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还注意到一个现象,通常小区门口不说人来人往,至少一眼扫过去总能看到几个人,可现在,这小区附近,竟然比偏僻的乡村还要人烟稀少。
郑老师感受最深,她道:“之前和你说过,很多小区的居民传言说小区溺亡的这些人是水鬼在找替身,所以大家害怕,像我一样搬出去住的不在少数,也有一些人是觉得小区不吉利才搬走的,总之,即便剩下没搬走的住户,也不敢在小区里面到处休闲散心了。”
“还有啊,我搬走了不知道,听其他业主说的,现在有些快递员和外卖小哥都不接我们这个小区的生意了呢,不过也怪不着他们,我们自己都避出来了,不能要求人家走进来。”
“即便这个小区以后,再不发生溺亡的事情了,恐怕也要过个七八年、十来年才能恢复往日的人气。”
白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在几句话的功夫,小区正门口到了。
三人刚下车,就看见陈鼎和他的助手金齐了,两人正被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围着,看着面上都很严肃,像是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金齐先看到白扬,忙过来打招呼,白扬便乘机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金齐一脸不忍的道:“白大师,刚刚保安过来说、说······,”他深吸一口气,才道:“说又死了一个人,刚刚发现的,死者他们还认识,说是叫什么橘子姐的。”
之前溺亡的人都是小区里面的居民,保安队伍并没有人伤亡,所以即便小区人心惶惶,除了走了几个胆小的保安,剩下的人依然在正常工作。
金齐话音刚落,郑老师就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容熹担忧的看向白扬,轻声安慰道:“别自责,不关你的事。”他知道他的小神棍是个很善良的人,现在心里恐怕在想,如果他早一天过来,也许这个人就不会死···
白扬朝容熹笑了笑,道:“我没事。”虽是这样说,但脸色却变得非常苍白。
这时,陈鼎走过来,佯装关切的道:“白大师,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白扬抬头,死死的看向陈鼎。
陈鼎道:“白大师你看我干吗?又不是我杀的人?”
郑老师突然退后了一步,躲到白扬身后,她道:“我知道橘子姐,橘子姐不住在我们小区,但她在我们小区附近卖橘子,据说她老公家那边盛产橘子,所以她才贩过来在这里卖。”
“我们小区建成5、6年了,橘子姐就在这里卖了5、6年的橘子,据说,她老公是个建筑工人,而且,就是在建我们小区的时候出意外事故死的,她的事迹我们小区的每个人都知道,她会不定期的到我们小区里贴纸,把她老公的事情写在上面,说她就想要个公道。”
“橘子姐说,她老公出事了,也不知道是施工现场没有做好安全防范措施,还是他自己不小心,出事后,每一方都在推卸责任,没有哪个人说就此事负责,家属得个几万块钱赔偿,人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橘子姐经常在我们小区里转悠,我听说她也去过鼎天公司讨公道,说可怜也可怜,说难缠也难缠······。”
听到陈鼎的那一句“又不是我杀的人”,电光火石间郑老师想起橘子姐跟鼎天房地产的怨与仇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以不在乎这些小人物,但,小人物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蹦跶,说出一些令人想死死掩饰的头疼的事实,坏掉这些公司的名誉···郑老师突然想,也许,橘子姐死的也很冤,陈鼎在利用小区溺亡事件杀人灭口。
夏初来问白扬九溪小区这些人的死因是什么的时候,白扬明明确确的跟夏初说了,而夏初也同样跟郑老师说了,郑老师是学医的,她拥有良好的记忆力,而且够聪明,会举一反三,她现在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小区不宜住人,所以溺亡的那几个人才会遭水劫,但橘子姐不住在这个小区······
陈鼎阴阴的看着郑老师,冷声道:“这位女士,话可不要乱说,今天念你害怕过度,所以才说了这些胡话,我就不追究了。”
看到白扬还是在死死看着他,陈鼎道:“白大师,你不会也在怀疑我吧?”
他面上严肃正经,眸子里却隐含着一丝笑意,“白大师,指认任何事,都是要讲证据的。”正如郑老师所说,陈鼎烦这个橘子姐很久了,在他看来,橘子姐就是在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跟他过不去,所以,遇上这次机会,他就一不做二不休···而且,这一次他保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可白扬不需要证据!
陈鼎这个人,是靠着做绝坏事,踩着累累尸骨起家的,手上早已是孽债斑斑,可白扬却从陈鼎的面上看出,他身上将将又背负一条人命,命里又添一起命债······
陈鼎大手一挥,道:“金齐,这位橘子姐不是这个小区的人,但她的后事你也安排一下。”
金齐忙应声,道:“是。”
陈鼎又道:“咱们也给她的家属三十万的人道主义赔偿金,你盯着点,让下面的人把钱给到位。”
金齐再次应声。
旁边几个保安跑过来,恭维道:
“陈总真是好人。”
“陈总真是仁善。”
“做生意的人要是都像陈总这样讲良心就好了。”
······
白扬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容熹看了白扬一眼,白扬朝他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鼎看了看时间,道:“白大师,马上正午了。”
说着一摆头,金齐立刻跑到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边,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来,交到陈鼎手上,陈鼎当着白扬的面打开,就见躺在木箱中的是个白色圆盘,直径大概有十多厘米,盘子是全白的,只是在边沿处,有两个拉长的鱼儿,一条全黑,只是眼睛处点了白色,一条用银线勾勒出的白鱼,眼睛处点了黑色,正是阴阳鱼的图案。
陈鼎道:“这可是个老物件,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白扬点点头,没说话,接过阴阳鱼盘,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九张阴阳乾坤符,将背包递给容熹拎着,抬头看了看太阳,走到水池边。
他今天要布一个阴阳乾坤局,来改动小区的风水,阴阳乾坤符是他昨晚画的,九张,九九生机绵延,辅助阴阳乾坤局成型。
水池里的水是活水,莲花台与水相通,莲花台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清水,待清水溢满莲心,便扑簌簌从莲花台盛开的花瓣处往下流动,重新回到水池里,这是一个循环。
白扬将阴阳鱼盘放在莲心,再次抬头看了看太阳,正午时刻一到,白扬便祭出九张阴阳乾坤符。
众人就见那九张阴阳乾坤符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动有序的飞入莲心中,包围着阴阳鱼盘,随着白扬打了个响指,那阴阳乾坤符竟然在水中自燃了起来,跳动的青色火焰,让众人看得惊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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