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长大了,也不能一直叫小喜临,你那父亲给你起了个名儿,叫陈临尘,让我捎给你,喜欢就叫着,不喜欢也不用管”说完魇北就消失了,身体化为无形,没有人看的到。
“你叫什么啊哥哥?”
“你叫什么?”
“我…好像没有名字,但我梦到过有人叫我,那算名字吗?”
“叫的什么?我想听听,好听就是你的名字,不好听咱就再取一个”
“喜临”
“喜临?还不错嘛,不过这只是小时候的叫法,长大后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名字”
“哥哥长大了吗?”
“我?我肯定长大了,我都多高了”
“那哥哥你肯定有真正的名字了,哥哥你叫什么?”
“我…我…我没名字”
“那我们给哥哥取一个吧”
“…行吧,你取一个我听听”
“真的吗?我给哥哥取?要是难听怎么办?”
“难听再改,难道你就不能想个好听的!”
……
“哥哥叫克吧”
“克?为什么?”
“我听算命先生说,要是一个人如果克另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会怕他,哥哥以前说你是最厉害的,所有人都应该怕你,哥哥叫克那别人肯定就会都怕你了”
“有点道理,克,余克,还不错,没想到你也是个有见识的叫花子”
“可是…哥哥,你为什么喜欢别人怕你呢?喜欢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让别人怕你?”
“因为……是啊,为什么呢?”
“啊?”
“喜临呐…你小时候认识的人真不少啊”于冶感叹了一句就飘走了。
“小叫花子当的还挺多姿多彩”夭任松开手,也点评了一句,然后转身,回房,关门,一气呵成。
萧白站在门口不敢进,他感觉夭任好像生气了,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所以他得好好想想。
这一想,就想到了天黑。
夭任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萧白,
“怎么不进来?”语气平常如往昔,倒把萧白听愣了。
夭任念了半天心法,早把之前的不快忘了,但现在却又被萧白勾了出来。
当年萧白是因为他比较厉害才跟着他,却原来他认识的人里面自己竟是最差的。
“师傅”
“做饭去”
“…是”萧白去借厨房了,夭任一个人呆着也无事可做,萧白没影了,见萧墨房里明明灭灭,就提脚走过去。
“吱”房门开了,
“你的事都弄清楚了?”萧墨头都没抬,不敲门就进的估计也就夭任,于冶虽有可能,但他更可能直接出现,门都用不着。
“一个人下多没意思”夭任没有回答,萧墨摆弄着棋盘,也没说什么。
“试试?”
“坐”
下棋是个耗心神,需要专心且耐心的活动,琴棋书画一类夭任平时都不感兴趣,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一碰,只是为了分散注意力。
萧墨深知他的习性,把白子推到对面,夭任盘腿而坐,毫不客气的执白子先行。
萧白的饭做的很快,所谓熟能生巧嘛,不过今天夭任不高兴,他就做了些麻烦一点的。
等全部准备好,却不见夭任的人。萧白只好让小二把菜都端回厨房温着。
平时饭菜一出锅夭任就能顺着香味找过来,今天却一直没人,看来不在客栈?
那去哪了?
安全问题从来都不在萧白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能做的就是等。
夭任萧墨两人一开始就没个停的时候。
夭任平时不爱专心,但一旦投入,那就是四大皆空的状态,眼里心里脑海里都只有棋盘上的走势,萧白的饭第一次不受待见的被忘到爪洼国去了。
在两人互不退让地厮杀时,萧白已经看了一本书了。
一大早,外面开始出现叫卖声,太阳露了半个头,爱玩闹的孩子都已经起了。
萧白站在窗边,看他们踢球,打闹,拿着木棍当剑,争吵着谁当老大。
这么一番景象是他常见的,曾经他也想这么玩,但他得去找吃的,因为没人会在该吃饭的时候叫他回家吃饭。
何况他们也不会和小叫花子玩,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孩子搭理过他,就是魇北。
萧白突然想见见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想知道那个会叫自己回家吃饭的人是谁。
萧白下了楼,走出客栈,这么一会儿,太阳已经开始展示他丰满的身姿。
魇北还会来,他自己说了三天后。
夭任也不知道去哪了。
萧白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看着商贩叫卖,孩子打闹,妇人选菜,小二招客…
每个人都开始忙碌,相识地人互相打着招呼,叫着彼此地名字。
萧白突然想起来,魇北说自己的名字叫陈临尘,是父亲起的。
萧白是夭任起的,那自己应该叫什么合适呢?
还是萧白吧,毕竟都叫习惯了。
转了一圈,萧白觉得好没意思。
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有他,不知道为什么上街,为什么在这里站着。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萧白心里渗出一丝愁绪,却不知从何而来,如何消去。
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萧白眼中无神,慢慢地走出了街道,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个死胡同才忽的反应过来。
萧白转身,这个地方很破,和街道的繁华完全不同,弥漫着颓丧的气息。
漆黑的墙,破败的房屋,坑洼的路,很安静,他不认识这个地方,既然是无意识走过来的,那顺着大道走回去应该不是问题。
刚抬脚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恨我吗?”
萧白转过身,面前依旧是那堵墙。
魇北出现在一间破房的房顶上,躺在上面,可能房顶太脆弱,站上面会塌。
萧白看着他默默地想着,他曾在一本杂话上看过,有些东西躺着不会坏但站着会坏。
魇北没纠结答案,只是垂眼看着他。
“我父亲是谁?”
“谷城城主”
“奥”
“也是蛊城城主”
“?”有什么区别吗?
“你恨我吗?”又回来了。
“不恨”萧白摇摇头,
“为什么不恨?”魇北坐了起来,一腿曲起,胳膊搭在上面,认真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恨?”
“因为我杀了你的父亲,让你变成了乞丐”
“当乞丐也没什么不好”萧白这是真心话,没当乞丐他也就不会遇见鬼王,魇北,更不会遇到夭任,不会经历这些不一样的事情,不会知道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许是已经摆脱了那些年的苦,很多事情都不再那么重要。加上他对家人没什么印相,没有过希望和爱,也就谈不上失望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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