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冷不防被仓邈拎了起来,瞧仓邈脸色颇为吓人,结结巴巴道:“师师师兄此刻刻刻应该在在在书书房。”
仓邈手一松,朝书房奔了去,远远的他听到书房有人在读书,声音很轻,听不甚清楚,他心中一喜,果然在家!脚上更加快了步伐,一转身冲进书房,脸上难掩喜色,嘴上不自觉的喊道:“哥!”
书房里的人被仓邈吓一跳,差点扔了手里的书,回过头,瞧见来人,奇道“小师叔?你找我?”
仓邈愣在了门口,书房中此刻只有一人,他怔怔的念道:“秦……焉?”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结尾加了一句话…思来想去还是把坑留在前面。
第40章 日常三十二
仓邈不自觉的又念了一遍“秦焉”…然后他笑了一下,笑的很僵,他伸手揉了一把脸,想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更加好看一些,然后僵笑着说:“哦,呵呵,秦焉啊……没事,你看书呢?”
秦焉瞧人风风火火冲进来,本是吓了一跳,看清是小师叔之后,略略放了心,但是仓邈的表情让他又不得不担心,这许久未回来的小师叔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听见仓邈佯装镇定的闲聊,没敢直接问,“嗯,师父叫我近日整理一下师门的卷宗。今日刚开始。”
仓邈呵呵笑了一下,“哦,是吗?那挺好,挺好。”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但又只转了一半,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师兄呢?”
秦焉闻言一愣,奇道:“小师叔说什么?”
仓邈明显顿了一下,心道,我的声音太小了吧…然后又转过身面对秦焉,大声道:“我说,你师兄呢?”
秦焉刚刚就听清楚了,看了看仓邈笑的忒难看的脸,那表情好像在期待什么,又害怕听到什么似的,忽明忽暗,忽喜忽悲。小师叔似乎很期待自己说点什么,但是秦焉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小师叔在说笑么?我哪里有师兄?我就是师父的大徒弟啊。”
仓邈虽然在看到秦焉的一瞬间就做好了听到这样的话的准备,但真听到秦焉亲口说的时候,还是颤巍巍倒退了两步,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秦焉瞧见仓邈的样子,赶忙移过来,扶住了仓邈,止住了他倒地的趋势。
仓邈已经没有力气去保持微笑一样,他抓住秦焉胳膊的手微微的颤抖,什么东西仿佛从他身体里一点一点的被抽走。他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双手冰凉,没有温度。
秦焉看了一眼这样的小师叔,眉头皱了一下,“师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师?叔?”仓邈猛的抬头,又看了一眼秦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的推开秦焉,朝后院卧房跑去。
秦焉愣在原地,他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师叔。他眼里的小师叔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上刀山下油锅怕都是不会眨一下眼的,现在这样子,他甚至都怀疑刚刚他面前的人不是黎仓邈,而是其他什么人。
仓邈一路踉踉跄跄朝卧房跑去,路上遇到的师兄师侄都是一脸的惊喜,高兴的跟他打招呼,但总是一个小字没说完,仓邈就风一样的擦身而过,留下一抹悲伤的意味,让人莫名其妙。
白天的卧房空空荡荡,大家要不然在修炼,要不然就是下山历练,没有人逗留。仓邈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少卿的房间,他站在了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伸手缓缓推开房门。
眼前的一切那么陌生,这里不是少卿的房间!少卿不喜床头放花!少卿不喜桌上摆茶!少卿不喜被子上的花色太复杂!这是谁的房间?谁!?谁!!!!!
仓邈被眼前的一切燃着了心中的怒火,这是少卿的房间!谁敢占他的房间连我都不说一下?这些东西都是少卿最讨厌的!最讨厌的!谁敢在这里这么摆放?这么肆无忌惮!我让你们摆!我让你们放!
想到这,桌上的杯盏,床头的花瓶被仓邈一掌掌风掀翻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随后抽出寒情,一阵眯眼的剑花,房间里所有物件尽皆支离破碎。
似乎觉得并不解气,仓邈抬脚用力的踩着地上的破碎。刚刚一路瞧见仓邈异样的人终究还是不放心,一路跟了来,眼看着仓邈砸了花瓶,砍了墙画,早有更小的孩子四处奔走,寻找梅天。
那边一个小孩儿撞进书房,又吓秦焉一跳,他喘着粗气,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师兄,你…你快去看看吧!小师叔!在砸你的房间呢!”
秦焉闻言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朝后院奔去。
秦焉赶来的时候,仓邈已经被梅天制住。梅天单手抵在仓邈的额头,仓邈以一招“长虹贯日”的招式动作被梅天定在门外。秦焉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师门剑道里最狠的杀招!小师叔竟然用来对付师父!
秦焉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对梅天行了一礼:“师父。”
梅天冷着眼看着仓邈,略一点头。
秦焉又转头看了一眼仓邈。仓邈此时满脸通红,怒容里夹杂着挣扎之色,眼底满满的怒意,他在运功,试图冲破梅天的招式。
梅天左手在右手手背画了几下,抵在仓邈额头的右手掌心忽现一团白光,倏尔变大,把仓邈整个笼罩了进去。随后,放了手。但仓邈,依旧在白光里保持了被定住的姿势。
梅天冷冷的道:“省省力气吧。你那点修为冲不破我的禁锢之术。”
仓邈没法说话,他只用怒意满满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梅天。
秦焉看着这样的小师叔,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平日里小师叔也总是动不动就跟师父动手,但小打小闹无伤大雅。现在的形势一看就知道,小师叔是奔着杀人去的。秦焉摇摇头:“师父,您…”他想劝梅天放过仓邈,却被梅天打断:“焉儿房间被这斯给毁了,你这段时间就住他房间去吧。待维修妥善了,再搬回来。”
秦焉一愣,师父让他去住小师叔的房间,那小师叔住哪儿?
梅天又看了眼仓邈,冷冷的道:“把他给我送后山面壁思过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后山半步!让山上的山风吹干净这斯的脑子!”
众人知趣的闭嘴,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年纪稍小一点的弟子负责来搬仓邈,仓邈怒气外露,吓得一个二个纷纷缩手后退。
梅天狠瞪了他们一眼,“秦焉!把你小师叔给我抬到后山去!”
秦焉不敢违背,上前冲仓邈一礼:“小师叔,得罪了。”便打横把仓邈抗在了肩上,朝后山去了。
仓邈百般努力,但梅天的修为实在压他太多,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揭开封禁。他恼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秦焉扛着仓邈,感受到了仓邈这份无处发泄的怒意,摇摇头,怯怯地说:“师叔!你这是何苦呢?”
仓邈又听到师叔两个字,眼泪便止不住了,泉涌一般留了满脸。他心里在叫:“不要叫我师叔!我是你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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