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不早说。”
我抱着他,说我已经变成了废柴,再也做不回以前的顾文。
他说我荒废了生日。我说无所谓,反正也没人记得我的生日,只有他哥请我吃了份盒饭,然而我还没有死。
他笑了,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让我看班级群里的留言。
我滑开来看,瞧见蛋糕满屏飞。室友带头祝我生日快乐,问我怎么不回他的消息,还骂我重色轻友。
顿时,我的心情好了起来,便回复了几句。我边回边哭,说如果我还能再活一岁,就请他吃火锅。
他说饭就免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顾土豪。
我有点纳闷,便翻看起之前的聊天记录。等我把屏幕推了上去,才瞧见我连续发了几个红包,还全是三位数的发发发……
阿真不停地蹭我,还笑着说:“谢谢老板,再来一个。”
我瞧着他自娱自乐的模样,问他这是不是我的饭钱。他点了点头,说他帮我破财消灾。
“谢谢你,又给了我一个,想自杀的理由……”
我想我应该满脸写着高兴,顿时有一种触底反弹的希望,便告诉阿真,说我要去趟医院。
他跳了起来,把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继而跟着我进了我妈的病房。
我妈背对着我们,在给窗边的花浇水。在瞧见是我后,她很快把头转了回去,像个心虚的孩纸。
我朝阿真使了个眼色,他便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说在外面等我。
现在,病房里只有我们母子。
我走到了她的身边,说:“妈,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就在昨天。”
她“哦”了一声,继续浇花。
我盯着她的水壶,说:“当我又长大了一岁,我才知道原来的自己……有多幼稚。”
我妈哭了,她转身抱着我,说这件事不能全怪我,还说是她给了我压力。
“我知道你不喜欢叶希,因为你总是不开心。”她不住地颤抖,“是妈妈自私,我没有照顾过你的感受!”
我宽慰了几句,说她只是一哭二闹,又没有三上吊。
“不论怎样,是我自己答应了跟叶希交往。自始自终,没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
她放开了我,哭着说我想通了就好:“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千万别为摩天轮的事而自责。”
我冲她笑了笑,说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终于,她松了口气,问我想不想去看看叶希。我说不了,等她的脚好了再说,继而起身走出了病房。
我心想根本不用去看叶希,她已经带着怨念,找上门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但有一点我非常清楚,我绝不容许她用礼物去伤害无辜的人,特别是阿真。
回家路上,我问宝贝真学校的情况如何。他说还是老样子,找不到恐怖社的其他成员。
“舒皓和车方毅呢?”
“耗子昨天才给我打过电话。”他看向我,“他的语气有点不对,还问我们找到周瑞和莫辰没有。”
我点了点头,寻思着今晚就把叶希的事告诉发小,然后再商量该怎么办。
恢复记忆的那几个小时,我仿佛过了几年。可事实上,时间只走了一天。所以,我必须振作起来才行。
当我坐进沙发,盯着红盒子发呆时,突然想起了他哥那晚的表情……
没错,当时红盒子顺着他的大腿,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弯腰去捡,却突然愣住了,一愣就是几个晚上。
想必就是这个下坠的动作,让他联想到了盒子的含义,暗指我当时乘坐的红色座舱,同时暗指了叶希就是波波!
我相信他的智商够用。可怪就怪在这里,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左思右想,就是猜不透发小。
这时,宝贝真走了过来,说:“顾文,你是不是觉得叶希就是波波?”
我瞧了他一眼,继而盯着红盒子说:“我和你哥都这么认为。”
不料,他却摇着头说:“我哥不会这么认为的。”说罢,他洗澡去了,没有给我反问的机会。
我听着浴室的水声,心想发小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不知道叶希恨我,还以为我和叶希的感情很好。毕竟我答应过他,要好好对叶希。
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趁他们转换人格前,用废品做了个支架,然后把7个盒子挂了上去。
大功告成后,我推了下红盒子,它们就像摩天轮一样旋转起来,挨个掠过了最高处……
终于,发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了“摩天轮”,继而停在我的脸上。我没有瞧见他的惊讶,而是一种无奈和感伤。
他只字未提叶希,只是问我:“你好点了吗?”说罢,他坐进了沙发。
“谢谢你,我好多了。”我扭头看着他,“你有空陪我去天台喝酒吗?”
他笑了,问我不怕走楼梯了么。我两手一摊,说这个小区只有电梯强悍。
就这样,我们买了几罐黑啤,上到了天台。
天台还是老样子,跟我开学第一次见到发小时那样,不断地刮着夜风。
当时,我以为他要跳楼,完全没有想过,他或许只是在回忆那场事故……
说他是“黑夜之王”也不为过。
没一会儿,他消灭了所有的酒,然后趁着酒劲,开始踢罐子。
我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同学,便告诉了他礼物的含义,挑明了叶希的身份。
“这只是一个巧合。”说罢,他又踢飞了一个空罐。
随着哐当一声,我接着告诉他,说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给叶希的礼物,还说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停了下来,踩着空罐,一本正经地说:“不,你们当时是情侣,她没有理由要害你,这不符合逻辑。”
我别开了头,说:“因为……我对她不好,还想跟她说分手。”
阿真没有踢出罐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这么扭头瞪着我,满脸怒意。
我低下了头,干巴巴地道出了我和叶希的交往过程。然而,我还没讲到游乐园,他就打断了我,说他困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连忙站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甩开了我,朝门口走去。
我追了过去,跟着他钻进了楼道。他对直朝楼下走去,有些跌跌撞撞,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我瞧着他的背影,寻思着他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所以才惹怒了他?
回到家后,我根本不敢跟他说话。他在客厅里来回踱了两圈,然后跟他弟一样,说要去洗澡。
我心想再洗,这皮都要掉一层,但还是没有阻止他,由着他进了浴室。
而我,则回了他的卧室,打定主意要问个明白,不能再耽误时间。
他脱下上衣后,就把手机放在了床头。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解锁号码,便把自己的华为也放到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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