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骂他,他却不回我了。
阿真原本在摸兔姐的手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说不对劲。我问他哪里不对劲。他忽然把拳头砸在桌上,叫我立马给周瑞打电话!
我这才想起来,周瑞白天还活蹦乱跳来着,难道在我们离开后出事了?
在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前,“莉琪波登”从没接着送过礼物,还双份!
我连打了几个,周瑞都没接。幸好我有他室友的电话。我拨了过去,对方接了:“顾文,有事吗?”
我问他周瑞在干嘛。他喊了周瑞一声,说他侧着身子在睡觉。我让他把手机给周瑞。室友答应了。我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应该是室友下床的响动。
阿真把兔姐放回笼子,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我等得发慌,终于听见了室友的声音。他大声吼道:“那小子没呼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羊羊过生,有点忙,后天再更。如果有小天使留言,我就发红包安慰下吧,么么~
第29章 兔姐
“还有脉搏吗?”我慌了神,看向阿真,“他有没有外伤?”
室友说周瑞没有外伤,舌头还在,只是嘴里的酒味很冲。他比我更着急,带着哭腔说:“怎么办?他快死了!”
阿真回望着我:“抢救!”
“什么怎么办,既然他还有脉搏,快救人呀!”我手足无措,叫他们分工合作。
室友立马照办了。我听见开窗户的声音,各种跑来跑去的响动。他们把周瑞放在地上,有人在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有人在召唤救护车,有人在给老师打电话,已经惊动了整个宿舍楼。
我差点就冲到学校去了。阿真却一把拉住我,说:“你到了已经晚了,他们都是学医的,再等等看。”
我握着手机,跌坐在沙发上。他默默地陪着我。我知道他现在也很着急。
终于,室友说周瑞有了呼吸,仍在昏迷。不久,我便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他们说要陪周瑞去医院。我一阵感谢后,终于放下心来。
我实在想不通,我们走的时候,周瑞还挺好,只是醉得东倒西歪,便问阿真:“是不是因为学长的事,所以他才想不开?”
“醉酒的人有意识自杀吗?”他瞥了我一眼,“还是在人多的宿舍。”
我说他可能藏有安眠药之类的药物,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吃了。阿真却认为酒精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论怎样,“莉琪波登”彻底把我激怒了。
语音接受了我所有的脏话。不管这人能不能听见,我控制不了想骂死他的心。我甚至想注销号码。阿真却叫我别白费力气跟不明生物赌气。
“这绝对不是意外!”我往沙发上一倒,“不然波波不会预告下面的礼物。”
周瑞今晚会很难熬。我打算明天去趟医院。但至少他活过来了,我更担心接下来的两个目标会是谁。
阿真问我恐怖社还有谁。我脱口而出:“除了我,还有乔寐、舒皓、白宇森和你。”
他说4选2的几率不够高。我说乔寐没喜欢过我。他说未必,或许只是我不知道。我很沮丧,现在特别想得什么社交恐惧症,最好别出去见人。
我叫阿真保护好自己:“我最担心的人是你。”
他点了点头,从笼子里抱出兔姐,继而坐在沙发上沉思。我早已精疲力尽,便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早上被室友的电话叫醒时,阿真已经回了卧室。室友说周瑞没事了,但要住院观察几天。我说马上就到,随即挂断电话,朝卧室走去。
阿真没关门。他背对着我坐在书桌旁,面前还放了一张白纸。
“走吧,陪我去医院。”我告诉他周瑞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扭头看向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说他哪儿也不去。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在用眼睛写检讨书……
“检讨书?写给谁的?”
他说写给他自己的,还说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该怎么写,所以仍是空白。
我寻思着这小子又在发什么疯,便让他把检讨书的内容告诉我。
他举起白纸,用手杵着下巴,继而用一种极为恼火的声调说:“我错了,不该在公路上飚车。我错了,不该带顾文去危险的地方玩。我对天发誓,保证不会再犯,再犯我就吃辣条。”说罢,他瞪着我,似乎要我发表下被害感言。
我说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还凑合。话音刚落,他就把头搁在了桌上,说他吃枣药丸。
“我不怪你,但请你别放弃治疗。”我怼了他一句,准备出门。
他忽然起身冲向客厅,说要陪兔姐玩。我扭头瞧见他把兔姐抱在身上睡觉,这才安心地去往医院。
周瑞的室友在住院部等我。我快步朝他走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说周瑞没有吃安眠药,也不是酒精中毒,而是单纯的窒息。
“不可能啊。”我摇了摇头。当时,我和阿真把周瑞扛上床后,我还特地给他翻了个身,让他保持平躺。
“在你们走后,他就趴在床上睡觉,我们都看见了,可没太在意。”
这下我明白了,心里既生气又无奈,但也怪不了别人。
人在宿醉后通常没什么力气,会像死人一般沉。偶尔会在第二天才发现,醉酒的人早已死在了床上,还以为是酒精中毒。其实,有些人只是因为睡姿有问题,堵住了呼吸道,却动弹不得,然后就这样被活活闷死。
我心想也只有这种解释了,便朝病房走去。室友却停了下来。我瞧他神色凝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问他怎么了。他惊慌失措,耳语道:“只有我看到了,周瑞昨晚诈尸!”
“什么?”我让他说清楚。
他说昨晚我们走后,周瑞就趴在了枕头上。后来宿舍熄灯,大家都在睡觉,只有他还在玩手机。
“你打电话叫我看他。我刚看过去,他就动了,然后侧躺在床上!”
“你看错了吧?”我让他重想一遍,“那个时候他已经缺氧了,不可能还有力气翻身。”
室友说他没有看错,还说周瑞出事后,就一直是侧卧的姿势,其他人都能证明这点。
“有人碰过他吗?”
“没看见,我只听到了类似铁链的声音。”说完这话,他就溜进了病房。
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陷入昏迷的人,还能调整睡觉的姿势?我没想出个所以然,更不知道铁链意味着什么。
我寻思着周瑞的运气真好,如果不是因为改变了姿势,他可能就死定了。死后如果家属不验尸,根本查不出是窒息而亡,多半会被当成酒精中毒,然后草草了事。
进入病房后,我看见了周瑞。他穿着病服,躺在床上,脸上没了花哨的妆容,倒显得平和安详。就像倪岩说的那样,是个秀气的小帅哥。
他还没醒,但已经恢复了知觉。我只希望他的脑子不会因为窒息而受损。见他如此虚弱,我心里很难受。在床头跟他的氧气罩说过几句话后,我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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