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道:“不,那日我看的分明,你扔出‘成伤’,分明是为了攻击突然靠近我的那个覆恶,但‘成伤’却自动略过他们而袭向我,落叶是替我挡了才……”沐青闭了闭眼,看向辰夜:“我知道你从未想过伤他,更不会伤我。”
辰夜低低道:“可是确实是我用成伤……”蓦地,忽然注意道沐青言语中的其他意思:“是啊,那日,‘成伤’为何会忽然略过那只覆恶?”
沐青正色道:“这正是我想提醒你的。”
辰夜道:“我只记得当事情急之下扔出‘成伤’,却没伤到那覆恶,我只想着或许我与那覆恶同源,我又是他们的王,‘成伤’不同于普通的兵器,先一步识别出了他与我的同源之气,所以便直接越过了他。可是后来我也想过,就算有这样一个说头,明明当时暮柏对我的封印未解,我尚还是仙身,我用的该是仙力而不是身为魇影的力量,又怎么会伤不到那只魇影?”
沐青道:“那便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辰夜惊讶道:“故意为之?你是说,有人故意在那只覆恶身上动了手脚?”
沐青道:“我只是猜测。因为那只覆恶出现的……很突然,前一秒我刚刚确认了周身没有危险,结果转瞬之间便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而且那事发生以后,场面一片混乱,我只顾着落叶的伤势,但是在那之后,我似乎却再未见到那只覆恶了。”
辰夜低下头细想着:当时那场战斗的情境很是尴尬,辰夜刚刚获知自己的身份,天界也刚刚反应过来前来抓捕,而后锺南带覆恶大军前来保护,但辰夜并不愿向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他既害怕自己真的是魇影从此被带上天从此永无宁日;又害怕覆恶一族伤及天界同僚,平心而论,他不偏向归向任何一方,但若真让选择,或许辰夜心里想的还是能回归天界解释清楚……但暮柏带着覆恶大军出现救了他,但却是也彻底断了他回天界的这条路,与覆恶勾结,当时的场面,辰夜已经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而后他又失手杀了落叶这个仙侍,成为了最大的□□,自此便再无回头之路,一步步走向了覆恶的阵营。若论这件事的发生对谁最有利,当然是覆恶这边,覆恶中有此等智谋的,又有能力的,又处在当场的……乐染?锺南?
辰夜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境,蓦地,感觉手中触到了一个冷硬的物件,当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辰夜像是触电般想要甩开:“不!别!我不能……”手背却被一个温暖的掌心牢牢握住,温柔而坚定,促使他握紧手中的那柄短刃。
“你若真的觉得对不起落叶,一切真相大白之后,便用这把‘成伤’再次开锋,用那个始作俑者的血去祭奠落叶。其他的,不必多想。”
辰夜看了看那座沉默的墓碑,又看看沐青,终于抓紧手中的‘成伤’:“好。”
辰夜挥袖,两人再次回了沐青的院落。
沐青准备做饭,辰夜则坐在椅子上反复看着手中的那把‘成伤’,细想着当日的细节。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辰夜的思绪,辰夜赶到院中去开门,沐青已经先一步开了门。
梅婶红光满面,面若春花,一开门便径直道:“沐青公子,有喜了!”说罢向身后让了让,露出一个一脸横肉的中年壮汉,挑着两担子不知道是什么的箱子,箱子上还绑着通红的红色彩结。
沐青看着面前的状况有些茫然:“这是……?”
梅婶笑意盈盈:“这是油坊的谢老板,我前些天带你去过他店里的!”
沐青还是有些茫然,看看梅婶,又看看那个壮汉:“所以……?”
站在一旁的辰夜却忽然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梅婶笑得像朵花:“哎呦!沐青公子还看不明白吗?谢老板这是来替他闺女来向你提亲的!谢姑娘看上你了!”
沐青还未做出任何表示,辰夜却感觉一个不稳,像是被雷劈了一道般意识全无,怔在了当场。
第216章 糖人
梅婶向边上让了让,那个油坊的谢老板便走了上来,打量着沐青:“太瘦了!不过模样倒是俊的!喂,我姑娘看上你了,你小子也是好福气!我找人算了算,最好的吉日便是七日之后,你们俩就在那一天把事办了吧。有什么要请的亲戚也赶快在这段时间通知一遍,不然可过期不候!”
沐青似乎还是有些懵,怔怔道:“这位……稍等……你的意思是……”
梅婶站在一旁听着似乎也觉得那油坊的老板话说的不太客气,忙插话道:“老谢呀,沐青公子虽不是本地人,但也在这里住了一年,他的人品我也是了解的,他虽不似腰缠万贯的财主,但也是个满腹才华本本分分的读书人,模样也是数一数二的,娶了你家的那丫头绝不是高攀。何况,成亲这样的大事,沐青公子这里还未与他双亲联系商量,虽然早点下来两家早放心,但岂有你单方面定下来的道理?我看还是听听沐青公子这边的意见如何?”
沐青想了想,刚要说话,那谢老板便道:“这可有什么考虑的?你是瞧不上我家那丫头还是怎的?”
沐青从未经历此等事,有万事讲究彬彬有礼,虽只有一面之缘,但自不会说那姑娘的不好:“谢姑娘自然是蕙质兰心,只是我……”说到这里,沐青忽然顿了,似乎在思索着下面的措辞。
辰夜一听心里一紧,便听到那边谢老板道:“只是什么?你是怕配不上我家那丫头?你别说,我家丫头确实是这射阳城中数一数二的,你这可是顶好的福气!”
沐青似乎有些尴尬,又实在想不出拒绝的话:“可是……”
那谢老板不消等他说完,便自顾自拍了桌:“这事就这么定了!七日之后,你准备好彩礼,来我家迎亲!”说罢转身欲走。
“等等!”说话的是辰夜。
谢老板皱着眉头转过身,看见辰夜:“你又是谁?你又有何指教?”
辰夜上前一步道:“你这个人实在奇怪,自己自作主张说了一通的话,却没听听人家当事人的意见!自作主张把自己女儿塞给人家,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你这不是无赖吗?”
谢老板一听怒了:“我无赖?!我要是无赖就不会亲自跑来一趟交代这些!况且,你又是何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辰夜道:“我是他的……”辰夜看了一眼沐青,道:“你管我是谁?沐青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没说一个娶字,这桩亲事我就不同意!”
谢老板一听真怒了,撸起袖子上前:“嘿!我说你这小子真有意思,你又算哪根葱!我闺女与沐公子的亲事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
辰夜看了一眼身旁明丽如昔的沐青,又看看泼妇似的谢老板,心神莫名一荡,发誓绝不能让沐青这朵鲜花插在来历不明的牛粪上:“我就管了又怎么样?!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样子,还想和我们成亲,我看你那姑娘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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