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者看到第二个浪头也涌过来了。
这次浪头上伸出无数个蛇头,齐齐排列,这些不再躲避,而是继续顺着浪头,向着岸边飘过来。
发呆中的垂钓者,脑袋突然清醒,意识到危险,连忙转过身,用手拿起轮胎上和岸上连接的绳索,飞快地拽,轮胎和浪头赛跑,向岸边移动。
可是轮胎移动的速度,远远低于浪花的速度。
轮胎被浪花轻微扬起,然后又垂下,垂钓者嘴里忍不住轻呼一声,把绳索给放下,水面上全部是密密麻麻的蛇,随着浪花推动的蛇,不计其数的蛇,都飘浮在水面,朝着岸边游去。
垂钓者恐惧的发现,已经有很多蛇爬上了自己的轮胎,然后在附在轮胎上静静不动,它们都累了,在找一个地方休息。
垂钓者不敢妄动,看着自己身边一条条蜷曲起来的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第三个浪头又来了,垂钓者看到,这个浪头带来的蛇更多,并且拥挤在一起,很多蛇都互相纠缠,露出白色的腹部,就像胡乱打结的绳索一般。
垂钓者毛骨悚然,趁着浪头未到之前,跳入水中,向岸边游去。
同时,21路车,下班高峰。
在东山花园上车的两个人,司机很熟悉,一个是高瘦的中年男人,面相英俊,留着半长头发,另一个是个五十来岁的矮小粗壮汉子,上车的时候人很多。
司机把车内的广播打开“。。。。。。。请乘客看管好自己的钱包。。。。。。”
两个男子在车内到处拥挤,粗壮汉子嘴里用四川话说着,“让一下,让一下。”
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到一个年轻女人旁边。目光游移不定,手伸向那个女人的坤包。
手指轻轻的拉开坤包的拉链,公汽颠簸,年轻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在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有只手在动自己的坤包。
坤包已经全部打开了。
男人的手指慢慢伸进坤包,在里面触碰,希望能摸到钱包之类的值钱物事。
女人的坤包里面什么都有,当男人的手指触碰到光滑冰凉的东西,也没有太多想法,而是用手背把那团物事给轻轻拨开,继续在坤包的底部摸索。
一震刺痛从男人的手掌边缘传来,男人“啊”的一声,惊动了车内的乘客。那个被盗的年轻女人也被身边男人的叫声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这个男人的手伸在自己的坤包里面。
“小偷!”年轻女人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想着他们看过来。
那个四川男人一看同伙失手,连忙过来解围,“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了。。。。。。。”
高瘦男人一脸的痛苦,慢慢把手从坤包里抽出来。
“呃——”旁边的人向后退去。
那个女孩尖叫起来。
高瘦的男人的手已经全部抽出坤包。他的手上缠了一条红白相间的蛇,从手掌一直缠到手腕,蛇头正咬着高瘦男人的手掌边缘。
高瘦男人开始发狂一样地挥动自己的手,但是他惨叫连连,那条蛇顺着他的胳膊,飞快的在他手臂上螺旋盘行,瞬间把他的脖子给缠绕起来。高瘦男人吓得瘫了,坐在地上。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公分远的蛇头,在自己的鼻子前面伸缩蛇信子。
豆大的汗珠从高瘦男人的额头淌下。
乘客都惊叫着,“司机停车,停车!”
2002年三月二十三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六十八天。
我和李波站在这一个铁门门口。李波用手中的蓄电电筒慢慢照射这个锈迹斑驳的铁门,从上至下,从下至上。
我拒绝不了李波,因为能够进入这个铁门诱惑太大。李波知道我一直对没有进入这个铁门耿耿于怀,我很怀疑他早就用他的能力找到了入口,但是他一直隐瞒着我,就是为了保留这个秘密,让我能够在最恨他的时候,跟我交换。
我想到这里,又意识到了什么,我忍不住又要狠狠的揍他。他发现这个入口的时间,就已经对杨丽有非分之想了,他故意的。
“你发现这个洞口有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前。”李波说道,“我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在地下的通道里走走。”
“你不是不太愿意在管道里了吗?”我虽然心里舒服了一点,但还是讥讽李波,“当了领导,岂不是丢份。”
李波没有说话,黑暗里一片沉默。
“这两天蛇多。”李波说道,“我和同事几乎天天都下来。”
“来打蛇?”我心里不禁非常紧张。
“是的。但是你别担心。”李波随即说道,“就在昨天,下水道里的蛇突然全部消失,我们连续几天都在里面搜寻,没有再发现蛇,它们都消失了,一条都找不到。”
我想了一会,靠在墙上,“这说明我们当初推测的没错。。。。。。”
“是的。”李波说道,“下面还有一层。”
“也许不止。”我说道,“还记得在东山下面的那个封死的坑洞吗,倾斜着向下,被塌方的土石给堵上的那个,我当时就说了,那个倾斜的隧道,就是通向更下面的路经,上面标注的有数字,那数字一定是距离地面的深度。”
“如果按照那个数字,”李波说道,“的确下面至少还有二十米还有坑洞。”
“那就还不止一层在下面。”
我和李波所在的地方距离地面十米,这是我们在城市里所能探索到的最深处。我和李波在几年的时间里,几乎走遍了所有地下的通道,遍布在地下的坑洞如同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城市的面积有多大,地下世界的坑洞就随之延伸有多广。
当我和李波认为已经把地下的坑洞都走遍,并且已经非常熟悉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李波走丢了。在一个岔洞口走丢的,当我费劲力气在洞内寻找的时候,李波又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我们从没到过的地方。
李波当时就带着我去了他突然发现的那个入口,其实是个很小的门,只有半人高,由于时间长远,那个小门和旁边的石壁一样,都被地下水把表面侵蚀,虽然我们无数次走过,却没有一次发现这个异样。
还是李波心细,当他蹲下来,慢慢观察的时候,我就走远了。
李波已经把那个小门推开,带着我走进去,我们顺着几乎垂直的台阶向下走去。李波很小心,比我谨慎,他对我说,这里的空气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可以判定,这下一层,一定和地下某个缝隙连着。很有可能那个缝隙是这个城市很古老的一个地下河流。
当我们走到这个更加深的坑洞里之后,我和李波当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但是我们随即失落,因为这一片坑洞的范围很窄,我们慢慢摸索了几个岔洞之后,发现到处是死角。
最后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铁门之上。
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想打开那个铁门,当我们多次来到这个地方,最后还使用了工具,把铁门打开了一半,却发现,铁门背后一米处,是一堵墙,而且是混凝土浇筑的墙,我们用铁锤在混凝土墙上面敲击,混凝土墙面发出的回响,让我彻底放弃,这混凝土的墙,厚的超出我们的想象,除非把地面上的大型机械开到这里,才有可能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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