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发小反攻我_一羊假寐【完结+番外】(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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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的脸色沉了下去,比刚才还难看。我想与她对视,可她就是不看我,还说恢复记忆这种事要慢慢来,叫我别心急。

  “你没忘记你有脑震荡吧?”阿真插话道,“很晚了,明天再说。”

  我不肯让步,直到我妈又有哭的预兆,我才躺回床上,闭上了双眼。

  这次,阿真把小灯关了。病房里黑漆漆的,但又有谁是真的在睡觉?

  我早已把波波的事抛在了脑后,只不断回想着过去。如果不是车祸,那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琢磨着自己只是想起了部分事实,但最关键的部分仍是空白。

  直到在医院住了两天,我才决定回家静养。因为不论我怎么试探,我妈和阿真都会避开这个话题,仿佛它是块烫手山芋。

  临走前,宝贝真在病房帮我收拾衣裤。我瞧了下他的背影,继而来到了走廊尽头,顺手点燃一根烟。

  我回忆了无数遍“车祸”的场景,不禁问自己,为什么这段记忆会被篡改?

  然而,我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因为真相太过难堪,所以我不自觉地用一个自己能接受的事实,掩盖了过去的悲痛。

  我还记得在医院醒来的那天,我问我妈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怎么了?”

  我妈愣了一下,似乎发现到了我的异常。但她没有立马告诉我,而是过了两天,才说我发生了车祸。

  当时,阿真全程都在,想必也跟我妈商量了许久。最后,两人都认为不能揭开我的伤疤。

  而我,不仅相信了他们的说辞,还自行修改了记忆……

  我喃喃自语道:“说白了就是自欺欺人。”说罢,我盯着手里的烟,心想自己是在出事后,才染上了烟瘾。

  顿时,我十分羞愧,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我叹了口气,趴在窗户边,把手伸到了窗外。当我再抬起头时,瞧见了下面的露天停车场,继而吓得扔掉了手里的烟,朝后躲去。

  卧槽,这里可是8楼!我真是疯了,居然往下看……

  等我喘了会儿气,安抚了一下脆弱的心灵,才眨了眨眼,回想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恐高的?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并不恐高,还在小学的课堂上写了篇“我的梦想”,就是以后能天天去蹦极,让语文老师哭了半天。我以为他被我感动了,结果他给我妈打了电话。

  同样,上初中的时候,我还跟同学翻过学校的围墙,落地的时候差点闪到腰,正好被语文老师瞧见了,他又给我妈打了电话。

  直到上了高中,直到出了意外,我才开始恐高……

  我顿时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我发生的意外,是坠楼之类的事?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如果我真的是从高空掉落,从而受了重伤。那另外一个人,怎么就跟着我一起掉下来了?

  我越想越着急,头开始隐隐作痛。我捂着脑袋走回病房,看见宝贝真还在收箱子。他似乎弄不好,箱子里的东西乱作一团……

  “我来吧。”我把他拉到一边,继而把箱子放到地上,开始叠衣服。

  他没有说话,站在旁边观摩。

  这时,我妈悲鸣一声。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还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哭喊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我抬眼瞧着她,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整天在医院暴走,居然没被赶出去。

  真是奇了怪了,哪有儿子听话,当妈的还生气的?便让她换只脚踩我,免得护士又要给她重新包药。

  随后,她抱着脚喊疼。

  我呵呵一笑,说她是没有见过我倔强的时候,比如现在:“我真的很想回忆起以前的事。”

  然而,我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我妈死活不同意,说我就是想气死她。我觉得宝贝真可能才是她亲生的,两个人都这么会耍赖。

  果然,我又输了个彻底,便安慰了她几句,说我现在只想养病,还答应她不会回想过去,让它就这么随风而逝。

  如果真的有风……

  “对不起,那晚说了过分的话。”我提起箱子,看着我妈,“我不想了,我只想知道,那个人还好吗?”

  我妈抹了抹眼睛,说那个人已经入土为安。

  “我能……去看看吗?”

  “不能!”

  “行吧。”我轻叹一声,“那你实话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因我而死?”

  不料,连宝贝真都开始摇头,说那只是场意外。我扭头看向他,从他的眼神里,我没有瞧见谎言。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出租屋。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瞧着阿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除了我妈和他哥,就只剩下他这根稻草。

  他突然凑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想从他这里下手。我笑了,心想还是媳妇懂我,便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舔了舔嘴唇,坐进了我的怀里,说:“你应该猜到了,我哥在墙上威胁我不能说的事,指的就是这个。”

  “我知道他怕我受伤,但他夺不走我的记忆。”我字字清晰,“我现在已经想起了一部分,剩下的也快了。”

  “想不起来又怎样?”他弯着眼睛说,“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得老年痴呆,到时候就只记得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他不可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他却笑出了声,说他当然明白,因为失忆是他的日常。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继而把他抱得更紧,说我没有怪他:“这不关你的事。”

  “这也不关我哥的事。”

  我坐了起来,说我会跟他哥道歉,只要他哥给我这个机会,而不是揪着我就开骂。

  “我哥不会说话,他不善言辞。”他顿了顿,“虽然我每天都在失忆,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醒的时候要去找你,这就够了。”

  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他的心态,但我很了解自己,便摇着头说:“如果那个人的死,真的与我无关,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

  阿真皱起了眉头,说他们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想起过去,所以他一直觉得应该告诉我……

  “但你哥不许。”我猛地站了起来,叫他哪怕只告诉我那个人是男是女都好,不然我真的会提前得老年痴呆。

  不料,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说他甚至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但有一个大前提:“绝对不能让我哥知道!”

  “真的吗?”我差点哭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走到了屋子中央,问我准备好了没有,还说不管我能不能想起更多的事,他都不会再多说一句。

  我立马答应了他,说这就够了。

  他接着说:“我还知道一件事,那个人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我“啊”了一声,惊讶极了,心想难怪发小能封锁消息。墨县原本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对方还是这种背景,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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