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猎人_浊河刑铭【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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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湛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他完全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寅之哥,那我们、江河、李灿和沈子年呢?算哪一伙的?”

  “齐博在自己拉人,他想要独立单干,让金主成为合伙人,而不是握着命脉的主子”,陈寅之的眼睛停在高静堂身后,看着齐显和唐昇智无限腻歪的两个人,咧嘴一笑:“他想自己玩,可人家不一定愿意。”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金木生

  急救人员很快赶到现场,出气多进气少的胖子被抬上担架,不知道能不能称为他太太的女人哭哭啼啼地跟出去。会场一时冷清下来,众人或是端着酒,或是安抚身边的女伴,彼此看看同时选择了沉默。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遗憾了,为此我向大家表示歉意”,钱姨站在金色台阶上,双唇成一字,只在嘴角带了浅浅的弧度,点头向举杯的零星客人简单致意后,语气一顿声音刻意扬起:“不过,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小小的意外就坏了兴致,毕竟一年就此一次。各位,我们是商人,意外永远存在于前进的行程中,它不该成为阻碍,乐观才是应该保持的态度。让我们忘掉所有不愉快,今夜属于成就与荣耀。”

  前一刻的变故就像从没有发生过,音乐再起,被按了“暂停”键的人又恢复成原样,金燕把眼角的泪水擦掉,推开王遗梦,卖力地拍着巴掌,夸张的笑容几乎要把整张脸撑破,尖细的嗓子不断感叹:“说得多感人啊!小梦,钱姨说得太激动人心了!”

  “你高兴就好”,王遗梦无奈地耸耸肩,微笑着为她腾出表演场地,向着杨湛和常赟赟走过来。

  常赟赟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清理血迹的侍者,见了小梦医生便迎上去直接问:“小梦姐,我不明白,刚才那人明显是被蓄意谋杀,警察没有采证就这样直接清理现场,难道没有问题吗?”

  “你认为警察能调查或是给现场的哪位定罪?”王遗梦保持着她一贯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表达一个事实:“赟赟,上饶内三区的社会和你曾经熟知的并不一样,我无法给你解释具体,但我相信依你的聪慧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有些人死了便是该死。这里没有道理约束,没有法律制裁,有的只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所以,有时候我宁愿呆在外面也不愿回来,至少兽人对暴力是坦诚的,从不遮遮掩掩。”

  杨湛斜眼看着金燕手舞足蹈地与女伴说话,好像几分钟之前“哇哇”乱叫的人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挑起眉毛笑道:“你指那位金小姐?”

  “她演的那么假,比起大多数人要可爱多了”,王遗梦伸手把杨湛的脸扳过来,直视着一双深色眸子,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身后的那位才真的……招人恶心……”

  杨湛一惊,猛地回身撞到了一杯香槟,淡黄色的酒水撒了执杯人满袖口。

  身后的男人三十五岁上下,身材高大,鼻梁高挺,眼睛微凹,眉毛向下压,嘴角轻抿含着三分浅笑。相貌不过中上,周身却透着难抑的贵气,并非高高在上的刻意疏离,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优雅,逼得旁人自惭形秽。

  就算王遗梦的评价实在不怎么高,杨湛还是忍不住要承认眼前的男人充满魅力。正考虑着怎么开口后,就被陈寅之扯扯袖子。他举起酒杯,向男人致敬,然后笑着说:“杨湛,不要愣着。这位就是金木生,金先生,塔雅王族的血亲,咱们的主要赞助商。”

  杨湛从侍者的托盘中拿过一杯红酒,学着陈寅之的样子举举杯子,歉意地笑笑:“金先生,希望我的鲁莽没有冲撞到您。”

  金木生略微侧过头,向上少许改变嘴角的弧度,看了杨湛好半天,说:“其实我更希望有机会能够向你也展示一下我小丑似的粗鲁,然后我们可以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

  起初还担心他咄咄逼人,哪知人家台阶给的太大,杨湛反而有些吃不消,只得局促地笑笑:“我以为您这样身份的人不屑于与我交流。”

  “正相反”,金木生把视线移到王遗梦身上又转回来,笑道:“杨先生,我很期待能和你共进晚餐,毕竟你让我惊喜连连。”

  “如果目的单纯一点,和金先生共进晚餐将会是一件极其迷人的事情”,王遗梦脸上的笑容变淡,残留的笑意嘲讽意味十足:“丁兆横死没多久,金先生何必心急呢?至少装装样子,免得落得薄情寡义的名声,寒了太多人心。”

  “小梦不愧是钱姨的外甥女,这张嘴从来就不饶人”,金木生轻碰了下杨湛的酒杯,一口将剩余不多的香槟饮尽:“不要说丁兆死了,就是他活着又能怎么样?小梦,细细算起来我还是你的表哥呢,你不每次开口都刺我。”

  王遗梦把杨湛往身后拉一拉,颇有些老母鸡护食儿的架势:“我又不讨姨妈喜欢,哪敢针对这个针对那个的乱说话。我只是觉得,金先生身边不缺各种类型的漂亮宝贝,干嘛没事儿要把手伸出去,心太贪容易身体不好。你说呢?”

  “你说错了,家里养的和外面的总有区别,我对蜜糖从来不觉得腻歪”,金木生的目光在杨湛身上慢慢移动,最终停在他的小腹,双手交叉笑道:“小梦,你该多交往几个对象,这样你能知道健身教练和猎人的肌肉在手感上有多么大的区别,就像一个是只会窝里蹦跶的兔子,另一个是草原上矫健的雄鹿。显然,我对后者更有兴趣。”

  杨湛觉得自己像被人扒*光了围观,隔着衣服的身体被穿透力十足的目光灼伤,强忍住挥拳头的冲动,冷声说:“我想金先生误会了,我是个只有一条胳膊的残疾人,对您的喜好恐怕难以满足。”

  “有障碍,却也说不定别有趣味”,金木生压住喉咙里的笑意,说着令人脸烧的话,低沉的声音却保持着该死的优雅风度:“所以才说想和杨先生深入交流,你们擅长防御壁外的勘察,我对于如何直接了当地把握‘壁内’关键点还是颇有心得的。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如果没有意外那会是一次相当不错的经历。杨先生,你有兴趣吗?”

  杨湛被暗示性的话涨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指关节被捏得青白,浑身发烫好像随时赛维都要从体内冲出来教训眼前的无*耻混蛋。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常赟赟对小梦口中上饶内三区的“特殊制度”才有初步了解,便受够了他们的嘴脸。建立于特权之上的奢华,你能享受的只有接受,不能回击,不能自卫,甚至对于他们的戏谑不能拒绝,常赟赟紧皱眉头,怒道:“金先生,就算您瞧不上我们的粗鄙,也请您至少在表面上装出一点儿可怜的尊重。毕竟它是你们向平民倡导的品德,我认为做到这一点是贵族最起码的教养。”

  “你是在训斥我?”金木生抬起下巴,眼角下垂,平淡的语气杂着不容反抗的气势和隐隐的恶意。

  就算是心里怎么不痛快,杨湛始终是一个理智的人。他不会冲动地因为个人的情绪去得罪一位握着命脉的金主,更何况这位金先生还是王族血亲:“我的朋友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金先生,您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实在有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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