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是炮灰_公子优【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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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的天气就像是朝堂的局势,时明时暗,阴晴不定。皇后和虞家权门对皇权的控制越发的牢固,太子作为虞家权门下的傀儡,只得在进退两难中布置计划。

  三月下旬,帝王令下,禅位于太子,新皇登基大典定于四月初七。

  四月初三,容祁携周文帝金牌以长公主身份调遣京周驻军悄然入城,暂册萧长清为统军,蓄势以待。

  四月初六,容祁以长公主身份回京,入宫探视周文帝。

  皇后似是另有打算,她没有为难他,也并未阻止容祁与周文帝相见,却在容祁入宫之后不允他离宫。

  四月初七,凝结多时的乌云总算消散,久违的阳光刺破阴郁散发出和煦的光芒,直暖心底。

  容祁端坐在铜镜前,任由中宫的宫娥为他换上华丽的装束,他阖眸而待,似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所有都毫不在意。

  待宫娥收拾完毕,容祁才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铜镜中人,镜中影像虽然模糊,却也大略照出容祁此时的奢豪。

  此时的容祁,就如同精致华美的瓷人,在第一滴红迎面之前,他无须动弹。

  第53章 公主在上27

  在容祁被完全装束好之后, 有中年宫娥端着托盘上前, 毕恭毕敬的屈身行礼。

  容祁抬眼瞥了一眼那中年宫娥和她手中端着的托盘,开口道:“此为何意?”

  中年宫娥笑道:“皇后娘娘忧心公主在庆典中间咳着,特意吩咐奴婢为公主准备的温汤, 还请公主不要辜负皇后娘娘好意。”

  容祁静默垂眸,说道:“本宫不渴, 而且就算本宫渴了,也自会吩咐人去准备, 就不劳皇后好意了。”

  中年宫娥对着左右伺候容祁的宫娥使了个眼色, 左右宫娥小步上前逼近容祁,她们脸上挂着的笑恭谨中透着扭曲和狰狞,她们伸向容祁的手指成爪, 仿佛魔物点出的枯骨。

  容祁神色漠然的抬起眼眸, 眸中的温煦瞬间凝霜,他淡薄的望着众多宫娥, 开口道:“递上来。”

  众多宫娥起先被容祁眸中的冷意惊得僵滞, 听到容祁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再不敢有多余动作,将温汤递给容祁。

  中年宫娥见容祁将温汤一口饮下,连忙将瓷碗收回,说道:“公主, 今儿个是个大喜的日子,皇后娘娘已经在等着了,请!”

  容祁优雅起身, 拖着曳地长裙缓步而行,他面色苍白,眉眼却平和,仿佛没有什么能激起他异样情绪。容祁白皙修长的指尖轻叩着腰间坠着的玉珏,脑海中思绪翻飞,不知觉间便行至皇后身边。

  今日的皇后着繁杂精致的朱红曳地宫装,头戴金灿九龙九凤,凤冠上的宝石在初阳的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绚烂夺目,此时的皇后尊贵奢华,长乐无极。

  皇后在见到容祁的时候稍微挑起了上扬的眉梢,唇边衔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朝容祁身后的宫娥看了两眼,那粉装宫娥立刻上前,与皇后而语数句。

  许是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皇后瞧着容祁忽而就掩唇笑了起来,说道:“长喜可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容祁话语平淡无波:“是太子皇兄即位的日子。”

  皇后道:“看在长喜这么乖巧的份上,母后可以提前告诉你,今天可不止是太子的好日子,还是长喜的大日子。因为……”皇后缓缓凑近容祁,伸出带着指瑁的手轻轻拨弄着容祁鬓间发丝,低声笑着说:“有妖孽在后宫中作祟二十余载,母后打算在今日将妖孽一并诛杀以祭天。”

  皇后的手指划在他的鬓间就像是无数的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游弋在他的命脉中,容祁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些许,淡声道:“那长喜便恭喜皇后娘娘了。”

  皇后仔细观察过容祁的表情,见他无惧无悲,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明朗。也好,若是现在就开始害怕,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皇后收回手,从贴身宫娥手上接过雪白的锦帕,将拂过容祁发丝的手细细擦拭过几遍,然后顺手将锦帕扔在地上,从上面践踏而过。

  容祁冰凉的视线缓缓从被众多宫娥踏过的锦帕上掠过,唇边划过几丝微凉的弧度。今日确实是诛妖孽的时候,可那妖孽不是他。

  容祁和皇后到达登基典礼现场的时候,百官都已列位,太子着明色华袍立于百官最前,容逸和二皇子站在太子侧后。随着时间流逝,吉时也逐渐逼近,终于钟鼓声起,百官伏跪,宣旨太监尖锐的声音层叠传出,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大典流程顺利,从禅位旨意宣布到百官战例伏拜,皇后和太子步步踏上高位,只等授传国玉玺三呼万岁。

  变故是在皇后和太子踏上高位后的最后一步完成的,因为前不久才因病重而宣布禅位的周文帝竟然在三乐太监的搀扶下领着护卫踏入层层防守的大殿如入无人之境。

  高位上的皇后与周文帝遥遥而对,她面色铁青,眼眸如化不开的浓墨,阴沉恐怖。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之前才检查说毒性入骨无药可解的周文帝竟然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过来,简直就是要让她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功亏一篑!

  皇后如何能甘心?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轻了。

  与周文帝对视过后,皇后又见伏跪在地的大臣大多是虞家门下,登基大典已过大半,只要将传国玉玺拿在手中便是周文帝也再无回旋余地,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大半。

  皇后对授玉玺太监道:“太上皇是来观礼的,不必迟疑,莫要误了吉时。”

  太监颤颤巍巍的看了眼皇后,又举目去望距离高台尚有不短距离的周文帝,不知如何是好?都知道陛下因为长公主被刺失踪而缠绵病榻,两三月来从未有苏醒时候,前些日子忽然颁布的禅位诏书本就令人生疑。现在陛下已经站在大殿前,就算是要授传国玉玺,也不是他一个太监有资格的。

  太监哆嗦着跪下,他不敢,私授传国玉玺形同窃国,是要诛九族的。他无根无嗣不忧后,但他也是娘生爹养的,亲族尚存,朋友尚在,他如何能忍心因他之故而陷他们于万劫不复?

  皇后神态冰冷着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太监,直接用脚踹开了跪在她面前的太监,满脸得意的将装着传国玉玺的托盘从小礼官手上抢过,她的视线往周文帝的位置扫了一圈,猛地扯开盖着传国玉玺的红绸,露出托盘上的所有。

  然而,待皇后看到托盘上只余下一个空着的盒子的时候,忍不住踉跄了几步,她倏地转过头,目光凌厉的盯着礼官:“传国玉玺呢?拿出来,本宫命令你,立刻把传国玉玺拿出来,快点!”

  太子道:“母后,大势已尽,认命罢!”

  皇后癫狂道:“你的意思是要本宫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本宫绝不!”皇后猩红的眼眸充斥着怒意盯着太子,见太子不自在的别开目光,低斥道:“皇帝为什么会醒,是你!”

  太子垂在身侧的手微凝,坚定开口:“是儿臣请人治好父皇的。母后,我们这么做形同窃国,会受万民所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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