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货变成了这样子。小河额角青筋直跳:“李灿,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小说?脑子正常一点好不好,你让我清净一下,头晕死了。”
咦,这话听着是没事儿的意思啊!李灿马上止住哀怨腔,换了一副惊慌脸:“梦医生小河说他头晕。”
常赟赟笑着回答:“他脑震荡,晕是正常的。不要过多打扰,乖乖让他躺上一两周就好了。”
李灿认真地点点头,像是课堂上最听话的学生,侧身问:“要耳塞吗?我们说话会不会吵到你?要眼罩吗?不然我拉上窗户帘?”
小河虚弱的说:“你放过我,不要跟我说话,让我安静的做个美男子。”
不管是谁,只要能补刀的,麦启铭一概不会放过:“美男子要看脸的,你也就是个安静的骷髅。”
“我不是小江那木头,不要来挤兑我,我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小河拖着嘘声坚定地反驳。
“错觉”,麦启铭撇撇嘴摇头说:“脑震荡引起的错觉。”
李灿板起脸,严肃说:“小麦哥,你平时说我也就算了。小河现在脑震荡,你不要刺激他行行不行,让他好好休息。”
“李灿说的对”,王遗梦腾出只手揉揉太阳穴,把车停下来:“你们现在都闭嘴,让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装一回儿内敛、沉稳的美人!李灿,你来开车,顺着大路走,到了集市叫我,我要补充一下睡眠。”
沈子年笑笑:“我也需要安安静静地看李灿开车吗?”
王遗梦倒在自己的躺椅上,拉过毯子盖到胸口:“老沈你已经注定成为不了美人了,所以放弃吧!”
王遗梦舒服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惊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咱们的车明明被收缴了,为什么东西却都在车上!”
杨湛补充:“对啊!我看见‘黑狗’把东西扔出来了!沈哥,赟赟,你们把物资又搬回来的?”
常赟赟摇头否定,笑笑:“找到的时候就都在车上了,看样子是有人助人为乐不留名。”
谁呢?不会是陈寅之,可在九区他们还认识谁?“小丑”?杨湛想到那个疯子后,浑身一冷,他没有被炸死在政府大厅!他还活着,在诱导警察抓捕他们后又反过来帮助他们,这回他想干什么?
最近的集市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抵达,零零散散开着几家店铺,路上基本没有行人,一踩刹车扑起来的黄土几乎铺满了前挡风。李灿拍拍睡得正香的王遗梦,恐害怕对方有起床气,用平生最温和的声音说:“小梦姐,到了。”
被李灿的声音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遗梦搓搓胳膊说:“谁身上有现金?”
车里一阵沉默,王遗梦丧气地摇摇头,揭起座椅下的铁板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袋:“就这么点钱,大家省着花。在广发分钱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拆成几份到处藏一点呢?”
杨湛看着王遗梦痛心疾首的样子,内心万马奔腾:这种事情我们那里有经验,再说小梦医生怎么什么都有私藏的,她的本体其实是仓鼠吧!
“给你拿着”,王遗梦从一沓子100元中抽出一张递给李灿,耐心地吩咐:“下去买点吃的,人多不要走丢了。”
人多?根本没有人好不好?李灿尴尬地朝外面看看,说:“梦姐,不知道是不是我和沈哥走错路了,这里好像没什么人。”
“方圆几十里就一个集市,不可能做错路”,王遗梦从躺椅上爬起来,揭开窗帘,说了一半的话卡住,大太阳烤得土地焦黄,从前经常光顾的老店家残留不多,满大街看不见几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王遗梦喃喃自语:“捞刀是转走山路进入第七区前的唯一休息点,要避开区界检查站的人都会在此整修。平时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荒凉成这样。常赟赟,你跟我下车去看看情况。李灿到驾驶位做好,谨防有变。”
铺子大多都是关着的,卷闸门上落满了灰尘,少说店家也该有一两个月没有开过张,便是开张的铺子,店主也多是老头、老太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打瞌睡,没有一点做生意的样子。常赟赟和王遗梦顺着大街走了一圈,最后进了距大巴最近的商店。
摇着扇子打瞌睡的老头看见来人吓了一跳,屁股一空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局促地笑道:“平时没什么人来,老头子一下子没缓过劲儿。你们要点啥?”
王遗梦微笑地说:“怎么会没人?我记得捞刀集市的生意一向都不错。”
“你说的是六个月以前,现在不行了”,老头摆摆手,坐回凳子上:“这地方田里闹虫子,厉害得很。早就没人来了!”
王遗梦:“村里有虫患,粮食收成不好没关系。反正你们也不靠几亩地过日子,到底是什么虫子如此大的能耐?”
老头警觉地看着王遗梦,确定她不是收粮的,也不像是警察来套话,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进山的人?”
“嗯”,王遗梦弯起眼睛,提了一提矿泉水放到柜台上:“怎么虫子不再田里,在山里?”
老头用蒲扇拍着脑袋,两行浊泪说着就淌下来:“可不是在山里。六个月前,有从山里跑出来的人说山里有吃人的虫子,后来不少进山人都有去无回,渐渐地咱们这地方来的人就越来越少。丫头,你知道的,捞刀镇穷,田里收成和八区其他地方没得比,我们一家老小就靠铺子活着。你们不敢来了,我们就活不下去。我们常年和你们做生意,哪家没几把枪,镇子里的年轻人脑子一热就说要进山打虫子,结果去了一批没一批,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糟老头子、老太婆看着铺子等他们回来。我看啊,都白等,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王遗梦提了水,又买了压缩饼干和面包,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老人家不知道怎么安慰,悄悄把钱放到柜台上朝常赟赟使了个颜色,两个人溜出了商店。
回到大巴上,王遗梦沉着脸想了半天,走检查站无异于自投罗昂,进山是危机重重,而车里的战斗力却所剩无几。她看着大家,问:“举手吧,大家决定。进山的举手!”
“我咋办?”沈子年晃晃肩膀问。
王遗梦:“伸脚总可以吧!”
啧啧,难得的全票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梦医生的仓鼠属性是不是萌萌哒!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李灿
进山的路十分不好走,陡峭不说,最要命的是山体土质松软。本就只容得下四个轱辘的山路,大巴压过去还往下掉石块,李灿往外看了几眼,软着腿坐到小河身边,攥紧脖子上的十字架,嘴里嘟嘟囔囔着“耶稣啊”“主啊”“神啊”“大罗菩萨”……
不要说大白天,就是晚上抹黑他们也横穿过“死亡公路”,麦启铭淡定地处理着接受的信号群,瞥了眼李灿,笑:“虔诚点,天上的神仙都被你叫一圈了!你到底信佛?信道?信天主?好歹要给个准话。不然交叉业务,小心天上的大忙人谁都不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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