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一直盯着她看?现在她报复性地盯着我,连我这种自认为麻木不仁的人都觉得脸上发烫,她却能那么若无其事!女孩子果然都是特别的。
“很漂亮。”这么说应该能打发她那灼热的目光了吧?她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吧?走在桑德拉另一侧的崔斯特噗地笑出来,我和桑德拉都关注着这家伙的下一步举动。他别过头去肩膀颤了一阵子,我真不知道有什么让他觉得这么好笑的。他换了张脸转过来,严肃有加地说“瑟瑞卡,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
“我去拜访一个老师。”我当然不可能说出关于密码本的事。最好也别让他们知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占星术士,不是要紧事谁会没事去那种偏远的地方找一个不认识的家伙。
“瑟瑞卡,那拜访完你的老师呢?”桑德拉莫非要我把我这辈子的计划都说出来?
“回柯奇维亚。”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他们自报家门,桑德拉听了一副很沮丧的样子,眉心拢的紧紧。崔斯特没太大反应,这些都让我觉得不太正常。难道他们都已经知道我是柯奇维亚人?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柯奇维亚是个极富侵略性的国家,圣索菲帝亚和因科纳的土地都被柯奇维亚的帝国骑兵团践踏过,所以柯奇维亚人在这两个国家里是不大受欢迎的。一时的沉默让气氛显得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我个人是太习惯这种安静了,只是那原本吵吵嚷嚷的两个人也这般着实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是柯奇维亚人,我身上没任何值钱的东西,我也不过是一介平民。你们确定要与我同行?”我最好在进撒冷森林前确定清楚某些事情,比如,信任。
“瑟瑞卡你想到哪里去啦!”桑德拉拍了下我的肩膀,这个与我差不多高的漂亮女孩外表很具有欺骗性,“我只是喜欢瑟瑞卡,想与你一起旅行罢了!”喜欢?喜欢是能这么轻易说出口的吗?我想我是没有任何供他们袭击的理由了,那么我就姑且相信吧。崔斯特,能与你再次同行我还真的挺乐意的。
十月的天蓝的很通透,一路上的树都黄了。桑德拉很开朗,总是笑声不断,连我有时都被迫收起那张扑克脸,倒是崔斯特似乎有些沉默。
“崔斯特,新任务很真的很难完成?”直觉告诉我一切一定都与这个神秘任务有关,我不禁想要了解到底是多难的任务把他这样的战士都给难倒。若是与魔法相关的那就更有趣了。
“怎么?”崔斯特很意外我突然问起 ,也对,原先我们讨论的是昨天晚上的野兔烤的几成熟比较可口。
“没怎么,我觉得你好象遭遇难题了。”我顿了顿,“如果我帮的上你的话……我的意思是我不赶时间回去。”其实时间已经被我耽搁的够久的了,因为够久了所以就再耽搁一阵子吧,不管学院里还是那个城市我始终也不是非常喜欢。
“没事的,瑟瑞卡。”他的眼里闪烁着撒谎者特有的不安,他对我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那天晚上,我无意中醒来,我发现崔斯特坐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沉默,有股阴霾笼罩着他。
“前面就是撒冷森林了,瑟瑞卡,你走到我和桑德拉后面。”崔斯特说着,把身上的装备整了整,我能感觉到他进入状态了,战士的状态。“冬季要到了,也许会遇上迁徙的地精。”
桑德拉也把一直背在背上的弩下来,拿在手里上了弦。沉默而认真的她看起来比平时让人放心多了。就在我欣赏着她英气勃发的样子的时候,她转头对我挤挤眼道:“瑟瑞卡可别掉队哦~”我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不好使了才会在心里赞她。
撒冷森林里一片静谧,连虫鸣都没有。正常的生物是无法在这魔法垃圾场里生存的,在这里出没的,除了低等生物和妖精,只有魔物。但是一路下来,除了崔斯特踩死的一只卡特里毒蝎,两只撒冷红蜘蛛,三株变异曼迪辛草,就什么都没有了。而这些宝贵的尸体,都被我小心地收集进随身的包里,这可是难得的炼药用材,说是撒冷的特产也毫不为过。为此桑德拉躲的我远远的,哈,女孩子就是这样。
长时间的警惕状态无疑是相当费神的,因为情况似乎没有预料中那么危机四伏,桑德拉甚至吹起了口哨,崔斯特也收起了长剑,但是他的表情并不轻松。
“什么声音?”走在最前方的崔斯特忽然站立不动,谨慎地扫视四周。桑德拉望了我一眼,她大约和我一样什么也没听到。
“没什么声音啊,我们走吧。”桑德拉有着精灵血统,听力天生在我和崔斯特之上。如果她说没有,那一定是崔斯特幻听。
“是从那边传来的。”崔斯特似乎兴致大起,径直拔剑劈开灌木丛走了去,我望了桑德拉一眼,她没任何异常只是紧紧跟上了崔斯特。
就在不远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只被镣夹夹住腿的大食草鼠,一动不动,低低的哀鸣就像被困在喉咙里。食草鼠是随处可见的适应力强地可怕的生物,也就是说,它对我毫无价值,于是我转身就想走。
“你不救它吗?”桑德拉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我回头望了望那小家伙,确实挺可怜的,但是它流了太多血,打开镣夹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在撒冷森林我也无法施展治愈魔法。“没用的。你要是想救它可以自己动手。”我想了想,“我以为你讨厌鼠类。”
“我以为白魔法师都极富同情心。”桑德拉环抱双臂,她的眼神确实像在指责我“没有同情心”。
好吧。说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刚准备接近却被崔斯特一把拦住。
“瞧那株亨鲁花下面是什么?”崔斯特用剑指了指,那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下面埋着东西,是晶体!
“红石榴石结晶。”我一眼就辨认出那东西,那种光泽和颜色,下一秒就在脑子里翻出了关于红石榴石结晶的魔法阵。
“卡米拉之吻。”我看看那只失血到几乎已没有动静的食草鼠,随手拿起身边的小石块递给崔斯特。他看了我一眼立即明白我的意图。手轻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分毫不差地击中了那只食草鼠。移动了,姿态却没有任何改变。崔斯特对我竖了竖拇指,桑德拉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把‘命运之线’追加在‘卡米拉之吻’上,这做法还真够绝的。”我一边向桑德拉解释,一边用脚步测算着魔法阵的大小估计着晶体埋藏的大约位置以及之间的距离,这是一道算术问题;至于法术追加,那是在主魔法生效后追加法术才生效,“卡米拉之吻”是加重失血的,只有出血才会触发,而触发了“卡米拉之吻”后随即“命运之线”开始生效。被夹中的家伙就只能一动不动地失血致死。要是没有这只食草鼠遭遇在先,就算看见了镣夹,也只会以为是猎人或收集材料的道具师所为,而根本想不到魔法阵。魔法阵也是唯一能在这里生效的魔法形式,这是道魔法问题,显然比算术问题复杂。我不禁感叹魔法真是最有趣的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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