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恶/魔族覆恶_月了了【完结】(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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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郁道:“继续说。”

  东饮道:“我还听说,那女鬼是被你们东来观的人困住之后,又被她丈夫亲手刺透了魂魄,自此魂飞魄散的,不曾想会卷土重来,造成了之后的一切。我听说了当时是南枝真人亲自到场了结此事的,南枝那人的性子我也知晓,冷酷无情,绝不会对什么事情动一分感情,自然也不可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鬼法外开恩……”

  言郁看向东饮,神情变得认真,听着他细细说着。

  东饮道:“可南枝确实在那女鬼被捉住之后,没有亲自动手,反而是那女鬼的丈夫来杀了那女鬼。这件事可能会说明两点问题……第一,女鬼身上有蹊跷,南枝真人留着那女鬼或许另有打算;第二,南枝真人认识那女鬼?念及旧情没有动手。”

  东饮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抬手拿起酒碗仰头将剩下的一口酒喝了下去,偷偷瞥了一眼言郁,发现他的神情微恙,便明白自己果然猜中了大概。

  东饮继续道:“若是因为第一点,南枝真人意识到那女鬼身上的蹊跷,以及预料到后面的后果,另有打算没有杀她,那么目的该是保全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但是却又为何在范家村之人全部惨死之后还无动于衷?所以,我觉得,答案是第二点,南枝真人认识那女鬼!毕竟那女鬼的丈夫长得与南枝真人那么相似。”

  东饮道:“只是我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会让素来以无情无欲的南枝真人手下留情法外开恩的?”

  一直不发一言的言郁悠悠叹了口气:“是人便有情,谁人都一样。”

  东饮顿时清明,心想着:果然还真被自己猜中了!原来那道貌岸然的南枝真人果然和这女鬼有一腿!

  东饮道:“所以,他二人真的认识?这其中,又是怎么回事?”

  言郁却极轻极浅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东饮八卦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却听言郁继续道:“当时……我也在场。我只看到师尊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愣在了那里……之后那女子便被她丈夫……后来,师尊便开始闭关,并吩咐不准再插手范家村的事。”

  东饮愣愣道:“就这么简单?”

  言郁点头:“就这么简单。”

  东饮看着言郁,心有不甘,愤愤喝下半晚酒,心想着:这小子道行高,敢情是借由自己来推演这一切呢!但转念一想,自己起初也是不安好心的在套言郁的话,便也就扯平了。

  酒过三巡,东饮挑起话题:“那你之后准备如何?”

  言郁平淡道:“顺其自然。”

  东饮道:“要我说,反正东来观的名头也烂了,你不如干脆就像我一样,下得山来,寻个营生,或者置几亩地,安安稳稳住着。”又摸着下巴计划着:“不过现在的田地确实贵了些,你若真想要,不如我让赖大他们分你几亩,你先耕种着,日后有了钱,再还我便是。”

  言郁看向东饮,眸中混着醉意和笑意,似乎觉得这个提议很是有趣:“哦?那便是住在你的附近?”

  东饮已经有些醉了,便开始絮絮叨叨连天的闲话:“没错,过节时我们还能聚聚,喝喝酒,吃吃肉,就像之前那样!而且这几位你都熟了,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像你小时……”东饮说到这里,仅存的几缕理智恢复过来,看了一眼言郁,见他托腮看着自己,表情没有不妥,反而眼中带着笑意。

  东饮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带上你那个的小师妹,到时候咱们一起……”

  言郁摇了摇头:“怎么翻来覆去又提到这里?”

  东饮道:“这不就随口一聊嘛,不过我一直觉得你那个师妹不错,你们俩郎才女貌也是般配,要是你稍微主动一点……”

  言郁却垂了头,喝下一杯酒道:“她……不可能跟我下山了……”

  东饮道:“我说什么来着,还是你不够主动,其实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委实让人着急。说一句喜欢有何难?”

  言郁道:“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这个了,我和她,不可能的。”

  东饮以为言郁是不好意思,便絮絮叨叨着急道:“师兄就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人?”

  言郁看了东饮一眼,喝了口酒,不说话了。

  东饮内心暗笑:这个人呐,果然还是闷骚。便也不再强扯这个话题,转回前面的话题,继续兴致勃勃的规划:“不然我便将东南方的那几亩田地留给你好了,那处土地最是肥沃,种啥得啥,到时候我亲自去找赖大他们商量,他们不给也得给,怎么样?师兄对你好吧?”

  东饮的酒劲已经上头,嘴上絮絮叨叨,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看见了眼前的言郁眉眼温柔的笑了,极低极低的应了声:“好。”

  再后来,东饮一句话一句话的说着,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着,直至完全昏沉。

  恍惚间,东饮听见有人道:“我若不在了,你会不会……”后面的话东饮不知是没听清,还是那人没说完整,过了很久很久,东饮又听见那个声音道:“或许,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罢了……”

  言郁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混沌一片的东饮,喝下最后一杯酒,想起那个女鬼带着笑意,气息奄奄的对南枝真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就是想见你一面,哪怕或许会是最后一面,哪怕碰不得你……

  那样就算是死,我也是觉得值得的……”

  第208章 记忆

  东饮醒来的时候,天尚未亮,酒意未消,头痛欲裂,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东饮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雅间内的竹榻上,盖着一床轻柔的薄被,房内却没了言郁的身影,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

  东饮下榻替自己倒了一杯凉掉的茶,看着窗外黯淡的天色,忽然有些不安起来,莫名惦记起消失的言郁来,不知他去了哪里?是回了东来观吗?观内现在又是什么样?他看看桌上的杯盘狼藉,想起那句俗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走出酒馆的时候已是破晓时分,东饮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心里也空旷起来,想想自己若是这个时辰归家,赖大那几人正睡得水深火热,自己打搅了那几人的清梦,定会找来一顿屁滚尿流的臭骂,倒不如不去自讨没趣。

  东饮看了看天边,正看见那座巍然屹立的青云山,一拍脑袋,决定就当个晨起运动了。

  可是,青云山上,东来观内的情景,是东饮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其实还没到山门,我就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之后便看到了那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个个都是一身白袍,白的跟云似的,那身袍子我还穿过,所以绝不会忘……”东饮躺在床上,半睁半闭着眼,酒尚未完全醒,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杯,对辰夜道:“去给我倒一杯水来,讲的我有些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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