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朗告诉过他,金刚阵虽然是比玄武阵更强劲的阵法,但重在防守而非进攻,对灵力的消耗也更大,因而对灵术师的要求很高,如果是几个人一起驾驭金刚阵,则很容易因为几人灵术水平不同,而被找到突破点。
“……嚇嚇嚇……”
黑影发出似笑非笑的诡异声音,江天晓头皮发麻,心跳如擂。
金刚阵中央的门主忽然扬起手——
“小恪!”迟洋叫道;“你回来!”
然而晚了。
只是一刹那,门主猛地跃出,脚踩刀刃,猛地把手里的弯刀刺进黑影!
“嗤……”
弯刀把黑影刺了个穿,在另一边,露出沾满黑色液体的刀尖。
“哈……”黑影竟然笑了。
“他们……”江天晓颤抖着问于朗:“他们是不是要用岩木阵……”
于朗点头:“他们这一招很妙,金刚阵是守势,岩木阵是攻势,变换难度很大,但现在在山里,岩木阵威力极大……值得一试。”
霎时间狂风四起,红色的岩石脱落成变成粉末,渐渐将黑影包裹起来!
迟洋:“小恪!!!”
“哈……”黑影又笑了。
黑雾中,缓缓伸出一只……青紫色的手。
“这不可——”门主话没说完,就被狠狠掐住了脖子!
尽管弯刀贯穿了身体,火红的岩石粉末越来越稠密,但那厉鬼,还是紧紧掐住了门主的脖子!
青紫的手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门主的手紧紧握着刀,脸上却越来越泛起紫红。
“别管我……”他哑声说:“守住阵……这鬼不行了……”
黑色的水开始从黑影里滴落在地上。
同时,黑雾也越来越稀薄。
然而沉渊门门主,已经说不出话了。
“李医生”大喝:“撤!”
沉渊门众人刀锋一转,利落收剑。火红的粉末“哗”地一声,全部落在地上。
黑影一颤,松了手,重重砸在岩壁上!
门主弯刀脱手,自空中落下,被“李医生”接住。
“于朗,你迟早……”
“李医生”咬牙切齿,抱着门主,带领沉渊门的一众人飞快离开。
“于老师,怎么办?”江天晓盯着那黑影:“沉渊门走了,它是不是要来攻击我们……”
“没事,”于朗语气平静:“那厉鬼是拼死和沉渊门一战,已经没什么力量了。”
迟洋连滚带爬冲向黑影——现在已经看得出是个人。
黑色长发,到膝盖的羽绒服。肿胀而煞白的,一具尸体。
“周恪!周恪!”迟洋不管不顾抱住那尸体:“周恪!!!”
“嗳,”尸体轻声回应:“是我……吓着你了吧?我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周恪,”迟洋凄厉地叫道:“你骗我是不是?你——你跟我回家吧——周恪你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尸体的声音细细的脆脆的,很好听:“迟洋,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们继续在一起,你爸妈怎么办?还有那些人,他们已经来找我了,我贩过毒,他们不会放过我……我不想伤害你。”
“我不管,”迟洋抱紧冰冷的尸体:“周恪……”
“已经告别过很多次了,”尸体轻声说:“这次真的再见了。洋洋,好好过。”
“周恪!!!”
然而无论迟洋多么用力地勒紧那尸体,尸体仍是很快地,化成了一滩水。
黄浑的,黄河水。
“周恪!周恪!周恪……”
迟洋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遍遍叫着爱人的名字。
再无人回应。
于朗转身走到何盛面前:“我说的没错吧?何盛。”
何盛面无表情:“对,是我。”
“很遗憾,”于朗冷笑:“滚吧,看在这几年的份儿上我饶过你这次,下一次……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何盛看看江天晓,沉声说:“于朗,你和江天晓在一起了……你还不收手吗?”
于朗:“收手?是该问沉渊门什么时候收手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盛摇头,沉沉叹气:“江天晓——保重。”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出去。
两天后。
江天晓和于朗目送杨记和小邱架着迟洋,登上机场摆渡车。
“于老师……”江天晓:“所以迟洋真的骗了我们?”
“他和何盛沉渊门配合好的,”于朗点了支烟,慢慢说:“沉渊门找到了周恪的尸体,把尸体藏在山上。但他们没想到周恪给迟洋发了邮件——周恪把一些证据留给迟洋,能帮迟洋撇清贩毒的事——我们到了马头镇的时候,我故意透露了行踪,而到胜胡沟之后则没有,再回兰州,沉渊门找到我们,所以何盛就露出了马脚。沉渊门以周恪要挟迟洋,逼他装疯……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何盛不对劲,我不想让你去墓地,就是这个原因。但我没想到,迟洋是装疯。”
“何盛他为什么……”江天晓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也许是妥协了吧,”于朗叹气:“以他的能力,回到沉渊门,的确好过和沉渊门作对。”
“那为什么周恪会袭击沉渊门?”江天晓追问:“既然是沉渊门把她的尸体放到池子里的……”
“大概是沉渊门没想到,周恪会成厉鬼,”于朗缓缓吐出一口烟:“而周恪是知道的,沉渊门把她藏在山上,就是为了埋伏我们。”
江天晓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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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回到武汉的第四天,《帝都晚报》整版刊登一则报道:
他们如何毁灭了一个人——纪《每日北京》暴行
作者杨泽强,邱芸。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各大媒体纷纷全文转载这篇文章。
“后续报道说,迟洋回兰州了,”江天晓忧心忡忡地问于朗:“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吧,”于朗放下手里的杂志:“不是说他在兰州的一所初中当老师么。”
江天晓扭头看向窗外,他们离开时武汉尚是深秋,这会儿已是寒冬了。楼下,一地金色的梧桐叶。
“今年一月二十四才过年,”于朗看着手机,问江天晓:“还有段时间,你想不想出去放松放松?这次在兰州累着你了。三亚,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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