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婶叹口气说:“希望如此。”
又过了一刻,人们才望见远处一抹红色往这边缓步移来。
白爷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长衫走在最前,身后跟着身着喜服的一对新人。
几个来帮忙拿东西的走在最后,手里抬着几个大筐,显得十分吃力,可见每一个都放足了分量。
看热闹的村人顿时沸腾起来。新人们长得好看就不用说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才是稀奇。虽然穿着干活会很碍事,但是真的好看啊。
尤其是村里的女人,简直满眼的火热,恨不得自己回家也做一身看看。
听着周围人们的称赞,李婶面上不掩得意。哼哼,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朵朵花瓣被人们抛洒到空中,好似下起一场花雨。一朵白色为底,兼染红痕的小花正好落在柳生的头上,陆迁见到,本想帮阿柳摘下来,却突然发现,这样的阿柳也很美。
鬼使神差的,陆迁将那朵花插在柳生的鬓角。
感觉到陆迁的动作,柳生想抬手摸摸,却被顺势牵住了手。
虽然两人已经做过更为亲密的事情,但是柳生还是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了脸。白嫩的肌肤染上绯色,与发间的花朵相互映衬着,分外诱人。
陆迁凝视着柳生的侧颜,或许在第一次见到少年的时候,他就已经移不开视线,只是自己尚未察觉而已。
白爷走到柳树下,抬手让大家安静:“好了好了,吉时都快到了,你们一会儿再起哄。”
大家听了哄笑出声,不过都很自觉的安静下来。
只听白爷的声音忽然变得高亢而遥远:“首章,乐舞,启灵。”
几位拿着乐器的青年走了出来。随着音乐奏响,柳树上的铜铃整齐的震动起来,时而像小溪叮咚流过,时而如洪钟震人心神。
就在这个时候,白爷身后的柳树开花了,随即,漫天的柳絮飞扬,像是凭空飘落的大雪。
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淡香气散在空气里,闻到的人都觉得精神一振。
“祖灵开花了?”村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听祖辈们说过金陵村的祖灵开花,更别说亲眼所见。
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一知道缘由的白爷不雅的翻个白眼,心里抱怨道:“偏心也别这么显眼啊。这让老头我怎么糊弄过去。”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神棍的白爷轻轻嗓子,说:“据村典记载,每千年祖灵便会开花,今日恰逢此事,是大家的福气。”说着摆正脸色,挥手继续到:“次章,献物,祭神。”
陆迁和柳生拿出带来的祭品,先摆肉食,后放瓜果,都弄完以后,两人相视一眼,齐齐跪在柳树下,他们手里共同托着一个骨片,在乐声中拜倒,直到额头触地。这是一个诚心的大礼。
白爷早早走到一旁避开了新人的跪拜。这礼祖灵受得了,他得了可是要折寿的。
等两人一拜起身,白爷再次说道:“终章,刻名,结契!”
一段柳枝应声落下,坠到二人面前。陆迁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牵引他的手拿起那节柳枝。他并没有拒绝,在碰到柳枝的一刹那,一股庞大的力量附着在他的身上,撕裂天地也不在话下。
陆迁并没有被这力量所诱惑,认真而小心地在那个兽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骨头遇见柳枝就像是豆腐遇见利刃,几乎不见半点阻力。
当最后一笔刻下的时候,那名字顿时闪过一道光芒,随后就如同骨头上自然的纹路一般,融为了一体。
柳生从陆迁的手里拿过柳枝,也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完成后的骨片,像是被什么淬炼过一般,透着金石的冷光,坚不可摧。
两人共同把骨片放到地上。在一阵轻微的震动过后,骨片消失不见。
白爷笑眯眯地双手相击,发出一声轻响:“礼成!”接着拈着胡子对看热闹的那群人说到:“行了,正事完了。接下来该咱们村的传统了。”
“好啊!”
“哈哈哈,就等今天了。我可是把家伙都带上了。”
“别挡道,要挡挡那个姓陆的去。”
人们顿时闹成了一片。
陆迁和柳生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只见白爷几步闪过来,拦腰抱起柳生直接跑路。
还是李婶看在陆迁是外来的份上过来说了声:“这是我们金陵村的传统,抢新娘。小伙子,要是抢不回来,今天晚上可就别想洞房了。哈哈哈,婶看好你。”说完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陆迁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柳树下,一片凄凉。
陆迁:……
直接抽出暮归,踏着一地的柳絮和花瓣,陆迁周身的冷气几乎可以具现了。
“很好。”
一句轻语被砸在地上,浸染一地寒霜。
到了柳生家的院门口,早被人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那些人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擀面杖,菜刀,锅铲,板凳,竟然还有一个扛了个矮几。
陆迁脸上的面具差点碎了,这是有多大仇?!
白爷悠然的守在门口,说:“人到了,大伙开始吧。”
早就按奈不住的汉子们嗷嗷嗷的拎着家伙冲上去,完全忽视了白爷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一阵灵气激荡,那些冲上去的汉子连着手里的家伙一起飞了出去。只见陆迁一手捏着镶嵌了灵石的木牌,一手提着暮归,连衣角都没被碰到,静立在那里。
在御灵木上篆刻阵法,再以灵石催动,就能达到借力打力的效果。
不过此地或许有特别限制,用来玩闹还可以,如果动真格的,那就如泡沫一般,一戳即破。
那些被弹飞的汉子们也完全不在意,拍拍土起来走到一边去,等着看别人怎么弄。
陆迁应付得游刃有余。比起自己那个不按常理出牌,以整人为乐的师尊来,村里这些人的手段并不会让他太过吃力。要不是因为力量有些差距,他连暮归都用不到。
躲过最后一把掠过肩膀的菜刀,陆迁终于走到了院门前。平时十米的小路,今天足足走了一个时辰。不得不说,缺乏娱乐的大家完全是憋坏了。
白爷看在那一壶月鸣的份上没有太过为难,只是让陆迁在门口当了半个时辰的雕像。几根长针随着陆迁的呼吸而微微颤动。
等陆迁能动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将身上的长针拔下,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扔进茅厕里。
屋子里贴着红色的喜字,床上已经铺上了红色,还专门挂上了帐幔。柳生正坐在凳子上,朝着门口张望。
要不是白爷说,出去或许会得不到祖灵的祝福,他早就去帮忙了。那些大叔他可是都记下了。哼~
陆迁进来,关上门。点起床边的红烛,把柳生抱起放到床上。
接着去柜子里拿出那个木盒,刚走到床边,陆迁僵住了。他看见阿柳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而且还正在努力着。
“阿……柳?”陆迁的声音有几分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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