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的尾巴抖了两抖,显然不怎么在乎。
“不然叶松也要死了!你该不会想用那个紫色的屏障挡住它吧?!”灯泡只能提醒他主人的安危。
可是莫里斯还是毫无反应。
也就是说——叶松也是那个能力的受用者,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用喊了!”国王强忍着害怕制止了他,“我死了,叶松和我在一起却活了下来,会有嫌疑,东国难辞其咎,他不会不留我的命,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没有招数可以出。”
莫里斯看了国王一眼,没有动。
“‘绝对防御’,我说得对吗?”国王冷笑一声问道,“没有招式可以出,也就是说,不是大盾牌之类的东西,而是通过某种条件附加在人体上的!”
莫里斯点点头,算是默认:“‘绝对’说得太过了,顶多保住人不死,会不会断手断腿很难说,施咒条件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喝过一滴我的血。这么远的距离难道你们想让我割动脉喷你们一身吗?”
国王回头看了看正在跟上来的大蟾蜍,它的舌头撂倒了好些树,动静这么大,官兵总会有人发现吧?莫里斯帮不上忙,那就只能逃到离开这儿为止了!
可是不凑巧,大蟾蜍朝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流从树叶间穿过,将树木扯得飘摇颤动,发出摩擦的声音。它随即鼓起腮帮子对准了下面,看来是要吹风了。
“听我的口令,抱着东西跳车!”国王当机立断,站起身准备撤退。
“不……不用!我来!”汀兰忽然站起身,绑上狂舞的发丝,回过头对准大蟾蜍作出了攻击的手势。
“你想死吗!回去!”国王命令道。
可是太迟了,大蟾蜍喷出了一口如同炮弹一般飞冲而来的气流,夹杂着旋转飞舞的树叶与泥土。
就在这时,汀兰大喝一声,竟然徒手挡住了风炮,使它炸成数十股,辐散状流窜消失进了密林深处。
“风元素法师?”国王惊讶地问。
“算是吧,不过学艺不精。陛下见笑了。”汀兰回过头答道。
不料这时,又一发风炮冲来,这次却不一样,是直向着马车前面的叶松去的。
“叶松!!”国王从窗口拼命伸出身子,拉长了脖子吼叫着提醒他当心。
可是晚了,汀兰没有反应过来,控制不住攻击,眼看叶松就要被砸到,她却直接跳上前去,张开双臂用身体挡住了一切伤害。
“唔……!”汀兰眉头紧皱,痛苦地咳嗽不止,随着飘扬的尘土滚落在地,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汀兰——!不!”叶松立马停下车,跳到路边将汀兰扶靠在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将她背回去。
“蠢货!”国王知道叶松这样只有死掉的份,不管自己是逃还是不逃,也没什么两样,他立马命令灯泡停车,看着一点点靠近的蟾蜍,国王的心里直发慌,他感觉到自己的腿在打着寒战。
“汀兰,汀兰,我们马上就走,撑一会儿……”叶松试图将她抱上马车。
就在这时,大蟾蜍鼓起腮帮子对准了叶松,看来是舌头的攻击。
叶松只想带着她快点逃离,只恨自己的手臂怎么不能更有力一些,就在大蟾蜍的舌头要向着他扫下来的一刹那,国王从马车顶上猛地跳下,拿着大刀狠狠地剁了那条长舌头一下。
大蟾蜍发出了凄厉的嚎叫,而国王也被甩出在路中间,全身脏兮兮的,疼得眼泪直流,本来就体质孱弱、没有拳脚功夫的他砍了那一刀就是极限了。
“阿谨,你……”叶松既不能放下汀兰,又担心国王,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汀兰这种程度的法术不会造成身体的伤害,只不过会昏迷多久就难说了。带着她去治疗!”
国王的命令根本不给他选择的余地。
国王忍着痛支着刀子打着趔趄站起身,重新把刀口对准了蟾蜍的方向:“不准碰我的学徒工!”
“拼了!”叶松直接将汀兰撂在了马车的坐板上,拔出剑翻身过去挡在国王跟前。
“回去!逞什么强?!”国王没来由地生气,能让自己过来帮他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还跑来搅什么局?
“现在谁在逞强?”叶松反问道,“你自己问问自己还打不打得动?”
“知道我打不过还不赶快抓住机会带着她跑掉?你的战场经验都废了吗?”
“凭什么要走?!”叶松回过头来的怒颜吓得国王一阵哆嗦,“你的命更重要!”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叶松吃了一惊。
国王的命……比汀兰重要?
不可能。这只是自己为了救他而说出来的话,况且汀兰也没有哪里不对啊。
莫里斯不会说中了吧?自己喜欢国王?喜欢吗?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蟾蜍就吐出了大舌头,叶松只能躲开,回过身来一记水刀对准了舌尖砍了下去,蟾蜍立马见了血,收回舌头狂乱地对着天空吼叫。
“来,快走!”叶松顾不得这么多,冲上前去就要扶着国王回车上,国王却腿脚一抖,摔倒在地。
“马车就在眼前了,坚持一下,走回去!”叶松吼道。
“你走,我死不了!我一个人静止不动不会被它攻击的!”国王说。
“再骗人我就真把你丢下了!”叶松心一横,使劲拦腰抱起国王,无视他不安分的埋怨,将他送回灯泡手里,然后自己将汀兰安置好,在蟾蜍吐出舌头前挥鞭出逃。
跑了一段,蟾蜍似乎没有再追过来了,也许是知难而退了,总之再没看见它的踪影。
“阿谨怎么样?”叶松停下车问道。
“不怎么样但是没死。”灯泡早就已经开始从药箱里拿东西出来了。
叶松想过去看看国王的情况,却被灯泡拦住了,只见他把国王脱下来的衣服举起来说:“非礼勿视啊。”
“身上伤得很重吗?”
“还好,我觉得汀兰小姐可能更麻烦,她就由你负责好了。”灯泡丢了一卷绷带给跟着过来的莫里斯。
“陛下,这瓶是伤药吗?”灯泡拿着瓶子向着黑黢黢的马车里问道。
只见里面伸出了一只带了三四处小擦伤的手,还是和平常一样干净利落地翻看了一下,随即传来闷闷的回答声:“这瓶是我用的,汀兰那种法术伤害的药是粉色盖子的。”
“给。”灯泡拿出粉色盖子的药,莫里斯冲回去给汀兰治伤了。
“阿谨还会医术吗?”叶松多嘴了一句。
“当然不会,受伤之类的事都是我处理的,”灯泡说,“只有两个人住,我就得学陛下不会的东西嘛。”
“那为什么你不知道药是哪瓶?”
“陛下怕别人在抑制剂里面下毒暗杀,”灯泡一边利索地忙活着一边答道,“所有药的放置都是打乱的,每月重置一次,只有陛下知道哪里分别是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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