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和哥的日常_右耳二十【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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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邈狂啸:“如若如此,那便做神!”

  余骁:“可少卿灰飞烟灭!你连可救的尸身都没有!”

  仓邈:“他还有心。”

  众人劝他无果,便随他去了,左右无害,给他点事做,也许还是好的。只有麦穗儿一个人,一路跟着仓邈。他怕仓邈出事,他怕,公子有恙。

  起初仓邈会撵麦穗儿回去。可三番五次撵他不走,便也随他去了。

  一晃几十年,弹指一挥间。

  栖霞峰上一座小院儿,一间房,一道围墙。旭日东升,温暖的朝阳照亮了窗沿。

  这是仓邈自己建的。几十年来,他跑遍了五洲大陆,他知道他的愿望是空谈,可他不肯放弃。栖霞峰是他走过的地方中,他觉得最美的地方。

  漫山翠竹,峰高入云。他尤记得自己玩笑似的跟哥说:“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有我们自己的小家?”

  所以他就放手去建了,照着那时候歪歪扭扭画的图纸,在栖霞峰顶。他想,哥有一天回来了,见到这样的小屋,会笑还是会哭?大概,会哭笑不得吧。

  仓邈站在峰顶,沐浴朝阳,身后传来麦穗儿的声音:“公子。”

  他回过头,身后已不是那稚嫩的少年。而是一个俊美青年。麦穗儿是精怪,想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可他说:“公子未变,麦穗儿也不想变,可麦穗儿想为公子做点事,所以,麦穗儿长大了点。”

  如麦穗儿所言,几十年来,仓邈无甚变化,当他得知自己是器的时候,他神奇的发现,他是可以操纵自己的身体的,不管长大还是缩小,变老还是年轻。他起先想不通那他为什么会随着少卿一同成长。后来他想明年白了,大概就是因为他想同少卿一起成长吧。

  麦穗儿拿了一件斗篷披到了仓邈身上,道:“冬日山风凛冽,公子莫着凉。”

  仓邈拢了拢披肩,道:“无妨。”

  麦穗儿:“公子今日还去北边么?”

  仓邈摇摇头:“不去了。”

  麦穗儿:“那今日在家休息吧?”

  仓邈又摇摇头:“前几日遇到水木了,他说许久未见,要聚一聚。收拾一下,去梁家吧。”麦穗儿点点头,回了屋收拾东西。

  一路御剑而行,路过余骁的青鸦山的时候,仓邈恍惚了一下,问了时日,突然想了起来,那年今日,他跟他的哥,在妙手回春堂,亲吻了彼此。想到这,仓邈一折身返回了栖霞峰。

  麦穗儿也不多说,跟了回去。这么多年,公子的性情越来越难捉摸。

  回到栖霞峰,还未落地,就发现黎笎从屋里冲了出来,见到仓邈直接拉着他就走,仓邈被拉的莫名其妙,半空中顿住了黎笎:“师父何事?”

  黎笎急急的拉了他:“快跟我走!勒洲明日爆发!”

  仓邈心中咯噔一下。百二十年!二话不说,一道寒光御剑而去。

  待到他们抵达勒洲时,已是爆发的第二天,漫天滚滚黑烟,勒洲四周百里海水沸腾,热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此种形状,近不得身。仓邈原想直冲进去,被麦穗儿和黎笎双双抱住道:“冷静…你想死,我们还舍不得呢。”

  然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什么也没有,当他们可以进入勒洲大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没有期盼中的人,没有期盼中的结果。

  仓邈无言无感,径直回了栖霞峰,倒头就睡,一睡不想起。也不知过了多久。仓邈突然觉得有人在身边,不是麦穗儿。麦穗儿虽然动作很轻,但不会这样无声无息。是谁?他迷蒙中轻声询问,却无人应答。

  悠悠转醒,许是睡久了仓邈觉得头昏脑胀,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叮叮”挂在墙上的寒情剑穗无风自动,叮当脆响。

  “?”仓邈却奇怪了,剑穗怎会无缘无故响动。一回身拿起衣服披在肩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香从衣服上悠悠飘来。

  仓邈猛的惊醒。刚刚的头昏脑胀瞬间清明。这香!他蹦到了地上,鞋也来不及穿,跌跌撞撞飞奔出门。

  栖霞峰顶,背迎夕阳,一个人,长形玉立,乌发随风轻舞。他笑了,举起双手,冲着屋里踉跄而出的人儿,好听的声音透着绵绵的爱意:“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哥为何会回来?勒洲爆发与少卿究竟有何关系?不死之药并未找到,少卿是如何回到人间?敬请收看下一集“哥的小剧场”

  第48章 哥的小剧场二

  那天我真的特别生气。

  师叔从未骗我,一生唯两次,竟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所以我特别生气。我把水木一顿好打,可每一次打到水木身上的拳头,那飘忽的触感都在提醒我,这个人在扮猪吃老虎。这个人一定不怀好意!

  可师叔还在维护他!

  所以我就更生气!我…我恨不得吃了师叔。事实上我也这样做了。

  结果没有成功!因为那个讨人厌的水木又来了!我竟……有一瞬间的杀念!

  那股遏制不住的杀念把我自己吓到了,那像尘封在记忆里的原始感觉一般,像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膛冲破脑袋杀尽眼前一切一般的恐怖念头。我在极力遏制它。我从未想过我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直到师叔睡着了,给了我一丝清明。

  我原以为师叔只是像往常一样睡着了,后来师祖来了。他总在师叔睡着的时候出现,这本没有什么奇怪,可,他却跟我说,师叔这次再也不会醒来。

  我不理解他什么意思。师叔十几年都这样过来,怎么说醒不来就醒不过来了?

  他说:“因为你师叔不是人啊。”

  我并不惊讶,因为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当年只有六七岁的我,被师父带回崃山。我以为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孤儿,无父无母,孤苦伶仃,除了身体异于常人之外,没有什么区别,遇到师父,就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元。

  可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了师父和师祖的谈话,就在师叔睡着之后,我去给他们送茶点。

  师父和师祖在争吵,吵得很凶很凶,师父把杯子都摔了,师祖也气的话音儿直抖。我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却听明白了他们争吵的原因。大抵是我和师叔,留哪个。

  师父说:仓邈本就是死人,即便炼成了神器,无必要再拿一条人命去换他!

  师祖却说:少卿是不是人也未可知。

  我害怕极了,我怕师父同意师祖,真的把我杀了。所以我偷偷逃了,逃了很远很远很远。可鬼使神差的,我…又回到了师叔的房间。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看着那张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似曾相识的脸,我突然就释怀了。若此生有幸得救师叔,我死而无憾。

  后来我越来越庆幸被带回崃山,被师祖安排在师父座下,被期望,可以有半分用处。

  所以当师祖提出要带师叔回山,要安置师叔继续沉眠的时候,被我拒绝了,我坦白我一直知道以我的心救师叔的事情。师祖并不惊讶,大概,他也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他很坚决,并不需要放弃我,救仓邈的办法可以再寻。而且,仓邈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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