怕打扰了这个“大魔王”。
“治疗而已。”郝夫子眯起眼睛,笑得人畜无害。
就在着一瞬间,长孙驰在郝夫子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荆门元帅,现在的皇帝陛下的气势。
好,好可怕。
然而此时京城之中的皇帝陛下一点都立不起来他身为君王的威严。
因为他又惹顾放生气了。
事情要从前几日说起。那时候顾放一个手刃放倒了连纵,想要让皇帝陛下好好休息。在此过程中,顾放也卧在床边睡着了。
所以等连纵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他心爱的人“楚楚可怜”地卧在一旁,他顿时喉咙一紧,把顾放整个人都扒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这两个连续劳累多日的人就睡到了第二日早朝之时。
顾放被张浦叫醒的时候自觉得颜面全无,连带着也有些不待见皇帝陛下。
连纵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让顾放对着他说了几日来的第一句话。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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