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道:“我从未想过带你回天庭。”
乐染挑眉道:“试探我?”
君未直言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心。”
乐染不屑道:“呵,真心?!那都是百年前才有的事情了。”
君未轻轻覆上乐染冰凉的手,那温热的触感令乐染有些颤栗,他抬起头,对上君未认真的眼,只听那人道:“若我能早一百年醒来,定会先付嫣一步找到你,收下你的真心,再还你一颗真心,寻一方僻静之所,日暮而做日落而息,就像你希望的那样,不再辜负你。”
乐染拉回手,轻笑道:“晚了。”
君未却道:“不晚,随我走吧!待你身子一好,我们明日便启程。”
乐染静静看着君未半晌,墨黑的眸子弯了弯:“好。”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君未都有些惊讶:“当真?不再骗我?”
乐染干净的笑着:“嗯。”
非枝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君未与乐染坐在榻上,相顾无言,他愣了愣,觉得自己似乎尚未清醒,又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指着乐染高声道:“天君!他、他、他不是三年前那个刺伤你的覆……”
君未没意识到非枝会这么快醒过来,皱着眉:“你醒了?”
非枝努力回想自己晕倒前的情境,又看看自己的处境,有些蒙蒙的问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头好疼。”
君未缓缓起身走过去:“头痛?那就再睡一会吧!”
非枝见到君未捏诀的架势,一个机灵,忽然想起了自己晕倒前的情境:“君未天君?!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了?我知道了,是不是又像三年那样,被这个覆恶蛊惑了?天君你别着急,我是非枝啊!”
君未淡淡道:“我知道。”
非枝快哭了,往后躲着:“天君,你快想起我来,别被这妖孽蛊惑了!他是三年前差点伤了你性命的人啊!”
君未刚要下手,便听见身后那人懒洋洋道:“没错,是我,我就是‘妖孽’。我又蛊惑了他,他现在什么都听我的,你信不信?”
非枝恨恨道:“你……好可恶!”
乐染道:“没错,你若不想你们天君死,就老实些。”又道:“君未,我口渴了,要喝水。”
君未转过头看了一眼乐染,看到那人狡黠的眼,便知这人睚眦必报的个性,因着那句“妖孽”又有了耍人的主意,心里暗笑,乖乖配合,端来一杯水,就着乐染的嘴,慢慢的喂下,甚至还细心的替乐染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非枝愣愣看着君未的动作,心如死灰:“天君……”
乐染道:“看到了吧!若我让他杀了你,他也会照做。不想你们天君死,你就也得听我的。”
非枝道:“你要如何?”
乐染道:“去采些果子来,要顶甜的,找不到就别回来!”
非枝恨恨,却又无可奈何,乖乖应了,赌气出了树屋。
君未道:“明明不吃果子还成心让他去找?况且你就不怕非枝趁机带天兵找到这里?”
乐染悠悠道:“这小子忠心的很,也板正的很,看着好玩才耍耍他,带天兵?你三年前便受我蛊惑出了岔子,如今他哪敢再捅出去?”
君未道:“你玩弄人心的本事倒是见长。”
乐染微微一笑,玩味道:“那也得有人任我玩弄才行。”
君未认真而温柔道:“以后,都听你的。”
乐染对上君未的眼,有些心悸,忙掩饰道:“开什么玩笑都是这副认真的神色,没意思……”
非枝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的天君光着膀子,只穿裤子,蹲在一旁的溪水边洗着一件衣服,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更要命的是,他手里的衣服偏还是红色的!
非枝气愤的进到树屋内,将怀中的果子一撂:“给你!”
乐染撑着脑袋,下半身盖着毯子,身上的玄色衣袍穿在他细瘦的身上大了些,微微露着肩,对非枝点了点头:“找了这么多?不错嘛。”
非枝想说,你居然让天君帮你洗衣服?!“你”字还没出口,便看见君未拎着洗好的衣服进了树屋,将衣服挂在了枝上。
君未甩了甩手上的水,对乐染道:“并不难洗,明日便可穿了。”
非枝惊道:“你让天君同你干了什么?!”
乐染笑笑,不回答他,径自对君未道:“辛苦你了。”乐染起身扔给君未一个果子:“给,大爷赏的!”
君未挑眉道:“要不要小的今晚陪你就寝啊?”
非枝惊讶道:“上君,你真当自己是……”
乐染憋住笑,指了指非枝带来的果子:“来,都给你,这个月我包了!”
君未走上前,一把揽住乐染的肩,淡淡道:“好。”
非枝忙转过身,觉得如遭电击,面前的一切都挑战着自己的三观,捏拳做了片刻的心里建设,最终非枝道:“天君,你此番如此作为,属下实在不忍观……我会想办法来解救你,你等着;此事也必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坏了你的名声,你放心!”说罢,便毅然决然跳出了火坑,跑掉了。
第168章 偿还
乐染倚在榻上,看着非枝慌忙的身影,幽幽笑起来:“真没意思,果然是你调教出来的好部下,同你一样板正无趣。”
君未看着非枝离去了 ,将灼热的视线投向乐染:“他走了,我们也该办正事了。”
乐染道:“什么正事?”
君未一点点走近乐染,散开头上的发冠,方才洗衣服留下的水渍与汗渍还未干涸,淌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更添几分男性的性感。
乐染往后缩了缩:惊诧道:“你要干什么?”
君未微微一笑道:“他都这么认为了,误会已经出了,我的清白也已经毁了,若不占到些便宜岂不是很吃亏?你说是不是?”
乐染脸有些微红:“还不是你非要逼我喝下那碗红糖水,我都说了没用了,你偏不信,害我洒了一身……”
君未缓缓坐在榻上,坐在乐染的身边,伸出手来,落在乐染穿着的、自己的那件略宽大的衣袍上,拉住已滑至他肩侧的衣襟。
乐染微微一震,抬头看着君未。
君未看了看他露出的皮肤上还未消去的红痕,眼中的疼惜像是要溢出来。
那神情让乐染有些无措,略尴尬的去拢衣襟,手却刚好触碰到君未温热的手。乐染道:“别看了,顶多再受这一晚,明日便褪了。”
君未道:“是啊,明日便褪了……”君未拢上乐染的衣襟。
乐染道:“我怎么觉得,我要好了,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君未道:“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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