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爱吃蛋糕,我只是高兴你们回来看我,”他对于甜食比较一般,他比较喜欢吃肉,这一点娄原应该是知道了,但是他妈妈胡宜君还不大知道。
胡宜君闻言,眼眶微微红了红,她对于施龄溪的成长的确是有亏欠。
“小溪,你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你是科学家的孩子,你爸爸妈妈爷爷都是科学家,你以后也是。”这是曾经胡宜君给施龄溪的回答,并且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她也一直以为施龄溪在这样的家庭适应得很好,能够体谅她和施镜,可现在看,似乎她的儿子不是这样认为的。
施龄溪眸光低了低,他确实不想看到胡宜君,他宁愿面对施镜,也不想和胡宜君说得太过明白,但偏偏他今天的运气真的不好,施镜来了,胡宜君也来找他了。
“您在我和谭远杉之间都不能选我,更何况是我和……爸爸,您回去吧。”
在他们找上来之前,施龄溪都不大想把他们关系弄得太僵,一是没必要,再就是他不想让谭远杉太得意,但这前提是他们不要侵犯他的底线,现在,娄原就是他的底线。
“小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宜君真的没办法听明白,施镜已经回家来了,但是他什么都没和她说。
施龄溪闻言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但人却没有再近前,和胡宜君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三年前,我就告诉过您和爸爸,我和很多人不一样,现在爸爸依旧不能认同。”
“我们谈崩了,所以您得再次选择,我,还是爸爸。”施镜不愿意和胡宜君说这些,那么依旧只能施龄溪自己来了,而选择结果也几乎是摆在眼前的。
他比不过胡宜君手中的科研项目,比不过三年陪伴的谭远杉,更何况是和胡宜君半世夫妻的施镜了,施龄溪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怨,这只是选择而已。
但他能接受胡宜君和他永远这样不冷不热的下去,却不能接受她冷淡对待他之后,还能对别的人好,她和谭远杉温柔说笑的画面,对施龄溪的刺伤比看起来的要严重的多。
胡宜君看着施龄溪,不明白他为何能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并且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之处,“选什么?你让我选什么?你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丈夫!”
“所以,您选爸爸了是吗?”
施龄溪语气淡淡地和胡宜君再确定一遍,他近前一步,抬起手似乎想摸一摸胡宜君的头发,可在胡宜君愤怒无法理解的视线中,他缓缓把手收回来了。
施龄溪收回手的同时,退后了一步,他回头看向了沉默无言的娄原,他握了一下娄原的手,“麻烦你送胡教授回去,我先进去了。”
“好,你先回去洗个澡。”
娄原拍拍施龄溪的肩膀,目送施龄溪先进到房门里,他才走到胡宜君身侧。
“胡教授,你不能总是要求小溪妥协,你要想想你和施教授都为他付出过什么,”她真正应该怨的人,不该是对他们几乎没什么要求的施龄溪,他们应该真正去反思自己。
娄原的话也就到此为止,施镜他劝不了,胡宜君他怕是也劝不了。
但他还是按照施龄溪的要求,将胡宜君送到了施宅门口,目送胡宜君进去,他才转身准备回家。
娄原走出两步,脚步顿住,转过身,胡宜君再跟出来了。
“小娄,麻烦你把这个带回去吧,”胡宜君将篮子递给娄原,这些日子,她很努力地去学做蛋糕,这是目前为止她做的最成功的那个。
娄原看着她强忍眼泪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他伸手接过。
在娄原抬步要走时,胡宜君又问了他一句,“小娄,你知道小溪他爱吃什么吗?”
“小溪爱吃肉,也爱啃骨头……”施龄溪挺经常给他塞糖吃的,据说熊昆和狼目也被塞过,但他自己挺少吃的,他真正爱吃的是肉,喜欢的时候,表情和神色都是不一样的。
娄原并不觉得看出这点很难,但胡宜君却不知道。
胡宜君的话问不下去了,她看着娄原提着蛋糕走远,然后转身泣不成声,心痛,愧疚,还有无奈,她再一次没有选择她的儿子。
娄原提着蛋糕回到家里,施龄溪刚刚洗好澡下楼来,他的目光很快就扫到了娄原手上的篮子,又很快移开,他缓缓走进,牵住了娄原另一边的手,低语道,“我饿了。”
“不过今天,你休息,我给你煮。”
娄原略略迟疑点了点头,偶尔施龄溪来厨房帮忙,他就看出来,施龄溪并不会煮饭,点头后,他不由得有些担心今儿的晚餐了。
“菜谱在哪儿,我琢磨一下先,”施龄溪把围裙系上,然后找到娄原私藏的菜谱,他看了十多分钟后,才确定了几个初级菜色。
娄原在厨房门口围观一会儿,就默默走进来帮忙了。
“你帮我看着火,我找个量杯和电子秤过来……”施龄溪这是把煮饭当做药剂来鼓捣了,等他找到干净合适的过来,锅里的菜已经被盛出来了。
“尝尝你煮的肉,”娄原夹起一块肉送到施龄溪口边,看他张嘴咽下,他也夹起尝了尝,味道和平时没太大区别。
“好吃,”施龄溪点点头,他拿起刀把菜切了,慢了些,但是长度距离相当标准,娄原继续炒和调味,速度比起平时倒还快了些。
施龄溪其实也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并非真的要和娄原抢做饭,他在这方面,真没什么天分。
两个人都吃得很饱,而胡宜君让娄原带回来的蛋糕,也让娄原放到冰箱最底部不起眼的角落里,施龄溪肯定不会吃的,娄原想等施龄溪睡着,他再把它吃掉。
现在,肯定是不能浪费食物,可他也不愿意勉强施龄溪去吃。
吃好,适当休息后,施龄溪进到训练室里,再次将自己的体能和异能都压榨到极致,在娄原抱他回楼上时,就困得要睡着了。
施龄溪眯着眼睛嘀咕道,“困……娄原,你记得帮我洗个澡……”
湿哒哒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实在没力气洗了,下意识就请娄原帮忙了。
娄原脚步一顿,眉梢挑起,没法立刻给施龄溪回话,而说这话的施龄溪蹭蹭他的脖颈,已经把眼睛闭上,看着就要睡着了。
娄原将施龄溪放到床上,又踱步了一会儿,走到床边,动手将施龄溪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盯着施龄溪唯剩的那件裤衩片刻,没再脱它。
他反身去卫生间端水和毛巾,给施龄溪擦了两遍,再换上舒服的睡衣。这对于娄原来说根本称不上难度,可在做完这些时,他明显松了口气。
他坐在施龄溪的床前,目光落在施龄溪的眉目上,伸手将施龄溪微蹙的眉尖揉散,又继续揉揉施龄溪的头发,“不要难受,我会一直在的。”
一直到睡着前,施龄溪都没有将太多的情绪表现出来,可其实他越是平静,就说明他越是介怀,清醒时他还能克制,睡着后就无法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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