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诛心非本意_長忆/长忆【完结+番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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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脸上泛着青灰色,诡异到骇人。

  他移动着灰褐色的眼珠,看向开着的那扇窗。

  “到夏天了啊……”

  略为的喧嚣的空气掩盖了他的声息,却掩盖不了他醒来的事实……

  “教主醒了!”

  次日清晨,当小厮打扫房间时,看到了目光如灼的老人正挺尸状的躺在床上,他呆愣了一下,旋即跑了出去。

  沉睡多年的人醒来了,这无疑是件令人惊讶的事。

  很快,梵以和梵敏就赶到了。

  梵敏忠的状况,他们姐弟两人时刻关心着。如今得了消息便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情赶回来。

  梵敏慢慢地扶起梵敏忠,让他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在床边。梵以为他在身后垫上了一个软枕。

  梵敏的眼里噙着泪呜咽道:“父亲……”

  梵敏忠缓缓拍了拍梵敏:“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爱哭。”

  梵以看出了梵敏善的勉强,出声道:“姐。”

  梵敏忠看向小儿子,展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以儿也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为父很高兴。”

  “爹,是女儿唐突了,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她没能再说下去。梵敏忠受伤的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她一般不会轻易的提起这件事。即使她很想灭了诛心教,一切都还需要老爷子作安排,其他的事她不敢放肆。

  见梵敏沉默,梵敏忠也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他自然能理解女儿心里的心结。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梵敏忠清了清嗓子:“敏儿,为父拜托你一件事。”

  听出梵敏忠话语中的严肃,梵敏敛了神,正色地端坐好。

  能让父亲一醒来就托她去办的事,定是万分火急,她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的。

  “父亲请直说,女儿听着的。”

  “你去一趟天玄山,去叫玉掌门过来,就说我找他有急事。”喘了一口气,他又说道:“切记,不要让池秋水知道。你能做到的吧。现在还有疑问吗?”

  梵敏当然有。为什么一醒来就要找玉抚尘?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又为什么不能让池秋水知道?

  梵敏的问题太多太多了,但她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站起身恭敬地拜了拜:“没有,女儿现在就去办。”

  这就是他们家教最好地方。也许会疑问,也许会怀疑,但绝对不会对答案追着不放,有时有取有舍才是明智的选择。

  直到梵敏出去,梵敏忠整个人才瘫了下来。梵以忙上前搀住了他。

  “父亲,无事吧?”

  梵敏忠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向梵以:“以儿,你性子沉稳,以后接管无悲教要本本分分,恪尽职守。绝不可任由梵敏胡闹。你……”

  “父亲,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梵以皱着眉打断了他。

  “不,没时间了。”梵敏忠轻声说道:“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当年陈星延没能杀掉我,让我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也只不过是仅存一线生机。就用最后的时间为这个尘世再贡献一点罢,就当是还了老青这么多年的交情,也给你们这些后世子孙们留下一些福祉。”

  说着,梵敏忠颤颤歪歪的下了床。

  “走。你且跟我去一个地方。”

  梵以跟着梵敏忠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他太了解老爷子性格了,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天崩了地陷了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只是,这件梵敏忠说什么也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困扰他多年的执念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困=_=

  第22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10)

  他们穿过空荡荡的大半个皇城,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前。

  梵敏善仰望着高大的竹干,手指不住的颤抖。

  这里,就是慕容青托付他真相的地方,也是自己被陈星延重创的地方。

  想来慕容青已不在了,毕竟六年前他就已经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

  “慕容教主可还在?”

  “前段时间被发现羽化。”

  那么自己更应该抓紧告知玉抚尘真相了。

  那陈星延呢?

  “陈星延还活着吗?”

  过了好一会儿,梵敏善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梵以神色复杂地沉吟片刻。

  他一时间不能辨别出老爷子的真意了。

  似乎是注意到梵以的踌躇,梵敏善道:“只管说实话吧。”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梵以回答道:“在您昏迷的第二年,被诛心教教主……不,是曾经的天玄四圣之一,也是现在的诛心教教主,白也,所杀。”

  白也。

  梵敏善不由叹气。

  上天真是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我昏迷了几年?”

  梵以有些迷茫,敢情老爷子连时间都没弄清啊。

  “是第六年。”

  “慕容青是怎么死的?”

  “天玄教里给出的消息是正常的羽化登仙。但事实为何我们都不知道。毕竟天玄山没有闲杂人等,连探口风的机会也没有。”

  梵敏善了然的笑笑,抬步向前。

  “都是造化弄人啊……”

  梵以不明所以的微微摇了摇头。

  而在不远处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几个朦胧的影子一闪而逝,速度快到让人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只消一瞬,竹林就只剩下梵氏父子俩的背影。

  天玄山。

  自从玉抚尘苏醒,丘情就很少再出现了,只在有时玉抚尘状态不好时出面一两次。所以,当玉抚尘完全恢复之后,丘情再没有了留下的理由,收拾了一下医箱就要离开。

  对于这种身份不明的人,天玄教一向敬而远之。玉抚尘已无大碍,丘情提出要走自然无人有异议。几日后的一个清晨,玉抚尘在山上与他道了别。

  “丘先生以后若有苦处,尽管向我们天玄教提,在下定当勉力相助。”

  丘情笑了笑,对着玉抚尘抱了抱拳,转身下山。

  “师兄,我去送客吧。”池秋水道。

  玉抚尘望着池秋水,意味深长之意深掩在眼底。

  “那好,你去罢。万不可怠慢了丘先生。”

  “是。”

  送别各怀鬼胎的两人,玉抚尘就看到了在一边探头探脑的钟愿。

  “愿儿,在那里干什么。快出来。”

  钟愿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四处张望了一番,继而走出来对玉抚尘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

  ???

  玉抚尘一脸问号,直到在后山的隐蔽处见到钟愿身边的黑衣女子。

  梵敏。

  玉抚尘对此人的印象并不好,毕竟她曾对白也起过杀心。但现在,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大胆地越过天玄山山脚的禁制。

  “师兄,我的错你先别说 ,现在有要紧事。”见自家师兄脸色微沉,钟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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